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降谷零总算回来了。他的模样实在算不上体面,衣服脏兮兮的,裤管上还有不少泥土。
金发男人皱着眉头,臂弯搭着一件外套,脸色有些难看。
鹤见述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箭步冲上前迎接他,第一句话没有关心那份证据是否到手,而是着急地问道:“零哥,你受伤了吗?”
降谷零还没答话,少年已经绕着他转了两圈,想查看又怕碰到“伤口”,惊慌到手足无措。
少年蹙着眉,眼巴巴地望着降谷零,像只不知道怎么安慰饲养员的猫。
降谷零没笑话少年的担心,连忙展示自己完好的四肢:“阿鹤,我没受伤。证据也拿到手了,今夜很顺利。”
除了山本过度谨慎,把证据埋得太深。他挖完土还得埋回去,打扫现场花了不少时间。
闻言,鹤见述松了口气:“我看你脸色不对,还以为你遇上危险了,没有就好……等等!”
少年神情凝重,如临大敌:“你受伤了!”
降谷零一愣,他受伤了?他自己怎么没发现。
一旁的三位警察也是一愣,零受伤了?不应该啊,他只是挖了一夜的土,没打斗没枪战,哪有受伤。
“真的!”鹤见述用手一指金发男人的右手掌,表情很严肃:“伤口就在那里!”
众人循着鹤见述手指着的方向一看——什么都没看见。
降谷零纳闷:“没有受伤啊。”
鹤见述已经冲去拿医药箱了,抽空回答道:“真的有啊。这么大的伤口,零哥不痛吗?”
三位幽灵围着降谷零的右手看,降谷零被迫举着手掌僵在半空。
萩原研二恍然大悟:“找到了,在这里!”
大家:“在哪在哪?”
萩原研二用手指着男人右手虎口和手背处的细碎擦伤:“在这。”
最深的一道伤口估计一天就能愈合。
松田阵平不屑:“怎么可能……”
鹤见述拎着医药箱走过来,面露嫌弃:“你们怎么才发现。”
大家:“……”
“他交给你们了,”鹤见述把呆愣在原地的山本优树往警察们的方向一推,又把手里的医药箱一递,催促道:“零哥,快点处理伤口吧。”
降谷零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陷入沉默。
松田阵平:“这点小伤口,没必要……”
鹤见述叉腰瞪他:“不可以!小伤口就不会疼了吗,要好好清创上药才行。”
在场的诸位都是枪林弹雨中走一回还面不改色的狠人,这还是第一次被碰见这种反应。
或许别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降谷零觉得这是他的幸运。
有人关心他,疼他,爱他,以至于连一道小伤都不能容忍。
何其有幸,他能遇到这么一位爱着他的人。
黑发少年举着医药箱,见他不动,越发着急,劝道:“小伤也是伤,不能不当回事呀。”
降谷零笑着点头:“好,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温声安抚道:“这样一会儿上完药,就不用沾水了。”
鹤见述觉得有道理,便催他去洗澡。
安全屋当然有浴室,但没有换洗的衣服,得回家。三位警官主动请缨留下看守山本优树,玉牌也会暂时留在这儿。
又是长跑,又是受惊挨揍,山本的灵体很虚弱,最多撑三天就得去轮回。
降谷零说还得留下他提供朗姆的画像,鹤见述才没有当场超度他。
开车的时候,鹤见述还挺忧郁。
“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少年叹气,“零哥受伤的手就不用握方向盘了。”
降谷零笑道:“考个驾照很容易的,以后我教你。”
鹤见述说好。
一到家,降谷零就被推进了浴室。浴室门关上前,男人倏地伸手,把少年往怀中一拉。
鹤见述踉跄着撞进他的怀里:“零哥?!”
“我的手受伤了,不能碰太多水,你帮我洗,好不好?”降谷零问。
鹤见述迟疑:“可是……”
降谷零主动卖惨:“伤口碰水的话会疼的。”
鹤见述心软了:“那好叭。”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合上,不谙世事的小猫就这样掉入猎人的怀里。
当初装修浴室时,降谷零特意买了能容纳双人的浴缸,就是为了今天。
哗啦啦的水声越发急促,水面的浪花越推越高,越过浴缸,打湿了地面。
“手……你的手!”鹤见述就连这种时候都记得降谷零的手不能碰水。
“手在这里。”
降谷零和他十指相扣,低头虔诚地亲吻他的后颈:“它交给你了。”
鹤见述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条件反射地反手握住了降谷零的手掌。
降谷零的嗓音喑哑,眼瞳沉沉地注视着少年,里面翻涌着少年熟悉的欲.念和爱意。
“……交给你了。”
*
鹤见述强撑着帮降谷零上完药,金眸半睁半闭,又困又累。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他们坐在床沿,阳光穿过一层薄薄的纱帘洒入室内,洒在眉眼如画的少年身上。
鹤见述打着呵欠,倒在降谷零怀中睡着了。
降谷零心下微动,微微俯身凑近,亲了少年的面颊一口。
“阿鹤,谢谢你。”他轻声说道。
作者有话说:
鹤鹤:好大的伤口(担忧)(着急)
警校组:嗯嗯,再不快点发现就要愈合了呢(敷衍)
零零:你们不懂。(邓布利多摇头.jpg)
——
大家早安!啾咪!
第115章 离他远点!
在根据山本的描述得到朗姆的画像后,降谷零发现了一条新的道路。
朗姆是组织的二号人物,抓到他,就能掌握组织的大批罪证。降谷零一直想要搭上朗姆这条线,苦于没有机会。
琴酒怀疑他反而给了他光明正大跳槽的机会。只要琴酒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就是无辜的,届时转投朗姆也能以此为借口。
至于在此期间的风险……
卧底本质上也是刀尖上起舞的职业,降谷零早就习惯与死神并行。
富贵险中求,扳倒组织的机遇自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话虽如此,如今的降谷零比起之前来讲显得多少有点“赶”。
鹤见述不在的时候,诸伏景光找了个机会私下问降谷零:“zero,你在急什么?”
降谷零没有否认,笑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诸伏景光皱眉:“同时对付朗姆和琴酒,这很危险。”
“也还好,这不是有你们帮我么。”降谷零倒不觉得这段时间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硬要说的话,他反而觉得轻松了。
友人和爱人都在自己身侧,精神上便是莫大的鼓舞。情报方面,再也不用苦哈哈地想办法在组织眼皮底下将人偷梁换柱。
来不及把人活着带回公安,他们可以问死去的亡灵。大部分亡灵都会配合,死都死了,把秘密带下坟墓也没什么意思。
还有一部分顽固分子,就轮到鹤见述出马。
也不是没有失败的时候。
有些人死去就是真的死去的,灵魂当场轮回。有些人死亡的方式、地点太特殊,他出不来,鹤见述不能冒险进去,也就问不到。
但比起之前单打独斗的日子,真的轻松许多。
无法从幽灵身上获取情报,降谷零才会用从前的旧办法,一点点摸索——就算这样,速度也快了许多。
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让朗姆逃脱,降谷零恐怕早就开始部署抓捕琴酒和伏特加的秘密行动。
至于着急的原因……
降谷零偷偷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方形盒子,给诸伏景光看了一眼。
诸伏景光讶异道:“你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什么时候买的戒指,连我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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