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吟已经不见外的将南恨玉看书的玉桌当成自己的画纸,随意发挥了。
最好能达到师尊每次一看书就想起她的效果。
“这是冥蓝昙,只有三更时开花,摘了就不亮了,而且看着也不吉利。”严良才不能理解,“自己用,会吓醒吧。”
“没,送人。”
严良才懂了:“仇人是吧,那效果应该不错。”
秋吟不说话了,审美遭到了挑衅,她用剑把严良才扒拉到一边,思考怎么把冥蓝昙完整地摘下,用灵力探进石缝,护住根慢慢向外拉,并用灵力滋润,一开始还亮,等花整个出土,立刻灭了。
秋吟不爽,严良才才明白秋吟可能生气了,所以这玩意不是送仇人的?
他连忙将功补过,接过无光的花抖了抖,从花蕊中吐出一颗黑色的种子,他郑重地将种子奉上:“拿回去种在那个倒霉蛋、不是,有缘人的屋子里,土劣质点就行,好的土这花反而不开。”
于是师尊新的桌上夜灯有了着落。秋吟坚信自家师尊和她的审美绝对匹配。
通往外门的路在断崖偏下的位置,两相碎石夹着一条小道,阴森森的,秋吟:“还是有法阵。”
“有南崖的混乱灵气作祟,这算是最薄弱的地方之一了。”
严良才掏出一个黑色小球,起码金丹阶的灵物,吸收灵气之后幻化成雾,带着秋吟过了门。
“你不怕我揭发你?”
“二师姐不是这样的人。”
“哈哈。”
“……你别这样笑,我害怕。”
外门和内门内部类似,有类似峰主的管事和一众领教,外门弟子的天赋普遍过于平庸,活过百年就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但都已登上仙界,自然不肯认命,外门弟子都想争个入内门的奇迹,当然也有安然在外门讨清闲的。
严良才不是一时兴起,他显然已经知道目标所在,指了指其中一扇门,示意秋吟:“二师姐,敲门。”
“我们不是潜入吗,还敲门?你有没有点偷鸡摸狗的基本素养。”秋吟说着往窗边探了探,“再说,你怎么不敲。”
严良才小声高呼:“因为这是个女弟子,我不用避嫌的吗?”
秋吟上下打量严良才,真心实意:“在家师眼里,我一直不要脸的天下无双,没想到人外有人,我还能遇到你个垫底的。”
她将手放在门上,刚犹豫要不要千里呼唤傻鸟探屋,门竟然吱嘎开了条缝。
秋吟和严良才面面相觑。
门似乎嫌弃他们犹豫,直接开到最大,催促他们进门。
秋吟甩锅:“都怪你,暴露了。”
严良才:“?”
进门,屋内昏暗,只有桌案前放了盏灯,散发着暖光,主人披着外袍看书,侧脸的弧度有些眼熟,秋吟一瞬以为是自己师尊。
那姑娘开口:“两位夜访,何事?”
说话风格也像,而且有些耳熟。
大概没得到回应,姑娘些许不耐烦地转头:“再不说,和我去管事那说。”
严良才见秋吟半天不答,只好自己硬上:“那个,灼兰姑娘,我们有事想请教。”
他用胳膊怼了怼走神的秋吟。
秋吟却皱起眉:“平阳公主?”
唤作灼兰的少女脸色一变,警惕地瞪着秋吟:“你认识我?”
严良才左右打量她们二人:“你们认识?”
“不只认识。”秋吟心说,我还和你假成亲过,“太清宗派弟子调查你昏倒的原因,我是其中之一,你没印象吗,我觉得我长得还挺醒目来着。”
毕竟秋吟撑在这姑娘身上挺久,替她挡剑,虽然最后还是刺到她,但两人对视的时间不短,吐她一脸血,不至于不记得吧。
灼兰的态度变得热情许多:“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师姐?还是师妹?我记得那些内门的前辈们叫恩人小师妹,那你该是她师姐吧。”
“救命恩人。”秋吟找地方坐下,反复咀嚼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严良才明显感到一丝寒意,他二师姐笑着问,“你是说陆宛思。”
“对,你认得?”
