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您,”商渝提高音量回应她,“我这就出来。”
放下的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发送成功的消息:
“这周六我想亲自过去看看,您那边方便吗?”
……
跟聂文晋分手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操作起来有些麻烦,像这种从来不缺舔狗,私生活混乱的富二代,最讨厌的就是纠缠不休的人。
毕竟不缺备胎,也早八百年就被死缠烂打烦了,放在聂文晋身上,还得加上一个最讨厌别人下自己面子。
所以也只能用些不寻常的手段诱导聂文晋自己说分手,比如一整天都不停歇的消息轰炸。
为此商渝特地在网上复制了一整篇文档的舔狗语录,他改都懒得改,就在工作间隙里按顺序给聂文晋发过去,又刻意在颜星面前愁眉苦脸黯然神伤,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搞得郑君昊在午休时噼里啪啦好一顿敲键盘,问他是不是被甩了。
“差不多了吧,”商渝盯着满屏幕没有被回复的恶心话随手回道,“你可以赶紧给我介绍下一春了。”
郑君昊:“真的啊?”
商渝无声地笑了笑,回他:“骗你干什么,不过说起来,你上个月不就帮我找事业有成我30+的居家好男人去了吗?”
郑君昊:“早帮你打听好了,这不是你一直没分手呢么,嗳,你真有这想法的话,我马上去帮你问问人家的感情状态!”
“不必了,”商渝想也不想地胡诌 “我现在伤心欲绝,压根不想靠近男人半步。”
郑君昊:“都说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下一段更好的感情,商渝,你真不打算试试?”
这话的确没错,商渝笑着回他:“要试也是我自己去找个来试,用不着你这直男操心。”
郑君昊那边没再回消息,商渝裹着午休毯往后一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起来时特地看了眼私人消息,聂文晋的聊天框依然干干净净,连个标点符号回复都没有。
他抿着唇笑了笑,心中的雀跃险些按捺不住。
按照估算,三天就已经是聂文晋的极限了,说不定下班那会他就能收到分手短信。
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
可惜商渝的猜测难得出了错,聂文晋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才给了他想要的回复,还不是隔着屏幕的分手通知,而是亲自回到别墅中,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加班的商渝按响门铃。
商渝想,看来这三年的混乱关系对聂文晋来说也不是可有可无的。
他流利地露出讶异而狂喜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你回来啦,要不要……吃个晚饭再走?”
聂文晋没有开口,他长久地打量着这个跟在自己身后足足三年的男人,近段时间积攒的厌倦和恶心感终于涨到了最高点。
商渝依旧是漂亮的,他想,只是这种美丽木讷而无趣,还得加上几乎能将他淹死的焦虑和不安,根本没法好好欣赏。
这是一朵被观赏太久了的,花期将过的花,再不丢进垃圾桶,就要臭了。
聂文晋最讨厌跟不好的东西扯上关系。
他压根不需要做选择,冷酷无情地在商渝小心翼翼的笑容里宣读判词:“商渝,我玩儿腻了。”
商渝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便连嘴唇都变得苍白,在他的注视下极明显地颤抖
“你是不是累了?”聂文晋听见他用很破碎的嗓音问自己,“要不要先上去睡会,我出去买菜,然后……”
“啧。”
聂文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商渝,我们结束了。”
懦弱的商渝瞬间泪流满面。
“是因为……”
他深深呼吸着,几乎没办法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胡乱用手背去抹眼角。
“……因为颜星吗?”
“呵,”聂文晋的眼神让商渝觉得自己像是什么碍眼的垃圾,“你哪儿配跟他比较,商渝,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我跟你在一块,不过是因为你长得还行,人又懂事听话,带出去倍儿有面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啦,啊?”
他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愈发咄咄逼人:“一穷二白还得住我的房子,说白了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没了我,你哪还能在这混到现在!”
虽然商渝早就预料到分手的场景不会愉快到哪儿去,但聂文晋这么说,还是令他恨不得立刻捂住耳朵逃离此地。
聂文晋真的讨厌谁,嘴上从不会留情。
他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顺着眼下的情形演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嗓音哽咽地朝聂文晋伸出手:“不分手好不好,或者……我们还可以当朋友。”
“你不要丢下我……”
聂文晋最讨厌看人哭哭啼啼,他甩开商渝的手,冷笑着说:“当什么朋友?炮友啊,商渝我告诉你,不可能!就你这种木头,有什么好睡的,总之,我们今天一刀两断,彻底玩完了!”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中带着庞大的,根本不容忽视的快意,商渝明白那是因为他心理扭曲,从将自己贬低入尘埃中的举止里得到了巨大的快乐。
于是他顺从地展现出苍白的,几乎像是失去所有的神态,轻声说:“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好。”
商渝的笑容难看到聂文晋压根不想多看一眼,连嗓音都显得哽咽难听:“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祝你幸福。”
聂文晋啧了声,达成目的后他的情绪不再狂躁,反而显现出一定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废话这么多,行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早点搬出去,记得把垃圾都丢掉。”
商渝惨白着脸求他:“可能要晚几天,我要找新的房子……”
“跟我没关系,”聂文晋烦得要死,看都不看他就往外走去,“反正我之后也不回来住,你要不想走,去爬聂文柏的床呗。”
“聂文晋!”商渝用喑哑的嗓音喊他,“你是不是真当我没有心呐?”
演戏当然得演到底,商渝才不想在最后关头露出什么破绽激怒聂文晋,不用想都知道这会造成更加难以收场的结果,他从来都不会给自己平白添加麻烦事。
商渝往前追了两步,忍着哭腔质问男人:“这几年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你怎么能……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聂文晋又一次甩开了他,把门摔得哐哐响:“因为你看着就是缺男人的贱货,行了吧?不过我告诉你商渝,你最好别想着爬那狗东西的床,他恐同,不想死就离他远远的。”
商渝压根没把他后面的话当回事。
就聂文柏对自己的态度,哪里会是恐同的人。
他只是用悲伤而痛心的眼神跟聂文晋对视,再度解释:“我不是这种人。”
“你最好不是。”
聂文晋的话语有些恶狠狠的,他一把将商渝拽到自己面前,眼神锐利而阴狠:“那老东西最近刚谈了个女朋友,你要是不知死活凑上去——哼,你就等着收拾包袱回老家看门吧。”
“女朋友?”
商渝自始至终都很游刃有余的情绪管控飞快地卡了下壳,所幸聂文晋此时只顾着摆脱他,根本没有回过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聂文晋翻了个白眼,“我的好哥哥可是要传、宗、接、代、的,再说了,你不会以为人人都是男同吧,傻逼。”
的确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商渝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聂文晋哐地一下把门往自己鼻子上摔,而后发出声自嘲的冷笑。
奇怪的是他居然会真心以为,这世界上有对感情忠诚的男人。
第25章 失智
三天前,聂家住了好几个月的老总裁终于得到了出院许可,在聂文柏的亲自护送下回到了家中,两个才刚坐下没多久,闻风翘班的聂文晋就吊儿郎当地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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