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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131)

作者:摆渡鸟 时间:2023-03-28 11:06:34 标签:强强 甜文 穿书 东方玄幻

  “我他……”秋吟的惊骂卡在嗓子眼里,“瞎猜的还真是我,你……”搞的什么幻术来吓唬我!

  融入灵脉的兰花突然灵动,像以她的肉为土,以她的血为水,跟着尸体一起诈起,生长一般,千刀万剐的钝痛传遍四肢百骸,秋吟的指尖碰上自己尸体的一刻,那尸体如血雾散开,一并融进她的躯体。

  疼。

  哪都疼。

  心脏。

  疼得要死了。

  “这就是你死时候的痛感。”沈灼兰万年不变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

  我死的时候?

  是指她坠进万魔窟入魔,还是山海剑阵中将神魂献祭万魔?

  “都不是。”沈灼兰轻声说,“你忘了吗?是你被陆宛思万箭穿心的时候。”

  心脏的痛感随这句话炸开,蔓延四肢百骸,秋吟像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浸在冷汗里,那些在她身体里开出的花散了,取而代之是血淋淋的记忆,剜开她沉寂的身魂,生动地铭刻在她脑海里。

  阴云低压的窒息,红月高悬的冷漠,鹤唳的风声如刃,两人对峙的黑崖抖落山石,乍起的惊雷照亮她的红衣,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万剑剑锋,最后是陆宛思那双飘渺又隐含笑意的眼,空洞地钉上她的绝路。

  “结束了,秋吟。”她听见陆宛思假模假样的叹息,“可惜了。”

  秋吟不知道从陆宛思嘴里听过多少遍这三个字,“可惜了”,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令她毛骨悚然,神魂跟着战栗。

  那是死过一次,名为“本能”的恐惧。

  怪不得,怪不得天痕路上,惊雷中对上陆宛思的眼睛,让她一时连逃都忘了。

  然后是她最熟悉不过,无止境的坠落。

  随后,潜伏多时的兰花不再管秋吟是否适应,将她丢失的记忆,将她前世走过一遭的种种,一股脑地塞还回她。

  从她流离凡间战火,到被南恨玉领入师门,入悬月峰学剑,数着北崖的小鸟无忧无虑长大,再到筑基一夜掀开阴谋的一角,听到魔剑之声险些走火入魔,再到百宝集遇见不知真假的张继闻,菩提寺与灯火中惊魂,险些丢了性命,单方面与南恨玉冷战,独自搬下悬月殿调查真相,暗中却从未错过南恨玉的一举一动。

  比如悬月殿的药园就是她在妙春峰学来的一点本事,倒腾冻土耕成灵田,将稀奇古怪的种子埋进土里,生怕南恨玉有什么大小毛病,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陆宛思被南恨玉领回,她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心中一瞬怔愣,像看见了当初被寻上山的她自己,于是看在南恨玉的面子和这点眼缘,对小师妹还算照拂。

  但怪异的是,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关注陆宛思,眉眼动静,喜怒哀乐,只对南恨玉的那份欢喜的“注视”,慢慢移到陆宛思的身上,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恋”。

  她的身体和意志像一分为二,意志不管如何惊诧、愤怒和反击,身体仍然自主向陆宛思靠拢,连最牵动她神魂、藏在心底的那个人都不去看了,她像被关在一个没人能见的笼子里,看着另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套起她的皮囊,占有她的一切,却颠覆她的存在,践踏她的真心,而真正的她如见他人的命运一般,无能为力,分毫不被所闻。

  然后在她金丹后不久,她发现南恨玉在强行跨境。

  哪怕剑仙,强行跨境也有罪受,何况还是化神的关,强行跨境对身与魂都是不小的冲击,她试图去找南恨玉,劝慰她不要这么做,但身体却视她于无物,自顾自对受伤的陆宛思嘘寒问暖。

  但不论出于身还是魂,不论为谁,都需要一样东西。

  于是那天,金丹的天才孤身入南土险山,去寻无心草。

  作者有话要说:

 

第91章 相拥

  仙界谈及悬月峰上仙, 最多的两句是“不问七情”和“不闻世事”,而如今南恨玉的七情就在这片魔雾和花海之下,而她永远能听见那人的声音一般——她听见了猛烈风声中秋吟一瞬间乱了的呼吸。

  不安,愤恨, 委屈, 嫉妒, 像所有恶意的集合,沉默地震耳欲聋。

  “你做了什么!”南恨玉难得走了调,不那么好听。

  未等沈灼兰狡辩,不尘剑被悲风剑压制, 南恨玉便将自己的灵气“削”成寒剑, 穿透所有雾霭,义无反顾地向万魔窟底而去, 不顾悲风剑灵气急败坏的大喊。

  “我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啊, 你也有病!!”