“她是我直系师妹。”秋吟淡淡说,好脾气地问,“关于你的那次除魔任务,我和她们分开行动了,看来我师妹表现的不错。”
严良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往后撤一小步,不会错,以他的慧眼看,二师姐这种人,拽上天是常态,态度好的像个正常人才不正常。
“当然,多亏了她!”灼兰激动,生怕秋吟不知道似的,满眼都是崇拜,“我依稀记得,中间我醒了一会儿,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我看见了,那位仙子为了不让剑刺到我,浑身是血撑在我身上保护我。”
严良才越听越不对,哪怕他刚从训诫堂地牢放出来,他也是打听过宗门有名的几位,他正好在长华峰,秋吟受伤的原因,细问便知,保平阳公主,哪是陆宛思的功劳?
秋吟平和地点头:“然后你便来太清宗找我师妹报恩。”
“是的,我只是个凡人,做不了什么,只能拿一些嫁妆,字画珠宝之类,还有一些灵石……”灼兰顿了顿,“我现在已经不是平阳公主了,我是太清宗的弟子,外门也是太清宗的弟子,凡尘一切已与我无关。”
“字画。”秋吟不管这些,问重点,“你们襄国出的那位仙人留的仙人画?”
灼兰点头:“你知道,就是那副,反正我看不懂,与其烂在手里,不如助他人,说不定能再出个元婴呢。”
这话无知得可爱,但别说,还真准,书里陆宛思靠这幅画越走越顺,最终成了元婴第一人。
秋吟泄出一声不明的笑,没做评价,细打量灼兰。
她虽没有师尊的眼力,但外门和内门的差别还是能窥见一二,灼兰走仙途会有诸多坎坷:“修士可不好当,以我被说了十几年老天爷‘偏爱’的天赋,寒风磨铁的日子也没少,你不安生当你的公主,跑这来受这罪。”
灼兰抿唇:“你不懂。”
“看来韩顺的确得不到你倾心,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去当个状元郎,以后说不定能接老丞相的班。”秋吟笑了笑,“别这么看我,我当时去准驸马爷那找的线索,所以对他还算了解一二。”
灼兰有些沮丧:“我其实知道他很好……你也觉得我应该嫁给他吗?”
“当然不是,你不喜欢嫁他做什么。”秋吟说,“无缘便无缘喽,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能逼她是怎样,那这份喜欢也太廉价了。”
她这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原主喜欢陆宛思,爱而不得走向疯魔,欲对陆宛思强取豪夺,虽然陆宛思不配,但也不代表她想步原主的后尘。
秋吟和原主性子很像,都是张扬而热烈的,但唯独在感情上,因为喜欢的人叫南恨玉,所以她总想更细致些,生怕她一步踏错,伤了她的心。
若是南恨玉不喜欢她呢。秋吟想起小时候的花风筝,因为喜欢,总是攥在手里,望着它飞,如果线挣脱她的手,她也只能难过但祝福地看着它飞向看不见的远方,难道还要扔个炸弹把它炸下来吗?
秋吟沉默半晌:“还有一件事,你说你中途短暂醒来过一段时间,睁眼陆宛思已经在面前,在这之前你一直昏迷,从来没醒过?”
灼兰点头,疑惑:“对啊,我不是被魔修弄得昏迷了吗,恩人救了我之后两天,我才真正醒过来。”
魔修上门她才醒,那之前和秋吟拜堂成亲的又是谁,另一个魔修?
处心积虑附身公主,只为和她这个假驸马成婚,哪来的恋爱脑。
会是谁。
该问的问完,灼兰一脸懵,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秋吟懒得理她的疑惑。
倒是离开前,严良才好心让灼兰打听一下她昏迷的具体经过,委婉表示她可能报错了恩。
严良才措辞,安慰秋吟:“二师姐,你别难过,我看那画对你用处也不大,肯定比不上剑仙的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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