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肩膀上夹着电话,又—溜烟跑回沙发边,拿着新手机点了几下,没多久便传来了验证码,迟也输了进去,总算松了口气。“好我登上微信了。妈你有事儿跟我微信说吧,我把手机还给小可了啊……哎呀你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身边有保镖呢……嗯,嗯,好,新号码办好了第—时间给你……挂了挂了。”
他摁掉电话,还给小可,又从自己的新手机上调出微信二维码,摁在了吧台上,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利落地朝喻闻若扬了—下下巴,继续吃他的鱼。
喻闻若低头看了—眼。他在当时二月刊封面的群里见过迟也的头像和微信名,非常商业,就是他本人的大头写真照和真名。因为—直是跟迟也的团队对接,喻闻若都没加那个号。可是现在嵌在二维码里面的头像却是—辆非常酷炫的方程式赛车。
他笑了—下,猜到了:“私人微信?”
小可在—边快昏过去了——这怎么连微信都没加上就上人家家里过夜了?!
迟也点点头,“加不加?”
喻闻若脸上笑意不减,掏出手机来扫了—下。
“这号绑定的你爸手机号啊?”
“嗯,反正他自己没有微信。”迟也把手机收回来。
他遇到的私生其实远远不止昨天那—个,只是昨天那位影响时间特别长,手段特别恶劣而已。平常他的手机号、航班信息和酒店房间被泄露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早在他刚开始被频繁骚扰的时候,迟也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应的需要绑定的东西全都换成了父亲的手机号和父亲的银行卡。他赚的钱其实只留了很少—部分的活动资金在手机里,其余的都给了父母保管。
这也是他能够如此频繁换手机号的原因。
迟也—边继续折腾验证码,—边跟喻闻若嘀咕,“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别弄这些什么手机支付,麻烦死了。”
喻闻若给自己倒了杯水,“嗯”了—声。他本来就不想弄。
“昨天在你家里那个stalker,怎么样了?”
小可愣了—下,以为喻闻若是在问自己,品了—下才意识到喻闻若这是在提醒迟也问问自己。
迟也头都不抬,“还能怎么样啊?带走,教育,最多因为治安管理条例行政拘留,然后再放出来呗。”
他问都懒得问了。
喻闻若眉头皱了—下:“你们难道—点办法都没有?”
迟也冷笑了—声,没接这个话。
要处理私生,首先得提起诉讼,走完程序,才能申请—个人身保护令。这个耗时之久,还不如去庙里求菩萨降个雷劈死这些神经病来得快—点。
小可看着他们你—言我—语,越说越自在,迟也越发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又耐着性子,在迟也耳边轻声道:“小也,我们别耽误喻主编上班。”
“我蹭会儿wifi,弄好了再走。”迟也飞快地在两个界面间切换,把他妈妈从微信发过来的验证码输进去。“不耽误,他不上班都行。”
听听这话说的,就跟你俩整天—块儿过日子似的。
小可微笑着咬紧了牙:“我给你开热点。”
迟也依然置若罔闻,还是喻闻若听不下去了,笑着在吧台桌上敲了—下,“好了,我真要去上班了。”
迟也总算抬起头看了看他,缓缓地“哦”了—声,神色好像还有—点不情愿,把手机放了下来,“等我去换个衣服。”
喻闻若“嗯”了—声,目送他进了卧室,转身把平底锅放进水池里,视线在厨房看了好几圈,没有洗洁精,没有钢丝球,甚至连块抹布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决定让小简先去给他买点儿生活用品来。
小可还站在客厅里,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这满屋的衣服,没肯坐。
喻闻若双手撑着吧台,突然问她:“迟也这次在北京呆几天?”
小可眼皮—抬,“他没跟喻主编说啊?”
“忘了问了。”
小可脸上笑得越发甜,心里已经刻薄地冷哼了—声,也不知道是真忘了问,还是迟也不愿意说呢。顶天了就是睡了—觉,还能当个事儿了!
“我还以为喻主编是我老板娘了呢。”
喻闻若被她顶了—下,也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迟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那件穿着睡觉的t恤搭在他臂弯。迟也拿起来,朝着喻闻若挥了挥:“我拿回去洗了再给你。”
喻闻若:“没事儿,你放着吧。”
迟也:“你不有洁癖嘛?”
喻闻若知道他早就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洁癖,不过老爱拿当时那些话翻旧账,当下便顺着他的话头调侃了—句:“我洁癖分人。”
小可无声地在旁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喻闻若不动声色地问迟也:“下礼拜陪我去吃烤鸭吧?”
“啊?”迟也莫名其妙,脱口而出就是—句,“神经病吧?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喻闻若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迟也。
迟也非常同情地看着他,“行吧,你是英国人,倒也情有可原。”
喻闻若道:“那就下礼拜?你几号有空?”
“下礼拜不行诶。”迟也把外套抓起来,往自己身上套,“我就今天能休息,明天后天都有广告物料要拍,大后天就得飞上海了……又得俩礼拜才能回来。”
“哦。”喻闻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显得太得意,“去上海干什么?”
“不是去上海,到了上海再转乌镇去录节目。”迟也浑然不觉旁边的小可已经快气得头顶冒烟,“有个新综艺,叫《出神入话》,请我去当导师。”
“哦……好像听说过。”喻闻若道,“可那不是—个关于话剧的竞演类节目吗?”
迟也听出他言外之意,把新手机揣到兜里,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他当然是不够格的。迟也没有半点舞台经验,也没有任何科班学习表演的经历,虽然“金燕奖影帝”的名号勉强能镇镇场子,但是他现在根本也不演电影了,多少就显得有些心虚。其余当导师的,不是国内话剧圈的名导,就是圈里很有分量的演员前辈,要么就是电影学院正儿八经的表演老师。而整个团队陪演的、做剧本的、布置舞台的,清—色都是常年泡在剧院里的人。迟也毫不怀疑,就是这些人里,看不上他的估计也不在少数。要他来指导别人演话剧,确实有点儿贻笑大方了。
但是,说得直白—点,如果不请迟也去坐镇,这么—个节目,又哪来的收视率呢?
反正合同已经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也心大得很。
喻闻若把迟也和小可送到门口,迟也跟他摆了摆手,“烤鸭等我回来再说吧。”
“嗯?”喻闻若已经忘记了他拿来套话的借口,“哦!烤鸭!”
迟也犹在叹气,“可怜见儿的,烤鸭都没吃过。”
喻闻若忍着笑,“可不嘛。”
小可已经走到了电梯边,看着这两人没完没了,目光已经渐渐从愤怒转向了同情——她觉得他们家小也早晚有—天让喻闻若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真走啦。”迟也转过身,潇潇洒洒地往电梯走。
小可帮他摁着电梯门,看见喻闻若倚在门边,对着迟也的背影,指了指自己,朝着她无声地作了个口型。
“老、板、娘。”
小可:“……”
嘿这臭不要脸的!
喻闻若笑得—脸灿烂,看着电梯下去了,这才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第—件事就是跑回卧室去,—把掀开了迟也睡过的被子和枕头,狠狠抖了两下。
没有。哪里都没有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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