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43)
一个宋溪让的器官替代品。
身为beta的宋溪让要想成为一个alpha,要想长出属于alpha的腺体,唯一可以做得就是器官移植。
可异体不兼容,又何况是含有信息素的腺体。
…所以才有了周颐存在的必要。
她的每一次信息素的提取都是在慢慢地把点点推向死亡,有了她信息素的催化,身为复制人的点点是有可能会分化成为alpha的,而只要分化成了alpha,那么作为备用器官,自然面临的就是被摘走最赖以生存的腺体后等待死亡了。
……原来她才是杀了点点的罪魁祸首。
周颐看着那份报告,前世的诸多疑惑在这一刻里都被解开了。
原来所有的悲剧皆起源于自己的品级,自己基因的特别,而她还怨天尤人的仇恨着所有的人。
多像一个笑话啊。
“你在笑什么?”从递给周颐报告的那一秒起季凉就一直在观察着对方。
周颐的反应很奇怪,最开始只是有了一丝的惊讶,跟着就是了然之色,后面慢慢地却又有些痛苦,再后来就是悔恨,到了现在,她却又发起了笑来。
笑得悲凉又落魄,好像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就经历了荒唐的一生一样。
季凉很不明白,她以为周颐会感到激动的,毕竟这世上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品级是最高的。
她记得底下的人汇报说周颐去医院做检查之时,得知自己是没有品级的alpha时是有多失落。
汇报上来的医生也很疑惑,“像她那样那么在意自己品级的真的很少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事情总是那么的巧合,周颐那一次去的评测等级的医院刚好就是归季凉所有的,或许是周颐的案列太奇怪,所以主任医师才会将其上报了上去,跟着便引起了季凉的注意。
在那么多次的试验中季凉的人曾有过一次失手,是在3047年的深秋。
派出去抓捕合适的未分化之人的小队在带走一名高中生之后,路过跨河桥梁时被人撞翻了车,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被人当场解决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只有那个被带走了的高中生还活着。
第84章 完美婚姻的真实面目
那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女生,没有任何分化的特征,但是偏偏基因测序中却有些片段的奇怪。
为了保险,在带走的同时,领队的人便遵循季凉的命令为那高中生注射下了催动分化的药剂,那药剂副作用很大,最明显得就是会有失忆的后遗症,但与他们那些一手可遮天的人物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没有想到那一次出了意外,到手的人被掳走了,季凉的人也被人给杀了。
她很讨厌那样的感觉,在手下传回来的数据中她敏锐的发现那个高中生或许就是她要找的最佳试验品,如果能拿到那个高中生的细胞腺体切片就好了。
季凉从来没有过失手的时候,她永远都是隐藏在最深处,宋溪让的愚蠢让宋仲先得到了他不该得到的实验数据报告,但是偏偏老天爷如此眷顾季凉,让宋仲先间接帮了她的忙。
宋仲先只想救展信佳,救自己最深爱的女人的孩子,但是呐,就算是没有周颐的信息素的话展信佳也可以活下来。
宋仲先那个蠢货又怎么会知道呢?omega双s级的品级绝无仅有,身体修复能力是普通人所想象不到的,可宋仲先却要为了保险让周颐一道进入手术室。
季凉就喜欢这样的水到渠成,只是小小的一个手段便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周颐腺体的切片,简单的甚至让她觉得这场游戏都丧失了本来的魅力。
可在见到周颐后,她忽然又觉得其实这样好像也好不错。
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说话都是省力气的。
而周颐也不失她所望,一份报告里的信息那么多,凭着自己的理解,周颐居然读出了一大半。
“笑我自己像个棋子,”闻言,周颐抬起了头,冷冷的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季凉,讥笑着,“被你们这样戏弄着。”
季凉听后却有些不明白了,“我有戏弄过你吗?”
在她看来,自己能如此坦诚的与周颐相见,并告知周颐本不该知道的消息已经算是很瞧得起对方了,可偏偏对方却说她在戏弄她。
真要戏弄的话她完全可以用一点点的小手段让展信佳和周颐分开,然后毁了周颐的所有,让她成为一个废品。
她没有这样做,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足够的欣赏周颐的品级。
一个本不该分化的人,偏偏分化了,还成了alpha,高品级的。
世上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在周颐的体内,她提取到微弱的人工信息素合成部分,那就像是一把开启基因之门的钥匙,在经过一年的吸收与挥发其实已经快要消失了,但给周颐做病理切片的人是季凉,最天才的人,所以再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她的掌握。
她想,周颐当时应该是被谁救下了,然后催化剂的强行分化让救了周颐的人感到被冒犯,于是中间加了自己的作品进去。
所有的巧合与幸运都在那个桥洞地下被中和,于是一个世上仅有的高阶alpha便诞生了。
“季小姐,”周颐冷冷道,“直言你的事便好,别的,我没有兴趣与你沟通。”
她知道这一世的季凉还没有走到把她戏弄成一个小丑的地步上去,但上一世的自己活得那么狼狈终归还是拜季凉与宋溪让所赐,关于宋溪让的任何周颐不想多说,无论无何她们曾有过婚姻的,宋溪让也有过待她真心的时候,可季凉呢?
她又做了什么呢?
一场阴谋的最终导演?从来没有过一丝后悔的冷血之人?
这样的人,恕周颐无法原谅。
更无法放过。
“我喜欢你的直接,”季凉笑了一下,“你很特别,我需要提取你的颈侧腺体的信息素来帮我完成一些事。”
“理由呢?”周颐问。
“我想,光是展信佳这一个理由把便足够了吧?”
周颐一怔,继而从床上翻身而下,动作快如闪电般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扼上季凉最为脆弱的咽喉,冷着一张阴郁的脸,凉声道:“季小姐,我很讨厌有人威胁我。”
身为omega的季凉完全不是年轻力壮且是alpha的周颐对手,周颐下手没有留情,不过片刻季凉那张刻薄的脸便因为窒息而透出了诡异的红润。
可就是如此她眼里的戏虐还是不减,断断续续的也要挑衅着周颐:“我也…讨厌有人如此待我。”
她如一条森林深处埋伏着的冰冷巨蟒,朝着自己的猎物吐出腥红的蛇信子,嘴角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没有我,你此生都不会…不会再见到展信佳的。”
那么恶毒,却又那么的淡然,人命与她而言好像总是用来被交易的。
季凉的话让周颐一下就冷静了下来,她不是冲动的人,只是因为对方说起了关于展信佳的事才会如此。
平心而论季凉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猎人,她永远知道要怎么一击击倒自己最满意的猎物,对宋仲先是如此,对周颐也是如此。
良久,周颐松开了自己的手,垂下手臂,低沉着眼,问:“你想要我如何?”
摆脱了束缚的之后的季凉面上依旧淡然镇定,她好像真的不在意周颐是否会在情急之下杀死她一样,事发之时连门口的保镖都不想叫。
“做个小手术就好。”季凉道。
周颐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阴郁。
季凉见此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必担心的,你的恢复能力很好,不会危及你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