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名地让商渝心头一紧,接着就痒得不行。
“或许,您能给我让个道?”他对聂文柏微微一侧头,有种不自知的挑逗感,“外面实在有些热。”
聂文柏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往旁边走了点,让开一段刚好足够商渝进来的距离。
“谢谢您。”
商渝擦着他的肩走进房间,赤裸肌肤摩擦间,似乎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脑海。
让人难以克制地失控。
他今天穿的也是衬衫,黑色的柔软布料令他看起来白得发光,像是被严实包裹住的一块诱人奶油,他抬手解开几颗扣子,很自然地跟聂文柏说话:“您今天回来得很早。”
聂文柏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说:“这是我的房子。”
“没有说您不能回来,”商渝笑了声,“只是听说您一向很忙,终于有空休息了?”
他的语气熟稔得好似跟亲密朋友聊天,说着说着就坐到了餐桌后,而聂文柏也没有觉得被冒犯,跟他有来有往地聊着无意义的话题。
“许姨说你经常加班,”聂文柏跟着他坐下,“新媒体公司的工作不太轻松。”
他坐在主位上,商渝侧头就能看清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微弱的阴影,他故意直视着那双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您怎么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这样的关注其实也在合理范围内,毕竟他是聂文晋的男朋友,浅浅了解一下非常正常。
但聂文柏却没有解释,他坦荡地接受着商渝的打量,将装着温水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你很努力,”他说,“聂文晋配不上你的努力。”
“扯上感情的事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商渝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样子,“爱情可不像您这么讲道理。”
他几乎是手到擒来地跟聂文柏拉扯着,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又营造出似是而非的暧昧,明明神情再自然不过,身体却朝着男人那边倾斜。
于是空调的风都变得有些燥热。
聂文柏没有躲开,商渝探手去抓水杯,微烫的指尖和聂文柏的手指相触,不由轻轻地颤了颤。
“你不愿意,”聂文柏突然开口,眼神笃定而了然,“那天早上的事,你并不喜欢。”
这话沉沉地砸在商渝心上,令他有那么片刻的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讲不出。
而后回过神,他蜷缩手指,握住了水杯。
“嗯哼。”
手指和手指交叠在一起,商渝笑着点点头,感觉到心跳在渐渐加速。
“所以——您是因为这个,才突然走的吗?”
作者有话说:
成功赶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有)
第9章 谁的唯一
商渝是矛盾的。
他能把最体面合身的衬衫穿出懒散的感觉,能用最随意的语气说出满口敬称的话语,也能用最认真的语气说出违背心愿的假话。
未知性和探寻欲组成了商渝,没有男人能拒绝神秘感,实力强悍者尤其如此。
可聂文柏是克制的,他能面不改色地在白炽灯下观赏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或许形容很不贴切,可实在没有别的词可以替代,水红的唇和没入衣领深处的锁骨拒绝其余任何的词汇,商渝坦然地展示着超越了性别的美丽,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皮肤。
聂文柏垂眼看向他们挨在一起的手,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平淡到好像这句话什么也不是。
如果换做其他人听见这话或许会犹豫,但商渝却欣然地说:“那我就这么认为了。”
他没有松开握着杯子的手,俯身凑到聂文柏面前,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起伏。
“谢谢您?”
聂文柏没有避开他的接近,他们在燥热夏日中抓捕彼此的眼神,仿若某种暧昧的对峙游戏。
没有人愿意先认输。
“不客气,”聂文柏在片刻后回应了他,“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
商渝故意曲解出的意思被轻而易举地拨回正轨,他有些微妙的不快,于是笑得更加不拘。
“您有点像接受贵族教养长大的绅士,”商渝不甚走心地赞扬他,“跟男朋友独处时也这样么?”
聂文柏眼中闪过点诧异,商渝的语气让他觉得在对方看来,性向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所有同类都恨不得遮遮掩掩的当下,他坦然地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
于是聂文柏也坦诚地说:“我没有男友。”
“是么,”商渝看起来不太相信,“你很受欢迎。”
有些评头论足的话,但从他的口中说出就成了夸奖,商渝动了动手指,在燥意中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劣性格。
他勾起嘴角,慢吞吞地感慨:“我就很喜欢你呢。”
成年人的喜欢可以有很多的定义,可以是欣赏、仰慕和敬佩,也可以是客套、赞美和敷衍,语言是最不靠谱的沟通方式,大家都在猜来猜去,到最后什么都像假的。
所以聂文柏的平静根本算不上奇怪,他收回手,也很礼貌地对商渝说:“谢谢。”
得体到可以被称为优雅,商渝这下真的有点怀疑聂家是不是请过什么英国来的家庭教师给下一代上课。
不过看聂文晋的样子也不太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不依不饶,抓着杯子在桌上慢悠悠地转,眼睛始终落在聂文柏身上。
“您客气了,”他用最诚恳不过的语气说,“我只是在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聂文柏肯定不会信。
也正如他想的那样,聂文柏往椅背上靠去,自然而然地拉开了过于暧昧的距离。
“你是聂文晋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朋友,”他咬字清晰,不带感情地叙述着这个事实,“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商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哼哼笑了声。
“纠正一下,”他突然就变得兴致缺缺,语气也淡了下来,“我们除了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外,我们从来都没有朝、夕、相、处、过。”
最后的那个词被他咬得无比清晰,听起来十分讽刺,聂文柏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就听见他接着说:
“不过,您是想说他听到这句话会生气的话,的确是这样呢。”
商渝对他摊了摊手,表情很无奈。
“他挺双标的,每天都对不同的人说爱,却要求我只能爱他一个。”
“你可以选择离开,”聂文柏说,“也可以不爱他。”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非常认真,商渝一时间居然觉得自己是坐在公司的会议桌前听领导讲本月总结,这个古怪的感觉令他忍不住笑出声。
“哈……”
他浮夸地发着抖,好一会才能顺畅地把话说完:“您是真的很希望看见聂文晋发疯啊,他哪里被人甩过,从来都只有他不要别人的份。”
聂文柏等他的笑声渐渐停歇后才叫了声:“商渝。”
商渝嗯了声,抬眼看他:“怎么了?”
聂文柏翘着腿,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身前,平静地点出自己看到的事实:“你不喜欢他了。”
商渝慢慢地收敛了那些夸张到有些神经质的情绪,眼神冰凉而沉静,被剥去所有伪装的柔软生物很喜欢用这种虚张声势的行为吓退敌人,像是受了惊炸毛的猫。
“这话可不能被他听到,”商渝微微眯着眼,“会很麻烦的。”
两人沉默地对坐着,而聂文柏的手里握着确切的筹码,因此选择乘胜追击。
“他变成了麻烦,”他的眼神锐利到像是能洞悉一切,“你不在意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了。”
商渝的脊背挺得很直,几乎有点僵硬。
隔了好一会,他才说:“聂文晋爱每一个漂亮的人类。”
人类的定义太广泛,而聂文晋的确是个爱意过度泛滥的人,商渝很满意自己说出的话,于是脸上重新显出细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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