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05)
说到了展信佳李阮也回过了神,“啊是,咱们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去见见那孩子?”
“……不了吧?会不会吓到人家?”周默想了一下展信佳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点什么,一时顿住了,他老婆在旁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气的李阮直接就拧了他腰间一把的,“——你想什么呢!?”
“啊?”周默一下回了神,对李阮道,“我在想周颐的女朋友,那个展信佳……”
“她怎么?”
周默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抓着自己后脑勺有点犹豫道:“…我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的一样。”
***
5月7号周三高考倒计时30天。
恢复了上一世大部分记忆的周颐外表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让人觉得格外的稳重,这几天周颐表现得都很正常,都是学校,家里,还有展信佳所住院的医院来回跑。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最受不了AO恩恩爱爱的那点破事的陈钦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姐妹,还有30天就高考了,你这都能风雨无阻的天天去看女朋友,不错,我算是知道了展信佳为什么会瞎了眼看上你了。”
毕竟谁不喜欢被女朋友哄着想着的啊。
周颐懒得搭理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的。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展信佳还是不怎么想她跑来医院专门看她的,觉得太耽误周颐的学习了,“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不但如此,甚至展信佳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手术的时候要提取周颐信息素的事,周颐自然是知道展信佳的想法的,对方不说她也装作不知道,不过既然说怕耽误了她学习,于是后面的几天周颐还直接拿着书去了医院看。
展信佳被周颐弄得有点无奈,她总觉得这几天的周颐格外的黏她,每天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都要专门跑来医院陪她的,虽然心里是很开心不错,但是这样跑去跑来的周颐不觉得麻烦吗?
“不麻烦。”周颐如是说道。
她其实来了展信佳的病房里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拿着书一边看一边陪展信佳,偶尔遇到不会的还会和展信佳讨论几句,她很喜欢这样,但是对展信佳来说却觉得周颐有点反常。
“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展信佳太了解周颐了,也对周颐的情绪太敏感了,这几天她时常会发现周颐会有偶尔的发呆,但问起的时候周颐又总是会说没什么事。
展信佳心头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问道。
“没有。”周颐果不其然的说这样道。
平日里还好,但或许是这几日被周颐这样的话搪塞的太久了,今日再这样说,展信佳便难得的有些不高兴了。
展信佳“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周颐差不多是隔了好几秒才察觉到展信佳情绪的不对头的,她笑了一下,坐到了展信佳的身旁,“怎么了?”
“……”
展信佳绷着下颚没有说话。
周颐也跟着沉默。
又隔了好大一会,展信佳才道:“我后天手术。”
“我知道。”周颐伸手拉住了展信佳的掌心,温言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展信佳低下了眼,半秒后她忽然道,“周颐,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突然,周颐足足愣了三秒,然后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展信佳抬起了眼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张冷白的脸上露出的情绪是周颐从来不曾见到过的认真:“想,还是不想?”
周颐没有犹豫,“想。”
她道:“展信佳,我随时都愿意的。”
第63章 她不甘心
听到周颐坚定的回答后不知道为什么展信佳的眼眶却莫名的有点红了,她或许是感觉到了这几天周颐的忽然变化,也察觉到了周颐细微的情绪落差,就在她刚刚问话的前一秒,她脑子里忽然冒了一个念头出来…周颐,是不是已经记起了所有事了呢?
是不是已经知晓了那些曾经的往事了吗?
她不是没有看出来周颐这几天的沉默,也不是没有见到周颐在偶尔之时看她的怔忪。
那样的目光让她既难过又悸动,太熟悉又太陌生。
所以她才会有了那么莫名的一问。
总该问的,或许答案已经改变,或许她已再度不堪,但她还是想要得到一个审判。
可周颐还是她的周颐,仍旧是那个爱着她的周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告诉了她答案,无论何时,她仍旧愿意娶她,和她结婚。
说不上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展信佳只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幸运,能在年少时就能遇上如此深爱着她的周颐…
“…那就好。”良久,展信佳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明明是笑着的,但是周颐却觉得她是在哭。
心还是会难受,哪怕隔了那么久的岁月却还是不忍见到任何展信佳的脆弱。
因为她还是爱着她。
周颐记得自己很多年后的事,记得自己是怎么站在展信佳的墓前忏悔的,她或许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所有的记忆,但是愧对展信佳这一点却是从来都不需要解释的。
与宋溪让对峙的时候宋溪让的话是那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展信佳的最爱,因为恨展信佳,所以要夺走展信佳的所有,包括她的存在。
爱她,养她,捧她,杀她,一切的源头都是出自十八岁的那年自己对于展信佳不顾一切的爱慕,她甚至恍然明白了那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展信佳或者真的不必会有那样的结局。
明明她爱她,但是她却好像总是在伤害她。
展信佳,展信佳…原来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呐。
周颐轻轻地捧起展信佳的脸,看着自己眼眶含泪的爱人,笑了一下,或者这真的是老天给了她弥补所有的一次机会,让她可以这样近距离的去触碰到她连梦都不敢再去梦到的人。
她轻轻的笑着,眉目皆为柔情,面容清秀温柔,数不尽的年少意气,她很认真的告诉自己的爱人,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她曾经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所有:“展信佳,我爱你,我很爱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你,你明白吗?”
在后来的那么多年里,我无数次的希望着你能重回到我的身边。
我把自己流放,把自己放逐,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都是为了惩罚我自己,惩罚我曾和那个人那么恩爱,亲手把刀插进你的胸膛。
“——你问展信佳?你在对我问展信佳?!”她无法忘记那次的对峙在说起展信佳的时候宋溪让的表情是多么的癫狂,“她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啊,你是不是觉得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不是的,周颐,你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爱你,就像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一样。
知道吗?她曾怀了你的孩子,然后被逼出了国,因为心脏不能承受,所以她选择放弃了那个的孩子。”
宋溪让是这样告诉她的,“然后修养了整整两年,两年都是躺在病床上靠着营养液度日,不人不鬼。我其实并不恨她,甚至我还可怜她,可怜她那么一个高阶的omega因为天真,因为所谓的情情爱爱而被折磨成那个鬼样子。”
“她是有抑郁症,但是更多的是她的保姆给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喂她吃下的精神分裂的药物,再强大再完美的omega都抵不过二十几年药物的摧残,而下药的就是她最信任的保姆,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人…哦,其实该是我的母亲,是季凉啊。”
“我从来都不喜欢她,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她好,我们同为一人之女,但就是因为她是双S级的omega,而我只是B级,所以在我父亲的默认之下,我被我的母亲亲手挖去了腺体。”
那样的宋溪让是周颐从来见到过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是温柔的,体贴的,善良的,但是那一次的见面她们却撕碎了最后的伪装:“你知道被生挖去腺体的滋味吗,周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