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琴酒和伏特加都在观察他的反应,因此哪怕再惊怒和担忧,面上始终维持着冷笑的表情。
西格玛只觉得自己好难。
他握住金发男人手腕的瞬间,压在身上的杀意又多了一层。这个杀气与琴酒的不同,它不显山不露水,平静的表面下暗藏锋芒,随时能给予人致命一击。
西格玛:“……”
这真的是我的另一个父亲吗?不会只是同名吧。
又或者,安室爸爸从没见过自己,他不认识‘西格玛’,自然友善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话,问题就要换一个了。不能问“你是我爸爸吗”——这种问题得到的一定是否定的回答,因为在安室透的内心里,他们才刚刚认识。
西格玛默默发动了异能力。
问:[你是那位‘零哥’么,是鹤见述的未婚夫吗?]
答:[是。]
西格玛:“……”
真的是你啊,我的另一位父亲。
琴酒问道:“结果是什么。”
西格玛松开降谷零,低眉顺眼地说:“他不是卧底,也不是叛徒。”
压根没问,不过不要紧。管他是不是,自己都要说不是。
不能看着安室爸爸死在自己眼前啊!
西格玛用自己被卖多次练出来的演技,强装镇定。
降谷零的内心最想知道的问题是:[你的异能力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格玛微微抬眼,对他说:“我是西格玛,一位刚加入组织的异能力者。异能力是将你最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和我最希望从你那里得到消息,进行对换。”
“你希望得到我的情报,现在都告诉你了。”
西格玛关于自己的“儿子”身份只字未提。
这对他的异能力而言是“违约”行为,不过他没有骗人,是说一半藏一半,算是另类的钻空子。
当时回答鹤见述时,他也只含糊地概括了一下,没有细说。
降谷零听完,内心无比诧异。
他就是卧底啊,纯的假酒,西格玛为什么斩钉截铁地说他是真酒。
要么,他的异能力是假的,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个效果。
要么,他在帮自己……虽然原因不明。
搞不清西格玛的想法,但降谷零飞快地抓住了机会,冷声质问琴酒。
“你还在怀疑我是叛徒?!琴酒,说真的你能不能把那该死的疑心病收一收?”
降谷零冷笑道:“听到没有,现在你找来的异能力者亲口证明了我的清白!”
琴酒被一通驳斥,面色极为难看。
“问他,上个月基安蒂暗杀伊藤议员失败,公安条子突然出现差点抓住基安蒂,是不是有他的手笔?当时他在哪里?”
降谷零心中一紧,这个任务牵扯到了阿鹤。他不怕自己出事,但不希望鹤见述以任何方式进入组织(尤其是琴酒)的视线中。
西格玛也不希望,鹤见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存在。
他又一次握住降谷零的手,使用了异能力。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伊藤议员又是难得清廉爱民、致力于打击黑衣组织的官员,必须保住。安室透提前截获情报,套到基安蒂的行动规划后,现场指挥公安行动。要不是琴酒横插一脚,基安蒂已经被抓获了。]
[事后,因为琴酒似有察觉,为了创造不在场证据,他让鹤见述用异能力,将自己送到了十公里之外的一间安全屋里。并换上了酒保的衣服,从无监控的后门进入一家酒吧,假装自己一直在里面打工。]
交换出去的消息是:
[西格玛的异能力是真材实料的,是为了鹤见述才爱屋及乌,选择帮安室透隐瞒。]
西格玛很为难,这番话根本不能说出去,不然被琴酒枪杀的就是两个人了。
“西格玛!”银发杀手冷喝道:“你在发什么呆?!”
降谷零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若西格玛没有说谎的话,他就是在帮自己,可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并不是能在琴酒面前公然说出口的。
所以西格玛才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话。
西格玛不敢跟琴酒对视,低着头说:“……异能力发动也是要时间的。”
琴酒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西格玛飞快组织了一下语言,慢吞吞地说:“波本先生不曾参与那件事,他一直在一家酒吧里打工,酒吧的名字是……”
“还有,波本先生,我的异能力是真的。”
银发杀手瞥了一眼伏特加,后者会意,往后退了几步,当场开始查。
片刻后,伏特加拿着手机接近,将上面一张监控的图片给琴酒看。
“大哥,波本的确一直在打工。那家酒吧离基安蒂的暗杀地点很远,来回是绝对不够时间的。当天也有人看见他在忙碌的调酒,远程指挥的可能性很低。”
降谷零转回头,一把拍开顶在额头的枪口,毫不畏惧地对上银发杀手阴鹜的目光。
“闹剧就到此为止吧!”降谷零恼怒地说:“琴酒,如果你再无缘无故地污蔑我,随随便便就用枪指着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闹到那位先生面前,我也在所不惜!”
“我是波本,这是经由那位先生认可后,才得到的代号。硬要较真来算,我们算是平级,你没资格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任意打杀一位高级代号成员!”
琴酒此时的脸色让伏特加看了都腿软,可降谷零依旧寸步不让。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
异能力者是琴酒自己找来的,琴酒手里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却按捺不住先动了手。
波本可是每次任务都完成得非常漂亮,得到过几次来自那位先生的邮件表扬。
优势在他,此时退了半步,琴酒都会接着怀疑他。
被冤枉了还不生气、不找茬,在组织里,那不叫体贴,应该叫做好欺负。
降谷零冷漠地说:“琴酒,如果我能再早一点进入组织,替那位先生办事,我手里的权利未必会比你少。凭我的能力,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家都是为那位先生做事,我主攻情报,你主攻行动,我谋求的东西也不会触及你的利益。我无意与你为敌,你没必要一直针对我。”
话语间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轻巧地将之前看似一时失言的话一笔带过,给琴酒一个台阶下。
最主要的是,琴酒和朗姆是死对头,朗姆正是情报组的头头。
银发杀手死死握着自己的伯/莱/塔,表情看上去分分钟要给波本来上一枪尝尝滋味,可直到波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仓库,他也没有扣下扳机。
“大哥,现在怎么办?”伏特加低声请示。
琴酒暗暗深呼吸一下,阴冷地扫了西格玛和伏特加一眼。
两个人在琴酒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肩并肩靠着瑟瑟发抖。
两个没出息的废物。
可伏特加是自己用惯了的手下,西格玛是被那位先生也看重的异能力者,都不能宰。
琴酒气到极点,倏地抬手,枪口对准了一旁的墙壁。
“砰砰砰——!”
眨眼间,一个弹匣就全被放空了。
琴酒发泄般打完整整一个弹匣,脸色才算好了几分。
伏特加和西格玛缩在旁边,弱小可怜又无助,完全不敢出声。
银发男人把枪收起,转身就走,理都没理他们。
伏特加对这套流程非常熟练,连忙跟上,走了两步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便看见了还傻傻愣在原地的西格玛。
“快点跟上大哥,不然他开车走了,我们就要走路回去了!”伏特加催促道:“大哥是不会等我们的,没赶上就是没赶上。”
西格玛弱弱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
并不是很想坐那个人的车,好可怕。
伏特加左看看已经走远的琴酒,又看看死活不肯挪步的西格玛,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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