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69)
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一点却是那个所谓的“被废了的”alpha竟还会有这样大的爆发力。
哪怕是在断了双腿的情况下都还能让四五个alpha近不了身,手起刀落的夺走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啊。
…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在经年的潜伏之后终于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与此同时新联邦的人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一个能杀了宋溪让和周颐的机会——杀了周颐,复制计划便不可能会再进阶,而宋溪让死了,哪怕他们无法毁了复制中心但也可以让联合王国元气大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三方的加入很快便使这场屠杀成了一场混战,周颐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杀了宋溪让,要亲手杀了宋溪让,所以在后来新联邦的人伏击宋溪让的时候她才会出手救下宋溪让。
宋溪让还来不及感动,她不敢相信周颐居然会去救她,口里的那声藏了多年的“老婆”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跟着视线就是天旋地转了一般,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是周颐用手肘把她击倒后压在了地上,两个人的视线甚至还没有对上过,宋溪让也没能把眷恋的亲密表露出来,然后密布如滂沱大雨般的拳头便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像是非要对方死一样,周颐那样一个性格温和的人是那一刻里是真的动了杀心,并真的是要宋溪让死的。
而成为了alpha的宋溪让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同类的威胁,她的理智再次在周颐的杀意中丧失,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她终于想起来了反抗,比起周颐的残废,她一个靠着sss级alpha改造的alpha总归是要强得多的。
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来得更快,在抓住周颐动作的一个破绽之后她果断的抬起就是一脚,踹在周颐的胸膛上,然后右腿侧身卡过周颐的手臂,锁死。
跟着再是双臂呈十字剪刀,锁住周颐的颈部,等对方挣脱出自己的招式后再借力,一脚将那个一直压着自己打的人踹出了自己的范围:
“周颐——!”
她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四周那些要她死的人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周颐。
只有那个已经背叛了她还想要她死的周颐。
凭什么她总是那个被放弃的人?
凭什么她总是别人的退而求其次?
凭什么在宋仲先或是周颐的眼里,她永远都抵不过那个病秧子?
又是凭什么…她为周颐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只认识了几个月女人的出现?
她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如那个病秧子,哪里让周颐看不上了……?
第103章 一切都还来得及
被嫉妒和不甘淹没了的宋溪让上前几步,阴沉着一张脸然后用手抓住周颐的头发,把人强硬地从地上扯了起来,将自己的额头贴到周颐的鬓角,动作亲密,话语却阴沉如水,“你要杀了我?”
语气里的抑郁与疯狂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愤怒:
“为了那个替代品?”
宋溪让眼角再次烧红,她的理智完全丧失,她一只手掐着周颐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用指腹挑过周颐流血的嘴角。
猩红的血染上了素白的指尖,可主人却浑然不在意的将其放入口中轻舔,眯着眼享受般的去尝着周颐的味道。
“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不好吗?”
苍白而薄凉的唇染上了鲜血,衬得宋溪让的美丽越发妖艳与癫狂,她的指尖挑过周颐的颈部,然后朝着领口的方向滑去,“我原谅你对我的背叛…”
说是这么说的,可她却忽然使了力道,倏地扯开了周颐的衬衫领口,露出了女alpha紧致结实的胸膛,“周颐……你这里是不是也被她碰过了?”
宋溪让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给你换一具身体怎么样?”
她痴痴的笑着,“把你变成一个听话的omega,做我的妻子,你说——好不好?”
她明明才是那个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人,可偏偏那个被她捏住了喉咙的女alpha却讥讽的笑了起来,目光里全是对她嘲弄与无视。
这种目光宋溪让是很熟悉的,童年之时她就在宋仲先和季凉的这种目光下长大。
无论她有多优秀,无论她有多出色,可换来的永远都是这种带着嘲笑的无视。
“你笑什么?”宋溪让捏着周颐喉咙的手力使得更大了。
“咳咳…咳…”因为窒息,周颐那张普通到无奇的脸开始变得通红,可面上仍未屈服,“宋、宋溪让…”
“我永远,永远也不会…不会和你再在一起的……”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宋溪让的脑子再度因为愤怒而变得一片空白。
她把周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踹向了周颐的后腰,“——那你就死吧!”
死吧!
为了让周颐听话,她招招都是奔着要周颐命的方向去的。
她仍旧是爱着周颐的,只是爱情让人面目憎恶,让人失去了理智,让人变得嫉妒,让人变得狭义,更让她固执的认为着只有死去的周颐才会永远的属于她。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她们曾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而今却成了死仇,都要不计一切后果的让对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场混战,不知道是谁的血先滴落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倒下的,等到季凉的人赶到的时候宋溪让已经被周颐打得奄奄一息了,季凉的人没有抓到周颐,哪怕对方差不多已经是个残废了但是仍可以凭借着逆天的等级从众多杀手中脱身。
还带走了辜页的尸体。
又是林城的墓地,又是一场夏日的急雨,同很多年前一样,这一次仍旧是周颐亲手葬下了展信佳。
生活似乎总是喜欢这样和她开玩笑,每一次她所以为的美好原来最后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四年前她为展信佳立好的墓碑因为战乱已变得有些残破,碑前的老照片只剩了一道模糊的残影,而今旁边那座新起的坟墓泥土还带着湿润的气息。
纸钱晚风送,旧人归故地。
总在添新痛。
她缓缓地跪下了身,跪在展信佳和辜页的墓前,她这一生或许是充满了悲情与离别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做出来的选择总是错的那样的离谱。
她本该有能力去阻止所有的发生,却偏偏因为软弱而逃避,明明该在20岁那一年就该有所警惕,可偏偏却要为爱情夜夜买醉。
在一起的那些年里,宋溪让那么多的破绽与谎言,难道她就真的没有生过疑心吗?
她有过的,但却因为不愿意放弃自己安逸的生活而选择了无视,所以可以说今日的所有一切终归是她的咎由自取。
展信佳在成为辜页之后有劝说过她去往新联邦的,可那个时候的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去哪都是没有家的,又何必再换个地方。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展信佳那个时候该是有多么的失望和难过啊,全天下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悲伤,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痛苦,可展信佳呢?——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因周颐而死,却仍在重生之后选择再度回到了她的身边。
难道对于展信佳而言她的那一次就不痛苦了吗?她就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人生吗?
有的。
可展信佳没有只沉浸在悲痛之中。
新联邦的人终于找到了她,交于了她新联系追认辜页为烈士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