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14)
啊…就是这个人呐,就是她跨过了漫长的时光后终得再见的那个人呀。
现在她们要结婚了。
结了婚,有了法律的羁绊,会在证件上永远的标记着自己伴侣的名字,从此以后,她的监护人就会成为自己alpha的名字,甚至在某些必要的场合,她也会被冠上周颐的姓。
周氏展信佳——这是她曾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都渴望着的。
她还记得那一年在国外,当她得知周颐结婚时的场景,她住的地方很偏远,在北部的一个常年飘着雪的城市里,可那天当她听到周颐和宋溪让结婚时下了十几天的雪却忽然停住了。
她看着别人发给她的周颐与宋溪让拍的婚纱照,照片里的那个女alpha眉目一如当年她们初见般那么温和,穿着白色的婚纱,带着淡妆,旁边站着的是笑盈盈的宋溪让——多幸福的模样啊。
展信佳伸手轻轻地抚过照片里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的女alpha,说不上来自己在这样的时候是该笑还是该哭的。
听说她们相识的很愉快,交往的也很顺利,甚至周颐还为了宋溪让而入赘到宋家,季凉的人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都是没有表情的,直到季凉说宋溪让怀了周颐的孩子的时候。
…那应该是很喜欢了。
她这样想着,思绪慢慢的回想起自己和周颐交往的时候两个人说起孩子的话题,周颐说孩子一定要深思熟虑了之后才能决定要或不要,要对孩子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
先有了孩子才结婚的…展信佳轻轻地笑了一下,看来周颐是真的很喜欢宋溪让呢。
是啊,是该喜欢的,她与她那个姐姐也有过数面之缘。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温柔又惯爱带着笑意,与季凉一样,都是很好的人呢。
她这样想着,于是便也放弃了回到国内的想法,其实就那样便好了,远远的在大洋彼岸,听着周颐的好好坏坏就已经很好了。
很多不必非要有个因果的,就像完结的小说不必再有续一样。
“——在想什么?”周颐签好了自己的字,侧头看见展信佳失神的模样,笑了下,温声问道。
展信佳从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里清醒了过来,看着周颐温婉斯文的模样,顿,她还是犹豫的问道:“周颐……你想好了吗?”
她再次问道。
想好要与我结婚了吗,与我这样…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结婚,给我一个可以弥补所有的机会。
“当然。”周颐眸色清亮,看她的时候目光总是很专注的,虔诚而又笃定:“我要和你结婚。”
“展信佳,我爱你。”
“…好。”展信佳低下了眼,忍住眼中即将要决堤的泪水,终于拿起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展信佳。
旁边的那一栏写着伴侣:周颐。
盖上钢印,录入系统,拿到红彤彤的结婚证——她们终于成为了妻妻。
看着结婚证上她和展信佳各自穿着白色衬衣面带微笑的模样,周颐笑了一下,然后郑重地把结婚证收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便单膝跪下了地,拿出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没有戴在展信佳手上的戒指,再次向展信佳求婚道:“虽然已经领证了,但是我还是要再向你求一次婚。”
“展信佳——嫁给我。”
“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永远爱着你,陪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这边就是了…她不顾一切奔向她身旁的所有理由。
看呐,那个alpha是那样的如初见般美好,永远笃定又虔诚的爱着她。
这一回展信佳终于是笑着坦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让周颐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那么浪漫,那么深情,所以当然也就不会发现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那个站在那里看了这场伉俪情深故已经多时的女人。
她模样很漂亮,在人群中格外的出挑,虽然年轻但是气质却很沉稳。
她长身玉立,只静静地站在民政局二楼的楼梯口,远远的看着那对在走廊里迎着早晨第一抹阳光而定下终身的情侣们。
她如瀑的长发散在肩头,绾起一缕青丝别上头纱,穿着件款式简约大方的白色镂空背影婚纱。
脸上还化着淡淡的妆,像是要和爱人领证结婚时的庄重,像要即将赶赴婚礼现场般的美丽。
那么美,那么动人,但却是一个人。
如果周颐回过头那么就会发现那个女人穿的那件婚纱是很多年后她们结婚时的当天穿的。
重回之后,宋溪让花了很多功夫才让人赶制出来的衣服,想要在她们初遇时的那天为周颐穿上。
因为她想在周颐的面前保持最美好的模样。
结婚时,周颐说她穿婚纱时很美。
她信了,所以今天她为她再穿了一次。
她不清楚自己这样做到底算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该有的冲动了。
在她知道周颐要和展信佳结婚后向来稳重的她还是抛下了所有不远万里的来到林城,想要拦下什么的,可惜她还是来迟了。
就像当年她比展信佳总要迟些认识周颐那样。
那个曾与她有过婚姻关系,是她妻子的人,在她重生后,在她高考考完的第一天,便那样迫不及待的和展信佳结婚了。
其实你早该明白的,宋溪让终于别过了头,转着身慢慢的朝着楼下走去,悄无声息的离开。
…其实你早该明白的,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展信佳,一直都是爱着展信佳的,隔了那久的岁月,那么漫长的时光后让她奋不顾身的还是只有展信佳。
…你只是一个恶人,罢了。
第67章 你真可怜
宋溪让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昨夜走时季凉便问过她这样是要如何?
穿着婚纱去抢一个人吗。
话里的薄情寡义是那么的明显,完全没有丝毫母女之间该有的温情。
听到这样的问话,宋溪让站在楼下的客厅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在二楼平台栏杆处,坐着轮椅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女人,没有说话。
目光里的坚定与坦然,确实从来没有过的。
大约是她的反应让季凉有些意外,所以后面季凉只轻轻的叹着,推着轮椅上前了几步,问她:“你是喜欢那个周颐还是只是想抢走展信佳的所有?”
“有区别吗。”良久,她这样问着。
很多年以前季凉也这样问过她,那是当季凉告诉她展信佳的女友想来京都时,她看了周颐的照片,对自己的那个便宜妹妹的审美冷笑出了声。
她惯不喜欢展信佳,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愚蠢的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宋家,甘愿蜗居在遥远的国外。
她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那样被展信佳所深爱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模样,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展信佳喜欢到那样的地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整个宋氏累世的财富,所以她对季凉说她要周颐。
语气之中是对一个玩物的兴味。
闻言,季凉只半抬着眼看了下她,然后问:“你是喜欢那个周颐还是只是想抢走展信佳的所有?”
与现在的问话一模一样,但那个时候她没有在意过,只随口答了一句“当然是只是想抢走了”,而季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替她给招聘部的人打了个电话,要了周颐的入职。
而今重来一次,她想知道这样的问话对于季凉来说究竟有什么区别?
“有。”季凉有些意外宋溪让会问她,在她的印象里她的这个女儿总是那样不自量力的追寻着她的脚步,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任何主观意见,今日却为了个棋子问了她原因。
这很有意思。
她半低眼看着楼下的女儿,眼里带着冷冷的倨傲与嘲讽,“若是喜欢,你便应该先来求我终止计划,而不是把文件偷出来给宋仲先。”
“他改变不了什么,也只会让你喜欢的周颐更加爱展信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