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排条。
然而我对秦烬的厨艺保持怀疑,不确定如此“高难度”菜色他能不能做出来。
不管了,先写了再说,反正他估计也就是问问而已。
我写完就把笔丢给秦烬。
“下一个,我问你……”
我心里其实存着许多疑惑,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秦烬似乎依然隐瞒着我许多事。
他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丝毫不怀疑,他哪怕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学历,也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当年我能靠我自己从一无所有一步步走来,他照样也可以。
只是先前我总是忽略这种可能性,我试图回避他其实并不会在我身边停留很久这件事,他不过暂时性落魄而已,也许只是短暂地休养生息、将我这儿当成临时的避难所。
他就如同一只蛰伏在草丛里的野兽,在静静地等待某个时机。
我并不清楚他在谋划些什么,之前我有注意到他跑到外面去打电话,有时候用家里的旧电脑不知打字或者查东西,我看见了,都装作没看见,我不干涉,随他去,而他每次用过的电脑也从没有留下一丝多余的痕迹,连历史浏览记录都干干净净。
我只是他的老板。我时刻提醒自己,我们受一张劳务合同束缚,别的,我不该也没资格插手。
所以一切看似平静安稳,大抵也都是假象和错觉。
如今,这递到他手里的记号笔也如同给我们彼此一个崭新的机会,我想要探寻的还有很多。
比如,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听话,你来找我,是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比如,你当年究竟对我有没有一点真心。
再比如……秦烬,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试图从小心翼翼的试探中得到那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答案。
可这是一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的游戏,若是太早掀了底牌,那还有什么玩耍的乐趣?
秦烬刚才问了我一个不痛不痒关于晚上吃什么的问题,那我也应该回报他一个类似的,否则就显得我的目的性太过明了了。
我心里转过许多个弯,不知怎么忆起以前跟秦烬玩扑克牌的经历,我们两个经济学生,秦烬显然是个博弈论的好手,而我也不差。
每当这时候我就得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进攻防守,还得考虑他是否已经预判了我的思路,大脑如同高速运转过载发热的机器,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然而最后不管打上几局,我的胜率总还是要稍差他一截。
我会纠结、担心、来回摇摆不定,而再强大的头脑只能给我一个计算结果后的可能性与概率,在那张牌翻开之前,谁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这种游戏与其说是严谨的数学计算,都不说是一场两个人之间的心理博弈,秦烬打牌的风格和他本人如出一辙。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冷漠而镇定至极的赌徒。
思考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先随便用些无伤大雅的简单问题来开场,投桃报李。
我随意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秦烬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然后他旋开笔帽,淡淡道:“转过去。”
“啊?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过来他是要在我身后的某个部位写字,毕竟刚才是我自己提出的,答案可以写在对方身上的任意部位。
像刚才“糖醋排条”那四个字我写在了他正面很显眼的位置,他其实只消低下头瞟一眼,可能就会看见,但让我背过身去的话,我就肯定没有办法偷看了。
什么呀,他是故意的吧。
我从他大腿上起来,转了个身,手撑在书桌的桌沿,稍微趴下,问:“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有种难言的羞耻,因为趴在那儿,屁股就不得不撅起来对着他,搞得好像我们要在书房里来一场“运动”一样。
秦烬的大手从我的衣服里伸进去,抚上了我的腰,我痒得缩了一下,正想躲,被他手指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别动。”他低低地说。
我极力控制着身体本能想要躲避的反应,不吭声,咬牙忍着。
秦烬将我的上衣下摆卷起来一点,背后顿时有点冷飕飕的,接着我感觉到记号笔粗糙微凉的笔触就正好落在我腰侧的地方。
秦烬写得似乎很慢,一笔一划,随着他每一个动作笔尖在皮肤上滑过,令我简直度日如年。
那儿本来就是我的敏感区,平时碰都碰不得,更遑论被人拿笔这样写字了。
天啊,真的好痒。
我甚至感觉他的目光像是自带着温度一样,让我那片被他注视着的皮肤自动烧灼发热起来。
在我就快要彻底忍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写完了。
我长舒一口气,赶紧把衣服拉好,回过头,不由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啊?”
他将一根食指抵在我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可以看,不可以问。”他轻声道,“你自己说的。”
行,我不问了,反正结束了可以去照镜子。
下一轮,他依然抛出了个无足挂齿的简单问题。
我拍拍他,叫他也转过去。
我最喜爱的动物?
这题容易,我正打算下笔,一个小撇已经落在他后肩处的皮肤上,忽然又顿了顿。
我本来想写的答案是“狗”,笔锋一转,却临时改成了“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能就是一时兴起。
然而写都写完了,用手抹那字也擦不掉,干脆就随它去吧。
接着,换我提问,我一时没想好该继续问些什么,便重复了和他刚才一模一样的问题。
“那你最喜爱的动物又是什么?”
秦烬深深地看着我,随后拍了拍我腿股的位置。
我有些疑惑地盯着他,心里打鼓,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并那么拢做什么?”他淡淡道。
“你……”我突然意识到他在打什么算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要在那儿写字?”
他抬起眼,目光幽幽,看着神态一本正经。
“不行么?”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噌地烧起来,内心几近崩溃,简直是骑虎难下。
之前允许他在我后腰上写字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
然而偏偏我自己提出的规则,我连想拒绝都理不直气不壮,如同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终我纠结了半天,只得硬着头皮,艰难地点点头。
“行。”我从牙缝了挤出一个字。
秦烬的手指向下,轻轻地拉开了那个绳结。
松软的裤子滑落到地板上,我光着腿,站在他面前,浑身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秦烬又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表情提醒了一遍:“再过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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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其实就是“游戏”,通过预判对方的预判来达到均衡
下章两位玩家翻牌,猜猜发生了什么~
第56章 胆小鬼
我差点没一巴掌拍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忍了忍,非常不情不愿地按着他的要求做了,还坐得近了些。
他这便低下头,蹲在地上,单膝跪在我面前。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根根分明垂落的睫毛,靠得很近,弄得我总感觉身下有点热,不知是我的羞耻心作祟还是真的连物理温度都升高了。
再过一秒钟我觉得我全身上下就要自燃了。
我万分后悔自己是主动提出这个小游戏的人,明明本来应该是我玩他,怎么变成他玩我了?
可若是让我报复回来,也用这样的姿势以牙还牙,我自认绝对做不到。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我脑子里全都是夜半私语的打码画面。
这种感受和以前大家赤诚相对,又心知肚明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因为是个看似正经的游戏,那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更甚,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我怎么这么不要脸,他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们怎么都这么不要脸的想法。
空气如同凝固,度秒如年,略带凉意的笔尖落在了我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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