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恭顺地应和,心中却感到无奈,这传说中的人物突然就失去了背后的圣光。
瞿老爷子示意身后的护士,他道:“这是一点见面礼,你们好好过好日子。”护士拿出一个红包送给沈岱。
“谢谢您。”
所有小辈拜完年,瞿老爷子就累了,被护士推回房间休息了。
众人有的看电视,有的打牌,有的聊天,等着跨年的钟声响起,完成这一整套过年的流程。
瞿末予被长辈拉去打牌了,沈岱拿着手机走到无人的起居室,给姥姥打视频电话。
这里的装修是欧式风格的,恰好可以伪装成国外的酒店。
姥姥问了很多问题,担心他在国外适不适应,坐飞机累不累等等,沈秦时不时出现在镜头里,给沈岱报一下他们年夜饭的菜单,祖孙三代唠着家常,气氛和谐而温馨,沈岱看着沈秦都感觉顺眼了一些。
聊了半个小时,姥姥怕他时差调整不过来,才挂了电话让他去休息。
沈岱正要出去的时候,瞿承尘迎面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刚好进屋,还是在堵自己,不管是哪个,沈岱马上戒备了起来。
瞿承尘有些想笑:“紧张什么,我能把你怎么样吗。”
“你每次都没什么好话。”沈岱不客气地说,“这次又想说什么。”
“你太冤枉我了。”瞿承尘无辜地撇撇嘴,“我每次都想帮你,你却一直拒绝我的好意。”
沈岱蹙眉瞪着他。
瞿承尘朝沈岱走近了几步:“嗯……你身上全是大哥的味道。”
沈岱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但马上反应过来,瞿承尘在炸他,在瞿末予没有标记他也没有刻意对他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就算俩人挨在一起,信息素的气味也会很快散掉的。
瞿承尘低笑两声:“我想说的话,跟上次一样,我帮你得到大哥的标记,那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对吧。”
“……”沈岱冷道,“我不会相信你,也不会被你利用,你不如省点功夫花在提升自己的业绩上。”
“你何必这么排斥,这分明是双赢。”瞿承尘双臂环胸,“难道你不想让他做你的alpha?”
“和你没关系。”
“想,还是不想。”瞿承尘犀利的目光盯进沈岱的眼眸。
在顶级alpha强大的威亚下,沈岱感到两条腿有点发软,他被那双眼睛看着,连强辩或撒谎的勇气都失去了,他咬了咬牙,暗暗握紧了拳头:“我想要什么,也只会堂堂正正去争取。”
“堂堂正正?”瞿承尘不禁失笑,“正常情况下,我大哥不可能标记一个没权没势甚至没有优秀基因的omega。或许他现在看你顺眼,睡着舒心,不介意把你留在身边,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只会给你些小恩小惠,当那个与他匹配的妻子人选出现时,你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娶别人。堂、堂、正、正?就凭你?”
