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冒着腾腾热气,没有半点要凉的迹象。
为了照顾到鹤见述快凉了的心,安室透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安室透从善如流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但织田作之助提起这个话题,是为了下面这句话。
“小述说安室君是一个可靠、成熟、正直的人,”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问:“那么,你为什么带着小述去撬别人家的门?”
——就差把“你为什么带坏我们家乖巧可爱的小儿子”一句话直白地说出来。
红发男人面色如常,坐姿也很随意,身上的压迫感却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地压在安室透的肩上。
安室透:“……”
织田先生的老父亲既视感更强了啊!
黑发少年对安室透承受的压力毫无所觉,大惊道:“织田先生,你误会了!”
安室透掩唇轻咳一声,解释道:“……那就是我家。”
两人向织田作之助解释清楚了撬门的来龙去脉,表示这是安室透的房产,但他忘带钥匙,只好用特殊手段开门。
“原来如此,抱歉,是我误会了。”织田作之助恍然,总算放心了,不是在偷东西就好。
他不希望像鹤见述这样的好孩子误入歧途。
鹤见述尴尬地挠挠脸:“没关系啦,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巧呀。”
织田作之助:“嗯,这是太宰的安全屋。他借我暂住一段时间,直到身份信息办好,我找到新工作为止。”
“说起来,最近横滨似乎不太平……”
鹤见述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的疑惑。
“织田先生不知道横滨发生的事吗?”鹤见述问。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太宰已经几天都没联系我了,只发过一封邮件给我,叮嘱我和孩子们不要随意外出,注意安全。”
男人的目光扫过对面的二人,把剩下的话咽下了。
随邮件附有录音音频。
音频里,正是鹤见述在晚香堂发表的震撼言论,比如:“我趴在透哥身上听他的心跳,发现透哥的心跳得特别快,他是生病了吗……我确认过了,透哥真的睡着了!”
织田作之助:“……”
算了,这部分还是别告诉小述比较好。
结合音频的内容,以及安室透明明听见小述“钻电视”却装作没听见的表现来看,安室透一定在那晚就知道小述的特殊能力了。
“横滨发生什么事了吗?”织田作之助主动转移话题。
鹤见述把武侦、港口Mafia、组合三大组织之间的战争告诉了他。
织田作之助惊愕:“我一直深居简出,没想到错过了这种事。”男人的眉头深深皱起:“太宰也没有告诉我。”
“或许是怕你担心。”安室透说。
——真相应该是太宰治不愿意将已经远离横滨事务的织田作之助卷入其中。
在座的三人都对太宰治的用意心知肚明。
“我们先前并不知道织田先生住在这里。”鹤见述迟疑地扯了扯金发男人的衣袖,小声道:“透哥,要不我们只住一晚,明天就走。”
安室透微微点头。
果然,无需多说,阿鹤也与他有着同样的共识:尽量不把普通市民扯入战争中。
织田作之助微微摇头,否决了他们的话:“这件事涉及到太宰和安吾,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管。”
鹤见述:“安吾先生并不在三社之中啊。”
织田作言简意赅:“但他隶属异能特务科。”
安室透点头:“确实,作为横滨的官方异能组织,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置身之外的。”
红发男人从榻榻米上起身:“我去超市买菜,今天就请留下用餐吧。”
安室透连忙跟着起身:“织田先生,我和你一起。”
织田作之助还想推拒,安室透笑道:“公寓许久没住人,一定缺很多生活用品,正好去超市买齐。”
这么一说,织田作之助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两个男人一人拎一个环保袋出门买菜,鹤见述留在家里,孩子们从房间跑出来,挤在他旁边,一起快乐地看起电视。
今天的晚餐是由安室透主厨的。
金发男人围着围裙,帅气地展示了他高超的厨艺。他只用了一顿饭,就收买了织田家全家上下,让大家对他赞不绝口。
饭后,孩子们自告奋勇地去帮忙打扫房间。
安室透根本没来过这里几次,也没有留下的武器、机密文件等不能被看见的东西。
他从织田家的阳台借道,跳到了自己家的阳台上。在打开门前,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一次确认安全后,便笑着任由鹤见述领着一帮孩子热火朝天地搞清洁。
而他本人则和织田作之助一起洗碗,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织田作之助并不是健谈的类型,有些沉默寡言,但脾气很好,只要是安室透提出的话题,他都会回应。
哪怕不知道说什么,也会回几个语气词,表示自己有在听。
安室透是社交悍匪,完全不怕没话说,甚至试图在谈话中反过来套织田作的话,想要拿到他的情报。
安室透很谨慎,考虑到这是鹤见述的朋友(老父亲),不敢做过火,套话一直很隐晦,尽可能点到为止,一句话中的心眼得有一百个。
洗完最后一个碗,又整理完厨房。
安室透脱下围裙,准备去看鹤见述那边的情况,却突然被拦下。
红发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通透沉静,语气淡淡,波澜不惊的样子。
“小述救过我们一家的命。”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他是个好孩子,善良、天真。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很喜欢你。”这是织田作的第二句话。
“不要做任何会伤害他的事。”
织田作之助以此作为今晚谈话的结尾。
他没说如果安室透伤害了鹤见述,他会怎么办。
但男人凌厉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室透静了静,收敛起唇边的笑意,回视织田作的眼神专注而真诚。
“阿鹤当然是个好孩子,他很优秀。”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的猫更好?
安室透认真地承诺道:“我会用生命保护阿鹤。”
*
安室透的安全屋有两个房间。
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卧室,另一个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安室透把有床的那间房让给了鹤见述,又一次拒绝了鹤见述的同睡邀请,自己在空房间铺好了榻榻米。
黑发少年看着地板上的被褥,很是忧郁:“透哥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一起睡觉呢。”
地板到底有什么好?床铺它不香吗?
说到这里,他就不得不想起两人之间越发缩短的贴贴时间。
鹤见述掰着手指数了数,表情越发沉闷:“算一算时间,透哥上一次抱我还是在两天前。”
——最近好像只有摸头,可恶。
“透哥不喜欢我了吗?”
少年可怜兮兮地问,焦虑得就像饲养员下班后没有得到摸摸的猫咪,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谴责——你是特种兵吗,你怎么忍得住不摸我?!
彼时,小孩子们倒是回去睡觉了,前来帮忙的织田作之助还没走。
闻言,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安室透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眼神逐渐微妙的红发男人,有些慌张地制止道:“阿鹤,我们迟一点再说这件事。”
鹤见述难得耍性子:“为什么?”他控诉道:“透哥已经不想和我贴贴了吗!”
他决定今天就要来一回恃宠而骄,大声道:“我不管,我今晚一定要抱!”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鹤见述还放了大招:
“透哥不喜欢床,喜欢地板也没关系,我可以夜袭,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地板!”
钻进透哥的被窝里抱着睡,怎么不算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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