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真没觉得哪里香。他是达诺尔的全球品牌代言人,放眼同年龄层没几个有这种级别的高奢代言,title还这么高的。就算他不自矜身份,他那些粉丝们也成天地横着走走习惯了。byant只是一个创立了没两年的国产潮牌,他没事儿去跟byant联名,摆明了是割韭菜,这也太掉价了。
邱君则身上铜臭气太重,不知道在时尚界,这些虚荣的东西有时候比钱更重要。byant但凡有一丝丝希望请得动迟也,都可以走正常渠道联系他的商务,哪还用得着邱君则来打电话。
迟也骂他:“我说你这么大一公司老总,整天钱钱钱,他妈的没见过钱啊?”
“怎么着呀,你不爱钱呐?跟我这儿人五人六的,还端上了嘿!”邱君则不跟他废话,“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啊。”
迟也无可奈何,就知道邱大少爷给他打电话也只是通知他一声,不是商量的意思。
他只好去跟节目组请假,但是时装周那天正好撞到原本计划的四个导师拍宣传海报的日子。本来嘛,赞助商都是冲着迟也来的,最大的金主就是迟也代言的品牌,节目组没有不迁就他的道理,请了也就请了。但黄子昂自己做贼心虚,觉得迟也这是针对他,在群里阴阳怪气,不满拍摄的调整,说自己学校里也有工作,不能随时待命。
迟也没搭理他,结果项影大半夜跑来敲门。也不知道黄子昂跟他恶人先告状了些什么东西,项影啥都不知道,先上赶着来当这个和事佬。
迟也又不能把女孩子家这种事到处去说,也不能驳了师兄的面子,一晚上忍气吞声地听师兄给他上思想品德课。让他尊重前辈,不能因为自己取得了一点成就就飘。说来说去还是那点儿引而不发的怨气,觉得迟也当年飞黄腾达了就不搭理他,确实就是那么个小人得志的人,所以得罪了黄子昂也是情理之中。迟也真没处说理去,听得那叫一个鬼火冒。
摸着良心讲,他真有点后悔自己管这桩闲事了。尤其是看到孟轻雪这副柔弱无力的样子的时候。
他半是怒其不争地开口:“我总不可能一直看着你,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孟轻雪立刻低下头,又要哭了。
迟也简直见了她怕。
孟轻雪感觉出迟也有点儿不耐烦了,她也猜到因为这些事,黄子昂应该找了迟也不痛快,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可她思前想后,实在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办,最后嗫嚅着说:“我……我会给老师打电话的。”
迟也觉得自己太阳穴青筋直跳。
自求多福吧。迟也冷着脸站起来,不想在排练室呆了,“我出去透透气。”
这地方群狼环伺,荆棘满地,死在黑暗的丛林里的才是大多数。哪一个爬出来的没有脱层皮断根筋?多一点的好心和柔善,下场就是被连骨头一起吞下去。
那一点的路见不平,已经算他心头血比别人热,再多也没有了。
去时装周也好。迟也突然觉得邱君则有的时候也干两件好事儿,让他从这些污糟事里喘口气。
他知道应该碰不见喻闻若。喻闻若前阵子刚刚飞香港做过byant新店的企划,这次秀就不会太看重。bridge的人肯定会来,但喻闻若不一定,大概率去同时间的别的秀。迟也只看一场,当天就得回乌镇,他没抱这个希望,也就干脆没跟喻闻若说。
然后就在byant的秀场被喻闻若逮了个正着。
他们俩的位置正好隔着t台相望,秀到了一半喻闻若才进来。迟也的视线模特走到t台尽头,展示完,正往回走,突然就看见好大一个喻闻若出现在了对面,眼神幽幽的。四目交接,他眉毛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很难讲是挑衅还是调情。
迟也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绕开人群,低着头绕过了后台。byant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秀场上,后台化妆间更衣室和走廊全都是手忙脚乱换衣服的模特,根本没人在意他。迟也一路走,总算发现了一个堆满了箱子和衣架的角落,只用一个门帘半遮半掩地拉着。他左右看了看,一头钻了进去。
半分钟不到,一个身影也钻进来。喻闻若进来的动作都不带停顿的,直接捧住了迟也的脸,一路推推搡搡把人摁到了墙角,带倒两个空纸箱,全堆到他们身上。喻闻若一条手臂撑在墙上,拿背给他挡了。一句话没说,唇已吻了下来。
“一个眼神你就懂,没在酒吧少干跟人钻厕所的事儿吧?”迟也让他亲得喘不上来气,声音压得很低,满是笑意。
喻闻若不理会他的调侃,唇瓣游移下去,到他喉结。迟也不得不抻直了脖子,发出了特别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嘘。”喻闻若停下来,一根手指抵到他唇瓣上,总算微微跟他分开了一些,两人额头相抵,只觉得心怦怦跳地厉害。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可笑,像两个饥、渴的高中生。
“怎么没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来看这场。”
喻闻若唇角勾了一下,“本来是不来的。”
“那就是知道我在,才特意来的?”
喻闻若没回答,凑过来,在他唇角衔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便算作一个回答。迟也留恋地跟上去,追逐他,喻闻若却往后仰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的,事不过三。”
迟也大脑一下就宕机了。堆放杂物的小角落没光源,走廊的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又被喻闻若的身形挡住。他只能看见喻闻若一双眼睛,离得太近,好像两条走不到头的隧道。
“在……在这儿啊?”迟也反应过来了,觉得不可思议,又有点小小的尴尬,只好用笑遮掩了一下,“不合适吧?”
他看不出喻闻若是不是在开玩笑。迟也觉得喻闻若不像这种人,但是这会儿四目相对,他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了一下,心里竟然有点儿跃跃欲试。
迟也四下看了一眼地形:“这怎么弄啊?别……别了吧?”说到后来自己都有点儿动摇,嘴上说着要不别了,身体却不自觉地跟喻闻若贴得更紧。
喻闻若还是不说话,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无比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人,迟也觉得自己快被他的眼神烧穿了。
“那……”迟也卡了个壳,犹豫着怎么问这个问题比较文雅一点,“你是喜欢在上面还是……”
喻闻若挑了一下眉毛,一脸忍着不要被他逗笑的神情。
迟也顿悟了:“真的假的?你们做fashion的还有1呢?”
实在太惊讶了,声音一不小心有点大,喻闻若直接上手,一把把他的嘴捂住了。迟也在他掌心吃吃发笑,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心里使了个坏,伸出舌尖,在他掌心湿漉漉地舔了一下。
喻闻若很重地呼出来一口气,松开了他。
“其实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你不用勉为其难。”迟也非常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我都行……”
喻闻若意味深长地用气音笑了一声。
迟也愣住了,端详他半天,把声音压到最低:“纯1啊……?”
大熊猫都没他珍贵!
迟也没忍住露出一个忧愁的表情:“那你办公室里那些人……不得把你活吞了啊?”
喻闻若终于说话了:“你担心这个?”
迟也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那不能够,那些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人的。
“但就是……”他依然觉得难以置信,一双手在喻闻若身上这摸摸那摸摸,“真的有这种人啊?你不会其实是个直的吧?”
他的话直接被堵住了。
迟也再次险些喘不上来气,这下是真信了。
“那……那……”他难得这么支支吾吾,喻闻若感觉他脸上在发烫,只是太暗了看不出是不是脸红。“快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喻闻若感觉自己可能是心理作用,明明讲的事情非常少儿不宜,却觉得迟也在他面前像个小孩子。全然没有防备,欲、望写在脸上也不怕被笑话,因为紧张就不停说话,可爱得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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