  沈灼兰安静地坐在崖边,毫无阻止的意思, 不如说她就在等这一刻,笑意盈盈地问悲风剑灵:“你很熟悉小南仙子?”

  悲风剑灵乍听旧主搭话, 既没有久别重逢的热泪盈眶,也没有被“捉奸”的窘迫, 反而整把剑都僵住了:“毕竟秋吟是她的徒弟, 她俩天天腻在一起, 我想不熟悉也不行吧。”

  沈灼兰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听得悲风剑灵心惊胆战, 以防旧主刨根问底, 悲风剑灵主动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虽然问得很平和,但你话里藏的针对可骗不过我, ”沈灼兰说,“能得到你的认可,小秋仙子果然不一般啊。”

  “你这算变相夸自己吧?”悲风剑灵有些不满,“也不是谁都配我认怂,当然不是说我本性很怂,只是她是我主……哪怕是灼兰你,也不行。”

  沈灼兰并不在意悲风剑灵的“移情别恋”,倒不如说悲风剑从来没真的认她为主过,只是她把它挖出来有所求,它睡了千年正觉无聊,同行了一段路而已:“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而且比起我,她才是真正能成为悲风剑主的人。”

  悲风剑灵犹疑:“你也在阻止南恨玉跨境。”

  “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万魔有破天之势,但万魔不是谁都认,连哥哥都瞧不上,除了我,恐怕就是小秋仙子,只有她能引万魔离巢,打破平衡,小南仙子便想在这之后引万魔到己身,练成跨境的天劫,以万魔窟的遮挡来躲避天的眼睛化神,以此破天,但她没想到一点,谁都不让进的万魔窟并不在天眼之外。”沈灼兰抬头看了一眼淡粉如薄血的花海,“我和小秋仙子都走过这遭错路,总不能眼看着第三个人陪葬吧?”

  “当然不、秋吟都入魔了,这是她心里的最下下策。”悲风剑灵复杂地说,“……南恨玉不比你们走过的路少。”

  沈灼兰一愣,一瞬想起南恨玉看向秋吟的眼神,自认含蓄的,实则千丝万缕的爱意,就像烟雨楼外细细的雨,能穿越偌大一个人世间,勾连背道而驰的天与地,甚至孕育出浓淡的花来。

  她知道这个眼神……她也曾这么望向一个人,一个凡人。

  是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是路尽人绝,谁会希望爱的人深陷不可挽回的苦痛呢?

  她曾经就为一个“与所爱之人天长地久”,将世间能受的苦都走遍了,体温渐凉的那一刻,才恍然惊觉在那个最初单纯又美好的许愿前,早已堆满了血淋淋的荒唐,看不清来路了。

  沈灼兰漫无目的地想,红墙宫中,慈宁宫偏殿的那棵花树开了吗?

  “爱会让人做很多疯狂的事。”沈灼兰说起以前从不会和悲风剑灵说的话,“颠覆常理,颠覆命运,颠覆自我……甚至颠覆死亡。”

  悲风剑灵突然冷声:“就像你对姓刘那小子做的一样?”

  “就像秋吟和南恨玉对彼此一样。”沈灼兰狡猾地换了一个悲风剑灵无法责怪的说法,忽然笑开,“我不会伤害小秋仙子,我只是履行承诺,你记得那日雨夜吗?我说‘要么如蜉蝣不知日夜即亡,要么……’”

  “——要么破开这片虚假的天吧。”

  “若此间真有神佛,请将无法给予我的祝福,补给她吧。”

  那团模糊的虚影一瞬凝实,勾勒出悲风剑灵最熟悉的样子,婀娜又柔软,像托生于厚土的薄兰,随时都会化进风里,却旺盛地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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