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去医院,”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告诉商渝,“起来,我送你。”
商渝很明显地在他手中挣扎了几下,哼哼着说:“不去,跟你没关系。”
于是聂文柏一言不发地弯腰去掀他的被子,商渝动都懒得动,不出意外地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
“我裸睡,”他在病中也恶劣得要命,“您冒犯到我了。”
聂文柏的呼吸听起来略微沉重,他收回手,克制地说:“抱歉,我让许姨上来。”
至于上来做什么,商渝当然明白,但他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他飞快地阻止了聂文柏:“怎么能让许姨看到我这样,您没事吧?”
聂文柏的回答连停顿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那你自己起来穿。”
“不要,”商渝依然否决了他的建议,“我没有力气。”
即使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一点都没有虚弱的样子。
聂文柏又沉默下来,商渝自认为已经拿捏准了他的心思,因此肆无忌惮地说着不过脑子的话:“要不还是麻烦您动一动尊贵的手,帮我穿件衣服?”
反正聂文柏也不会答应的,这老男人正经到让人讨厌,要不是实在合心意……
商渝撇了撇嘴。
我早就换个人了。
可出乎意料的,一只有点冰凉的手掌贴着他的肌肤,掀开了被体温捂得闷热的被子。
“行。”
聂文柏的语气颇为冷淡自持,商渝却被他吓得猝然睁眼。
男人弯着腰,几乎要跟他贴在一块了,商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过烫的呼吸在距离聂文柏嘴唇极近的地方散开。
而聂文柏冰凉的手此刻正按在他的腰上,神色正经地问道:
“你的衣服在哪?”
作者有话说:
嗯嗯嗯是是是,阳痿,嗯嗯(内种语气)
第14章 特殊
病中的商渝不可避免地变得思维缓慢,反应迟滞,以至于在发现自己腰上搭着聂文柏的手时,男人已经单膝跪在了他身边,挡住了本该席卷而来的空调冷风。
这哪是要穿衣服的体位!
商渝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被烧得干涩的嗓更加发不出声音,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聂文柏的触碰,他坦诚地躺在聂文柏身下,不可遏制地轻轻发抖。
难熬的病痛中渐渐生出无法控制的兴奋。
“在哪?”
聂文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手掌顺着滚烫的肌肤往上滑,存在感强烈地停在他额上。
他发出疑惑的嗯声,又凑近了些:“商渝,说话。”
商渝竟然在他的压迫中心头一虚,勉强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更深地陷进床里躲开聂文柏沉静的注视。
动作有多越界,聂文柏的表情就有多严肃。
像是在干什么再正常严谨不过的工作一样。
商渝不甘示弱地跟他对视着,说:“在聂文晋那儿,得劳驾您去拿过来呢。”
颐指气使的,语气刁钻得要命,聂文柏没有应他,屈指撩开他散落的发,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
商渝忍不住抬了抬脖子,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滚烫的唇落在脸侧,稍纵即逝的触感令聂文柏难得有些后悔。
“衣柜里?”他问商渝,“想穿哪件。”
问得很认真,昏沉气闷间商渝居然会觉得在当下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那双眼睛……
他眼睫轻轻地颤抖,在聂文柏专注的眼神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算是什么重要人物,以至于刚才被躲开的那个献吻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衬衫,”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闭上眼,“其他随便。”
聂文柏并没有立刻起身,商渝感觉到他碰了碰自己的唇。
“嗯?”他闭着眼,用气音笑着说,“您今天有些冒犯了吧。”
“是么。”
热气一股脑地扑在指腹上,聂文柏收回手,终于从他身上起开:“抱歉。”
反正歉意是没有的,聂文柏用被子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热得商渝忍不住把手伸出来,又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捉着手腕重新塞了回去。
“别乱动,”聂文柏屈指蹭蹭他的脸,“就两分钟。”
他说完就出了房间,留下商渝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也还好正发着高烧,只有自己能知道。
“不对劲,”他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嘟囔,“老东西突然想明白了?”
回味了会又慢慢悟出点什么,商渝哼了声,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不满——
老不正经的,非得全脱光了才有点反应。
他在昏沉间总觉得自己忘了些重要的事情,想了会又没什么印象,索性放任自己再度睡了过去,于是也没能意识到,聂文柏其实回来得有些慢。
“商渝。”
聂文柏沉声叫他,臂弯里搭着衬衫和商渝的内裤,床上的人在五分钟内再度昏睡过去,他弯下腰,几乎能被称作轻柔地将商渝从被子的包围中扒了出来。
瞥见那段细白脖颈和漂亮胸膛时又想起在衣柜里看见的东西,眼中神色再度一暗。
衣柜被聂文晋的衣服占据了几乎三分之二的空间,商渝的衣服可怜兮兮地挤在角落,聂文柏只翻了几下就看见了唯一的衬衫,和搭配好的裤子挂着,轻轻一扯就到了他的手中。
也带出了藏在衣物深处的盒子。
那盒子不算大,盖子并没有关严实,闷闷落地后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椭圆的,长条的,有的连着线,就这么曝光于聂文柏眼前。
于是男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商渝使用它们时会是在什么场景,那是他不应该干涉与知道的私密情事,是独属于商渝和聂文晋的记忆。
他再度看了眼满满当当的衣柜,从里面感受出了商渝和聂文晋的亲密。
不论如何,商渝人生中的三年是交付给聂文晋了的,又或者说,直到现在,他们也依然是名义上的情侣。
是除了家人外,最亲密的人际关系之一。
聂文柏克制地闭了闭眼,无人的房间里,响起他克制的吸气声。
他是商人,是权衡利弊的投资者。
在没有获得确切的筹码和掌握表面道德的方法前,绝不会再进一步。
……
商渝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在车上了,身上的衬衫被人扣得严严实实,连最顶上的扣子都没放过,他在短暂的呆愣后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聂文柏。
“昨天的车送去洗了,”聂文柏说话时没转头,像是早就知道他醒了,“坐着不太舒服,忍一会,快到了。”
商渝用干哑的嗓子低低笑了声:“你那车库里还停了两辆车呢。”
“你烧到了快39度,”聂文柏很明显地皱了下眉,“商渝,没人管你的话,是不是就打算这样睡一天?”
“又不是什么大病,”商渝用浑不在意的语气说,“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呢。”
聂文柏用很冷淡的语气重复:“说不定。”
他没有说任何别的话,但商渝就是知道他在生气——很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被别的人翻一个白眼,再骂上一句关你屁事。
但商渝却在为此感到奇异的愉快。
“你知道吗,”他用聊天般的闲适语气告诉聂文柏,“要是换成你弟弟,他只会说一句关我屁事,然后把我的电话挂掉继续喝酒。”
“是,”聂文柏说,“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商渝点点头,有点疲惫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今天的天气倒是很好,昨夜的暴雨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阳光强烈到令人眼睛刺痛。
突然的,聂文柏的手从侧边伸过来,准确地覆盖在他眼上。
“再睡会,”男人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睫,带着微不可查的刻意,“现在不堵车,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商渝在短暂的呆愣后嗯了声,难得听话地闭上了眼,掌心传来蝴蝶扇动羽翼般的触感,聂文柏等了片刻才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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