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是还挺贴心。
整个元旦假期实打实有三天之久,我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开始严肃思考今天该干点什么。
窗户外晴空郎朗,昨天一天都宅在家里了,大好的天气,不如今天带秦烬去外面玩吧?
我捞起手机随便刷了刷,物色合适的娱乐活动和目的地。
刷着刷着,我忽得意识到,这算什么,我在邀请秦烬约会吗。
我在床上滚了滚,也不知犯的什么抽,把脸埋进了一旁秦烬的枕头里。
软乎乎的枕头立马凹下一个坑,我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摊平,脑袋钻在里面,不由舒服地喟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的气息果然还残留着,我从自己的床位滚到他那一边,霸占着被他睡过的位置,一动不动地躺着,脑中又开始回放他昨天在我身上写字、写我的名字,抬起眼跟我说他是认真的,那一刻的神情。
哎。我心想,我完了。
过了很长时间,就在我又有些昏昏欲睡之际,秦烬的声音蓦地从上方传来。
“陆伊橙,你在干什么?”
我趴着从床上慢悠悠地抬起头,看见秦烬就站在床边,表情有些复杂。
“嗯?”
我突然有点不敢看他的脸,一把抓起枕头拍到他的脸上。
秦烬被我打得猝不及防,抱住那个枕头,脸上好似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笑意。
我顿时觉得面红心跳,十分心虚地背过身,秦烬在我身后低低地问:“想不想出去逛逛?”
我愣了一下,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转过头。
秦烬看着我,轻声说:“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这下我确定了,他真的是在主动邀请我约会。
最后我们两个都没什么浪漫细胞和想象力的家伙决定延续传统路线,去附近的商区吃一顿好的,再看个电影。
最近其实新上映的片子还不少,不过要说我上次踏进电影院,估计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了。
家里有影视厅,平时我即使想看片也不需要特意花钱往公共场合挤,何况我大多时候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因为假期的缘故,外头连车都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市中心更是人山人海,大街上充斥着来噶闹忙,缕缕行行的游客。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在高架堵车上,又花了半个小时在排队找停车位上,好在秦烬车技高超,硬是给他倒进了一个因为空间十分窄小而无人问津的升降车位。
如是换成我来开……以我的水平估计得把后视镜给撞掉俩,都未必倒得进去。
很奇怪,明明是件特别小的事,但我看着一旁驾驶位的秦烬骨节分明的手从容地搭在方向盘上,接着镇定自若地一拉一倒,两下简单的动作,车尾便以一个完美精准的角度进入库中……
我突然就有种被他帅到的感觉。
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暗骂道,怎么无时无刻都在散发魅力,他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大概是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瞧,秦烬停好车,有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按捺着内心的突如其来的悸动,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下车了。
好在我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拉着秦烬提前出门了,我们跟在乌泱泱的人群后挤进电梯,进入商场,时间还早,可以先去逛逛,看想吃点什么。
最近商场里特别火爆的餐厅居然都变得鸡贼起来,不让预订,非得现场拿号才行,我表示大开眼界。
秦烬自然是没体验过吃个饭还要拿号等位这种事,他在听面前的迎宾小姐说道“您前面还有27桌”时,明显地拧起眉心,露出了一种我过去很熟悉的,十分不爽、不耐烦的冰冷表情。
我注意到他下意识地点了下手机,接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突兀地停下了动作。
我知道他想干嘛,要说从前,他无论想去哪个餐厅吃饭,甭管是什么元旦假期、有没有预订,只要打个电话,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他让位。
他估计还当是以前呢,下意识拿出手机就打算拨电话。
我拉了拉他的袖口,安慰道:“二十几桌而已,很快的,我们去走走?”
他点点头。
这片算是最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商场里人流如织,其实没什么可逛的,我只是拉着他在消磨时间。
周边倒是经过了许多情侣,一个个商铺内生意看着也十分不错,人头攒动,首饰店里男朋友在给女朋友挑项链,细声软语。
我走过去的时候随意地瞥了两眼,透明的橱窗玻璃内,打磨精美在灯光照耀下璀璨生辉的钻石显得很诱人,闪闪发光,异常惹眼。
我心里骤然动了动。
……我倒是没什么缺的,真要说的话,大概就还差一个戴在秦烬身上的耳钉,和一只套住他的戒指。
逛着逛着,就在某一时刻,商场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眼前似乎闪过一个样貌十分熟悉的身影,让我瞬间愣在了原地。
顾总,顾成怀。
我曾经的上级,我公司的上一任CEO,算是我半个伯乐的恩人。
我脚步不自主地顿了一下,对方并没有看见我,径自走了过去,随后被其他拥挤的行人挡住,不知所踪。
秦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
过了半秒钟我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好像看到个认识的人。”我说,“应该只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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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ps文中主角的止鼻血方法是错误的,正确的做法是低头,大家请勿模仿,原理在评论区,感谢专业的读者小可爱科普~
第59章 最贵的、最大的
当年顾总是因病休养而离职。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大致是他肝功能方面的问题,不能过度操劳。
那会儿公司发展前景正好,各方面都已经步入正轨,而且即将上市,可以说离飞黄腾达就差临门一脚,但那段时间也可以说是我们最忙碌最焦头烂额的时期,为了符合上市公司的各种规定,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四五点,有时甚至两三天不合眼,完全靠咖啡续命。
也就是差不多前后几天,他查出生了病。
明明正是烈火烹油的关键时期,却抵不过世事无常,顾总体力不支,已没法胜任总经理的职位,听说他要走,包括我在内公司的很多人都表示不太理解,为他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顾成怀跟我的处事风格应该算完全两个极端。
他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领导,从来不端架子,堂堂一个公司CEO却能与从上至下所有员工打成一片,人缘好得很。
临走前,我们为他办了场盛大的送别宴,每个受他提携照顾的员工依次与他一一握手。
顾成怀这么些年来于我是亦师亦友,我实在挺舍不得他。
“小陆,你别说,我倒是真想带你到我们上市再走……”到最后了,他有些唏嘘地对我道,“可惜啦,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说:“以后你得靠你自己了,没人能帮着你,你稳着点,不要急,还有不要像我一样太拼,身体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
很难得的,他在那一刻简直像一个亲兄长一样在掏心掏肺地对我说话,我不认为他在表演或者做戏什么,那完全没有必要。
那种语气,就好像我是半个他一手拉扯大的娃,走路都得他搀扶着,现在他要离开了,来一句,“以后你得靠你自己了。”
就好像他早就有打算,要把这所有沉重的担子交到我肩上一样。
我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你倒不必为我操心。”他笑了笑,说,“急流勇退,好事情。”
我心想也是,急流勇退,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他才是真正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的那个人。
离职后,顾成怀就和家人搬去了澳洲,定居在那里,走前他还和特意跟我炫耀说以后就能过上慢生活喝喝茶种种菜,十分养老的悠闲日子了。
尽管他出国了,我跟他关系依旧不错,各种节日都会问候联络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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