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聂家真正的掌舵者,拥有很多个住所是非常合理的。
不过这跟我也没关系,商渝想,见不到人其实更好,独享这幢别墅的空间当然要比无聊的报复消遣更重要。
即使他在搬进来前还想着该怎么跟聂文晋一起给那个无趣老男人添堵。
商渝就是这么善变的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看见家政阿姨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早餐——全麦吐司夹太阳蛋,还有现磨的热拿铁,放在之前绝对是商渝根本不会碰的东西。
虽然好吃,但很浪费时间。
“早上好,”商渝礼貌地跟女人问好,“您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女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商渝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的聂文晋并没有无缘无故发火。
这个念头随意地在脑中划过,他拉开椅子坐下,安静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就拎着包出门了。
周五的早晨总是很忙,商渝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揣测早早出门的聂文晋究竟是如何想的。
直到下班回家后他才稍微猜到了点原因,晚上十点的别墅中空空荡荡的,家政阿姨也回自己家过周末去了,聂文晋这个月的存在感很强烈,以至于商渝都快忘了他是个喜欢在酒吧和俱乐部消磨掉自己所有空闲时光的人。
他站在打扫得很干净的别墅里发了会呆,心底缓慢滋生出一点久违的空虚和无聊。
聂文晋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出门通宵了,因为他身无分文,而聂文柏并不会仁慈地给他出门泡吧把妹的零花钱。
但今天刚好是月初发工资的日子,穷了快一个月的聂文晋怎么可能继续过下班就回家的无聊生活?
更不用说这一个月来他们就没见到过聂文柏出现在这幢房子里,显然对方说的要好好管教大概率只是说说而已。
要是聂文晋会继续被他威慑住,绝对是脑子出问题了。
商渝在长久的空虚之余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点不适应,聂文晋是个闲不住的人,被迫跟他待在这间别墅里时只能靠最原始的行为发泄自己过于旺盛的精力,这导致他居然有些食髓知味——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刚和聂文晋在一起的时候。
快感是最容易令人上瘾的。
这么想着,商渝关上房间们,无趣地叹了口气。
“或许我也该去找个人过过夜生活?”他开玩笑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反正聂文晋在别人床上的时候根本想不起你。”
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商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寻个一夜快活,在这座城市里加班是常态,有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他宁愿在家加班。
等到终于忙完的时候早已是深夜,商渝伸了个懒腰,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了眼,花园里只剩下几盏有点暗的昏黄马灯悬挂着,昏热的夏夜连一丝风都没有,不用下楼看也知道,只有他的房间是亮着灯的。
电脑上的时间显示跳到了十一点三十七,看来聂文晋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商渝索性脱了衣服就往床上倒去,也懒得收拾乱七八糟的书桌,辗转反侧了好一会才勉强陷入睡眠。
只是没睡多久就被突然陷下一块的床垫和滚烫的手掌惊醒,黑暗中他看不清聂文晋的脸,但冲进鼻腔间的浓烈酒气和粗暴的动作十分熟悉,商渝甚至没有感到惊慌,只是顺从地舒展开自己的身体。
反抗只会让过程更加痛苦。
“睡得挺香嘛,”聂文晋阴阳怪气地掐住他的脖子,“巴不得我不回来吧。”
商渝在骤然袭来的窒息感中皱起眉,被剖成两半的熟悉痛苦顺着神经一点点攀爬至大脑中,他勉强忍住了逃开的冲动,发出破碎的喘息。
“没……有……”
他从喉咙间挤出不成调的话语:“我只是……太……困了。”
聂文晋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他涨得通红的脸,好一会才忽然松手,紧接着一掌拍在他臀上。
很重,不是亲热间的手段,商渝发出低低的痛苦喘息,终于忍不住求他:“轻一点。”
但这句话之后,他能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愈发强烈,商渝并没有嗜痛的奇怪癖好,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是愉快的。
求饶并不能让聂文晋产生怜悯心,他心知肚明,但求饶会让聂文晋更加兴奋,能非常有效地减少受折磨的时间,这是商渝三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聂文晋是个非常喜欢用暴力手段的差劲情人,他喜欢看商渝那张不男不女的脸被自己折磨到扭曲而通红,更喜欢看那双爱勾引人的眼睛里流下痛苦的眼泪。
“你真他妈难草,”他喘息着,兴奋地说着恶劣的话 “叫都不会叫,比今晚我碰到的那个差劲多了。”
商渝没有应他,只是徒劳地抬手去搂他的脖子,又被聂文晋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开。
“要不是……”后面的那几个字商渝听不太清,“我才不想跟你上床,哼,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你舒服。”
他挑剔地下了结论,在商渝白得像一段月光的身体上刻下新的伤痕:“无趣死了,要不我去找两个鸭子教教你?”
商渝只是闭上眼,沉默地喘息着。
他早就习惯了这些话。
也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差劲到不行的人。
各方面都是。
……
一切停歇之后,商渝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聂文晋微弱的鼾声,疲惫到连手指都动不了,聂文晋总是不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不罢休,但这对他来讲实在是太过了些,刚才洗澡时好几次差点跌倒。
偏偏累成这样都没办法入睡。
商渝忽然就有些烦躁,索性静悄悄地爬起身,顺手从聂文晋的外套里摸出一包烟往外走去,他其实不太会抽烟,只有偶尔觉得心情极度糟糕时才会来上一根。
不过据家政阿姨所说,这幢房子里是不能抽烟的,因为聂文柏很讨厌自己的居所里有任何的异味。
聂文晋对此的回应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一整瓶黑鸦*,即便沙发套立即就被家政阿姨收走清洗了,那甜腻的味道也足足过了一周才散去,可惜的是聂文柏始终没有回来过,饱受折磨的只有商渝一人。
所以管他呢,商渝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捏着烟往阳台走去,拖鞋在木地板上踩出散漫拖拉的声响,他心不在焉地拉开阳台门,接着便愣了愣。
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这是商渝第一次在别墅里看见除了聂文晋之外的男人,那道身影背对着他,宽背窄腰,穿着整套的冷灰亚麻料西装,每一寸裁剪都完美地贴合着这具可以说是极有力量与线条感的身躯,明显就是价值不菲的私人订制。
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一位。
聂文柏。
商渝无声地咀嚼了遍这个名字,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实在正确,这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就很像个经常健身的中年人,体型带来的压迫感配合冷灰色西装的确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还有他指尖跳动的哪一点零星火光,这种气质与感觉——
几乎是一瞬间,商渝就确定了眼前这人绝对是个同类。
还是不同号的。
可惜太老了。
这想法才刚冒了个头,那男人就像是察觉了般回过头,远处灯火通明的市区大厦映亮了那张面容——很年轻,五官立体,嘴唇很薄,脸部线条清晰利落,是那种走在街上一眼就能被发现的冷峻帅哥。
他和聂文晋有七分的相似,却少了聂文晋轻浮花哨的气质,反而有种冷峻深沉的成熟感,那是家族教养和时光沉淀带来的厚重感,也是商渝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这都不是重点。
商渝在那冷淡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有种赤身裸体行走在阳光下的自卑感。
这个人,这张脸……
他在好多年前的深夜里见过。
作者有话说:
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律
第4章 矢志不渝
在某个瞬间,来势汹汹的情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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