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51)
高额的房价,繁杂的税收,固化的阶级地位,一切都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可偏偏这一些不会被人看到。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颐明显感觉有些不适,觉得心情烦躁,于是便切换了频道,换了频道了之后里面正在播放社会新闻,类似于今日说法那种案件重演,说了个未成年alpha强女干了同班女omega的事。
但因为临近高考,学校为男alpha提供了谅解书,表明男alpha平日在校表现良好,成绩优异,加之受害者家属已同意受害人与犯罪嫌疑人结婚,故而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警方将其alpha批评教育了一番之后便放过,男alpha家中还送予了一副锦旗给警方。
点评此例案件的法制专家洋洋洒洒的表扬着这种“和谐”,称其为“最好的解决方案”,说是既不影响孩子们的高考,又能将此事解决,话里话外都说的是“情有可原”。
周颐凝起了眉,脑子里面忽然蹦出了一道声音说的话:“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并不是一夜之间就忽然发生改变的,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资本家有资本家的考量,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人就只是一串金钱符号,没有人口就没有生产力,打工雇工有工酬,卖命买命有血酬,每个人都是明码实价的。”
…
脑子里的记忆片段不断在闪烁,她想用力却想,可后脑勺伤了的位置却又疼得厉害,偏偏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嘿?周颐!”
她从一只炸了毛的猫,警惕的转过头去看,结果是同桌来看她了。
“你怎么过来了?”周颐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奇怪道,“你不是住校吗?怎么可以出来?”
按理说住校生是不可以出校门的。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星期六放内假啊?都可以出校门的,再加上明天上午又没有课,所以下了晚自习之后我就过来看一下你啊。”同桌手上提了一袋水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刚巧听到电视里在放着那个社会新闻,转头看了眼,顿时就冷笑道,“啊这不就是有‘免死金牌’的小瘪三吗?”
周颐挑眉:“你知道?”
同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橘子剥了起来:“上网的人都知道啊,这年头家里面只要有点钱的就总是要过得自在点,像那小瘪三…”同桌指了指电视上那个打了马赛克的男alpha,道,“那可是妥妥的中产阶级,家里有当法官的,能不‘免死’么?那个受害者家里穷,还有个beta弟弟要养,出了这种事,当然是收钱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这个社会就变了样,也或许没变,因为国度从来一直都是这样嫌贫爱富的。
以前不觉得,因为那些潜规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人慢慢的适应,可等你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刽子手们却已经切下了你的头颅。
那时,不会有任何人为你道一声“可惜”。
因为你也曾经冷眼旁观过所有的一切。
同桌剥好了个橙子然后丢给了周颐,不在意道:“财阀么,世家么,总是有一些优待条件在的。”
她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笑了起来:“你看贾令雄,上次那狗日的就因为弄大了一个omega的肚子差点滚了,结果他爸给学校捐了栋楼,就屁事没有了。”这也是富家子弟的常规操作了,虽然大家都是学生,但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事。
同桌说着就叹了口气:“这回……”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学校虽然立校的原则是平等,可在这浑世,平等也只是相应的。
大多数的时候学校是可以做到平等的,只要进了他们的学校就不会再有贵族和平民之分,大家各凭各的本事,考入好的班级,享受好的资源。
但那也只是绝大多数的时候。
因为总会在那么一些偶尔的,关键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会被人为的划分开来。
同样的一件事,那些贵族子弟,世家子弟总是要享有一些宁静和优待的。
而他们没有。
贾令雄的狂妄并非一日两日,而是数年的累积才会如此。
但那么久的时间里,却从来没有人制止过他,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没有用的,这世界几百年都是如此,谈何改变?
“说起来你知道南边境外的‘新联邦’么?”同桌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跟周颐说道,“听说那个新建立的国家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周颐瞬间想了起来自己在26岁睡醒的那个午后,在新闻简讯里面听到的那则有关于“新联邦”的新闻:“新联邦不断挑衅我国南方边境地区,我方外交部再次发言望新联邦方保持克制,勿忘和平…”
同桌还有些期待地说道:“那里没有权贵,没有高低,是完全平等的…”
少年人对这世界的了解不够深,以为宣传的就是真实的。
“哪里会有完全的平等…”周颐有些出神道,“这世界没有完全的平等的。”她曾是最渴望平等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转入了风暴中心。
同桌茫然地眨了下眼,有点不懂周颐忽然的伤感是因为什么,但也意识到这个不是太好的话题,于是说回了发生在周颐身上的事了。
“你昨天晚上可真够厉害的!”同桌笑着夸赞道,“那骚孔雀一天到晚的站在家里有两个臭钱天天溜鸡斗狗,不干人事儿,就得有人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对。”
周颐拿着手里剥好的橘子没有说话,打了贾令雄的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说的地方。
“听说这回你都把他打进了重症监护室了?还是重度脑震荡?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同桌嬉皮笑脸了起来,对周颐竖了一个大字母,但末了还是有些担忧道,“可贾令雄家里就他一个alpha,你伤他伤的那么重,学校可能……”
可能为保创收,要直接开除周颐以平贾家怨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颐的妈妈李阮会那么生气的原因,她并不是气自己的女儿见义勇为,她气得是事情发生到现在,学校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来看望过周颐,甚至口径一致对外的说是两个学生斗殴,是周颐单方面的殴打贾令雄。
摆明了是要捂平了这件事,要给贾家一个交代。
贾家不算太富贵,但在林城还算得上是说得了话的家族,往前数上几十年,那也是对建国有功的,但周颐家什么都不算,虽然她爸妈各在公检机构里任职,可比起那些势力盘交接错的家族来说总归是薄弱了。
“不一定。”周颐拿起一片橘子放进了自己的口中,仿佛知道同桌心有所想,于是淡淡道,“学校不一定会开除我。”
“为什么?”同桌奇怪道,“贾令雄他爸跟咱们省的一个议员可是生死之交啊。”
周颐慢悠悠的吃着橘子,说到这个心情总算是好上了一点,“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