沈岱气得心室发颤,瞿承尘一次又一次地刁难他、羞辱他,而且说出来的话,句句戳心,因为它们句句属实。
“因为你手里的筹码太少了,所以只能以小博大,什么堂堂正正,只要你得到了他的标记,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赢了一大半了。”瞿承尘眨了下眼睛,“怎么样,心动吗。”
沈岱冷道:“你这辈子赢过他吗,凭什么以为这样的大事是你可以掌控的。”
“我大哥平时称得上坚不可摧,几乎找不到弱点,但他毕竟也是个人,一个再强大的顶级alpha,在一年一度的易感期时,也会脆弱的像个孩子。”
沈岱的身体僵了一下,在那极其短暂地一瞬,他察觉到了自己心弦上的颤抖,那是一种名为动摇的情绪。
第三十七章
瞿承尘觉得自己阶段性地达到了目的,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走了,沈岱在原地僵站了很久都无法回神。
易感期……确实是一个alpha最致命的弱点,多发生在天气温暖的春、夏时节,类似于omega的发情期,只不过alpha的需求是交配和标记,在这个时期,alpha会退化出很多动物性的本能,变得非常危险也非常脆弱。如果alpha能和自己标记的omega度过易感期,那会是一段甜蜜又满足的时光,反之则是一场煎熬。
对于顶级alpha来说,这是最容易被利用和背刺的时机,所以他们会找一个绝对私密和安全的地方熬过去。
沈岱没想到瞿承尘在打这种主意,但这确实也是他能想到的瞿末予的唯一弱点。瞿承尘说得对,这是他最有可能得到瞿末予的标记的机会,可是,他要这样一个标记做什么?那不是他爱的人抱着想要和他共度余生的情意给予他的承诺,真正重要的,并不是标记。
应该找机会提醒一下瞿末予,沈岱想,必须小心这个满腹算计的瞿承尘,也许在瞿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以后可就难说了。
接近零点时,瞿家人集中在庭院里,等着放鞭炮。几个小孩儿撒丫子在雪地里跑跳,大大的红灯笼映衬得他们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看着非常喜庆。
沈岱小的时候没有适龄的亲戚玩伴,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受到这热闹气氛的感染,他有了一种自己真的是这个家中的一员的感觉,哪怕只是短暂地错觉。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名义上的丈夫,默默抱住了瞿末予的胳膊。
瞿末予低头去看沈岱,从这个角度俯视,能看到他纤长上翘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微微倒向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乖顺,沈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俩人的目光不经意地相撞,在将要旧新交替的这一时刻,眸中倒映着的人被赋予了一些特殊的意义,俩人的心在这一刻都剧烈地颤动了。
沈岱总是无法长时间地直视瞿末予的眼睛,喜欢一个人会不自主地羞怯,他把目光挪开,随口问道:“打牌赢了吗?”
“赢了点。”瞿末予道,“你晚上对我说些好听的,我就给你发个大红包。”
沈岱笑道:“恭喜发财?”
“太俗。”
“那说什么?”
瞿末予压低声音:“叫得好听也算。”
沈岱脸皮一紧,正不知道怎么回,突然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了一跳。
山里不能放烟花,这一万响的鞭炮也足够把开年的热烈气氛炸响。孩子们的尖叫声跟着起伏,沈岱笑着捂住了耳朵,心中默默许下新年的愿望,希望明年也能这样和瞿末予一起过年,如果再贪心一些,他希望年年如此。
回到客房,沈岱接收到瞿末予的眼神:“我去洗澡。”
瞿末予握住沈岱的肩膀,把他拉近自己,同时熟练地撕掉了他后颈的贴纸:“一起。”
头顶的花洒雨落,将俩人笼罩在水雾之中,此时的水温偏高,但瞿末予留在沈岱肩颈上的吻更加灼热。沈岱被瞿末予一手揽着腰箍在怀里,后身抵着那硬热的物件,赤着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当瞿末予凶狠顶入的时候,沈岱被挤压到了墙上,前胸贴着冰冷坚硬的瓷砖,后背粘着滚烫厚实的胸膛,随着每一次的进犯他都体会到冰火两重天的极端刺激。
四周很快充盈着白蒙蒙的热气,被瞿末予捏着下巴长吻的沈岱很快就感到喘不上气来,被撞得生痛的髋骨和发软的双腿让他的身体开始往下坠,瞿末予抱住他的腰,将他拖出了淋浴间,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依然从身后进犯。
沈岱叫得嗓子都哑了,也累了,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呜咽,瞿末予还嫌不够,低下头去咬那后颈处白花花、嫩生生的皮肉,他的齿痕距离沈岱的腺体只有寸余,这不是他第一次咬沈岱的脖子,不能标记就代表着不是绝对的占有,不是绝对的占有就让他始终无法绝对的满足。他不知道多少次产生狠狠咬下去的冲动,虽然每一次理性都会战胜意愿,但违抗本能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往往在极致的享乐之中,还穿插着这些抓心挠肺的不满,他无法言说的愤怒就会变本加厉地宣泄到沈岱身上,毕竟怀中这个让他数度险些失控的人,正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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