鹤见述放完大话,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后悔。
他哪儿会做菜啊?
敦君要是真的来东京,能拿什么招待他。
黑发少年表情略微沉重,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蛋包饭,眼神放空。
三只鬼默默对视一眼。
松田阵平上前:“喂,小鬼。”
鹤见述咬着勺子抬眸看他:“昂?”
松田阵平:“太难吃就别吃了,去便利店买便当也好啊。”
何必折磨自己。
鹤见述:“……?”
他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呢,这份蛋包饭虽然形状差了点、饭硬了一点、又咸了一点……但还是不错的!我真棒!”
另外三人:“……”
过程和结论是不是有点不匹配。
“完了,他是不是因为零没按时回家,也没报备一声,所以很难过啊。”萩原研二小声道:“都开始说胡话了。”
诸伏景光还是很宠崽的:“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差,这份蛋包饭很好吃啊。”
松田阵平质疑:“你又吃不到,你怎么知道它味道不错?”
诸伏景光从容一笑:“看出来的,是我的直觉。”
松田:“……”
萩原:“……”
但他们全都想错了,鹤见述才没有在伤心降谷零没能按时回家的事——他会担心,但不会伤心。
鹤见述只是在忧心忡忡地想:
要是敦君真的来了,要请他吃什么呢?自己可不会其他菜,被发现吹牛岂不是很社死。
等把迟到的晚饭吃光,他才下了决定:“还是蛋包饭好了!”
就给敦君吃蛋包饭,理由都是现成的——上次拍给你看,但你没能吃到,我很遗憾。所以这次我们的晚餐也是蛋包饭哦!
鹤见述解决了一大难题,把降谷零那份饭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自己哼着歌上楼。
三位幽灵面面相觑。
“他应该没有伤心……对吧?”这下就连景光都不确定了。
*
鹤见述直到半小时后才接到降谷零的短信回复。
[抱歉,今天突然有个紧急任务,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任务已经在收尾了,再过一会儿就能回家。阿鹤今天有乖乖吃饭吗?晚上别等我,困了就先睡。]
鹤见述立刻回他:
[晚餐是蛋包饭!]
[好哦,透哥工作加油!]
[猫猫飞吻.jpg]
降谷零同样回了他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鹤见述看了想笑,心想:零哥真可爱。
无论是萌系还是网友沙雕搞怪图,降谷零从前很少用表情包,在line上的回答大部分都很正经。
他是在跟鹤见述相处久了之后,被鹤见猫猫动不动就发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表情包带坏的。
如果鹤见述发了亲亲的表情包,但降谷零没有回复的话,下次见面,少年就会拿出聊天记录,委屈巴巴地问他:“你怎么不亲我?”
有过第一次,降谷零就会注意这方面。
因为工作没能及时回复也没关系,但是要记得“亲”回去。
鹤见述得到了隔空的赛博亲亲,心满意足地拿睡衣去洗漱。
衣柜门被唰地拉开,里面被一分为二,满满当当地挂满了鹤见述和降谷零各自的衣服。
鹤见述偏向颜色鲜艳的少年风,降谷零偏向色泽沉稳的成熟风,截然不同的风格摆放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谐。
降谷零早就顺理成章地搬进了主卧。
整个房间从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个枕头,到卫生间的情侣漱口杯和毛巾浴巾,都是成双成对。
幽灵们不愿意上二楼是有原因的,除了尊重两人的隐私外,还是因为……
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二楼收敛。
哈罗都经常受不了他们,跑到一楼的客厅睡觉——次数多了,一楼还特意多放了一个小狗窝,只为让哈罗有窝可睡。
降谷零叫他先睡,但鹤见述还是想等。
少年趴在床头玩了一会儿当下热门的手机游戏,玩着玩着,突然有了点罪恶感。
“零哥工作这么努力,我怎么能无所事事呢?”鹤见述坐起身,严肃道:“白天兼职,晚上空闲的这段时间,我应该要好好学习才对!”
他果断下床,在挑选教材时,犹豫片刻,毅然决然地拿起数学书。
“勇者就是要不畏艰险,勇攀高峰!”鹤见述对自己如此说道。
他找到松田阵平:“松田老师,我们来上课吧!”
松田阵平大吃一惊,差点起鸡皮疙瘩。他质问:“小鬼,你的蛋包饭里没下毒吧?怎么今晚不太正常啊。”
鹤见述不满:“卷毛混蛋你说什么呢!我好学不行吗!”
松田阵平被骂了,但他被骂的很安心。他对数学差生鹤见述的学习态度很满意,朝他招招手:“来,我们上课。”
鹤见述揣着书本、草稿纸、碳素笔,在茶几前的蒲团上坐下,哈罗吐着舌头蹲坐在他旁边,疑惑地歪了歪头。
少年撸了一把修勾,然后认真道:“我准备好了。”
半个小时后,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扑过来,一左一右拉住他,疯狂劝道:“冷静、冷静!”
松田阵平冷静不了。
“他不是要上课吗,怎么才刚讲几道题就睡着了!”松田阵平碍于萩原研二的眼神杀,被迫压低音量,怒气冲冲。
黑发少年趴在桌子,金眸阖着。似乎感觉到了动静,他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抖几下,眉头蹙起。
诸伏景光立刻把松田阵平的嘴捂得死死的。
松田阵平:“唔唔唔!!”
萩原研二给了景光一个眼神,后者顿时会意,两人联合起来把松田阵平拖走了。
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他不是要上课吗!!”
“算了算了,小阵平,数学很催眠了,你又不是没在课上睡过觉。”
“就是啊,松田。述君今天很辛苦,让他睡吧。”
“啧,你们还挺会宠小孩……”
鹤见述对此毫不知情,没人打扰又被数学催眠了,他睡得很沉。
就连降谷零回来也不知道。
*
降谷零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最近很忙,任务多的有点不对劲。有些任务是琴酒直接强制要求他完成的,有些是组织其他人辗转进了他手里的——可降谷零有心留意和调查,后者的任务多半也是来源于琴酒,只不过被有意隐瞒了任务来源。
看起来像是怕他察觉到不对劲。
最让降谷零感到不安的是,他今天跟风见裕也碰了一面。
风见告诉他,最近似乎有人想要潜入警视厅和公安,调查他们的内部数据库。
二者结合起来,很有可能是琴酒怀疑他是卧底,正在调查他。
降谷零用钥匙开门,门缝乍一扩大,玄关的小灯暖光顺势驱散黑暗,将他包裹进光明里。
这是阿鹤为他留的灯。
降谷零长吁一口气,感觉心中的那块巨石不再压得他难以呼吸。
等穿过玄关,看见茶几上趴着沉睡的少年,他微微一怔。
目光四下扫视,没看见人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啊……
降谷零恍然,时效过了。
牛眼泪也不是滴一次能用一辈子的,最多维持十二小时,功效差一点的甚至只能维持三小时。
降谷零翻出制作成眼药水的牛眼泪,仰头各自滴了一滴入双眸中。
叽叽喳喳被压低的说话声潮水般涌来。
男人眨了眨眼,飞快适应了,对友人们问道:“阿鹤怎么睡在客厅?”
松田阵平不爽道:“那小鬼说要好好学习,结果我刚开讲,他就昏昏欲睡。半小时后就睡死了!”
诸伏景光:“我们猜你快回来了,就没叫他,不然这样睡手臂会发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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