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宇文珏才对众人道,“宇文教子无方,惊扰诸位。”
今早随宇文珏来玉蟾宫者皆为一流宗门、世家的代表,并不畏惧太一宗,闻言皆笑而不语。
只有一身水蓝流仙裙的天一水阁阁主柔声说道,“宇文掌门言重,我等自不会因沈修士之言误会于您。”
台阶上的沈星河闻言,顿时撇了撇嘴。
就见宇文珏忽然神色犀利向他看来,淡声问他,“不知沈修士是从何处得知,我与天赐实为父子?”
宇文珏定定看着沈星河,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处变化。
自允许禹天赐去隐仙宗,宇文珏便清楚,以禹天赐的脑子,根本守不住任何秘密。
所以,宇文珏一早便做好他和禹天赐父子关系暴露的准备。
但在此之前,沈星河与禹天赐在隐仙宗时明明从未见过,仅有的一次短暂接触,也是在太一宗地界,众目睽睽之下,沈星河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禹天赐。
如此情况下,沈星河又是从何处得知,禹天赐是他儿子的?
难道是自他师尊云舒月那知道的?
而若云舒月知晓禹天赐为宇文珏之子,那他又是否已经知晓隐仙宗其他几人的身份?
更有甚者,云舒月是否已知晓,几大宗门世家手中那与他有关的秘密?
一时间,宇文珏思忖良多。
沈星河闻言,神色却忽然有些尴尬。
宇文珏微微眯眼,就听沈星河略显心虚道,“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啊。”
“这不是前两天在天权城,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么。”
“刚才见宇文掌门你呼啦啦带这么多人来玉蟾宫,又恰好看到禹天赐和容烬衣衫不整的模样,换谁谁不以为你们是来抓奸的啊……”
见自己越说宇文珏脸色越不好,握着“墨槐骨笛”的手也隐隐有青筋凸起,沈星河的声音略微弱了下去,紧接着却又理直气壮挺起胸膛,对宇文珏道,“不信你问问你身后那些人,他们肯定也都听说过这件事!”
见沈星河信誓旦旦,宇文珏神色微沉,这才回首看向身后诸人,“果真有此事?”
天一水阁阁主闻言,尴尬地微微垂眸,不敢看宇文珏。
人群中有一人却忽然笑了出来,对宇文珏道,“宇文掌门,实不相瞒,你和禹天赐的事,前两日我在天权城中,也有所耳闻。”
竟是乾元帝子嘲风。
说完,见宇文珏微微蹙眉,嘲风“唰”地展开折扇,自以为风流地对台阶上的沈星河挑眉一笑。
沈星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对嘲风翻了个白眼。
两日前,沈星河与乾元帝子嘲风为两颗未知宠物蛋怒砸数百万上等灵石的事,宇文珏早已有所耳闻。
那时,宇文珏便隐隐觉得,这沈星河怕不是和禹天赐一样,也是个傻的。
毕竟他可是实打实花出去了五百万上品灵石。
但片刻前,因为沈星河并未中招,宇文珏难免又对他有所怀疑。
这才主动暴露他和禹天赐实为父子的事,以作试探。
倒是没想到,此事竟是沈星河自天权城听闻的。
想到近日忽然传出的诸多传言,尤其是他和沈若水的,宇文珏心头微微一沉。
沈星河却不管他怎么想,很快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只见他不明所以看着宇文珏,问他,“宇文掌门,既然你们不是来抓奸的,那这一大清早,诸位来玉蟾宫是有何事?”
宇文珏沉默。
其实他今早带众人来,还真是抓奸的。
只不过他想抓的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不过,因为太了解禹天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宇文珏倒也并不意外。
只温和对沈星河道,“沈修士,我等今日前来,实是因听闻沈修士已失踪两日。”
沈星河闻言,顿时好奇,“你们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太一宗弟子。”
众人立时噎住。
一时也不好说他们其实都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沈星河两天前曾在天权城闹得沸沸扬扬,还口出狂言,行事乖张,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偏他又太过年轻,还不懂得收敛锋芒,若被实力比他高的人掳走教训,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此,在得知沈星河已失踪两天后,众人这才也跟着宇文珏来到玉蟾宫。
一是想确认沈星河失踪之事是否属实,二则是,若属实,他们倒想看看,他师尊望舒仙尊会作何反应。
同时,众人也十分好奇,究竟是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动沈星河。
结果不但沈星河毫发无损,还正撞上宇文掌门家的丑事。
宇文掌门甚至还亲口承认了他和禹天赐的关系,这可真是……啧啧啧啧。
但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众人之前都清楚听到了禹天赐那句,“容烬?!怎么会是你这个狗东西?!沈星河呢?!”
也就是说,若按禹天赐的说法,片刻前“恰好”被他们撞到的,应该是禹天赐和沈星河。
偏偏今早来玉蟾宫这事儿,还是宇文珏张罗的。
一时间,众人看宇文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里都是个各大宗门、世家的佼佼者,哪个不是人精,几乎不用动脑子,便立刻都猜到,今天这事儿应该是宇文珏和禹天赐联手要算计沈星河。
还是用这种下流至极的方法。
偏直到此刻,宇文珏依旧能面不改色与沈星河寒暄,“沈修士乃是我太一宗的客人,若真在我太一地界出事,太一宗自然责无旁贷。”
沈星河“哦”了一声,忽然想到前几天在天权城听到的那些谣言,顿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对宇文珏道,“你太一宗弟子的嘴确实不怎么干净,是得好好管教管教。”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星河很快又道,“不过看禹天赐,也能知道你太一宗是何模样。”
宇文珏成为太一宗掌门已有千年,他又是出窍后期尊者,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人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哪怕是其他一流宗门世家的家主,见到他也无一不客客气气。
可以说,在崇光界,除了几位化神大能,几乎无人敢对宇文珏不敬。
但偏偏沈星河这才十九岁的少年,今天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虽然已基本可以确定,沈星河确实没什么脑子,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但一再听沈星河口出狂言,宇文珏还是忍不住默默捏紧了手中的“墨槐骨笛”。
就见沈星河又张着那好看的小嘴,脸不红气不喘道,“宇文掌门,我其实很好奇,禹天赐明明有你这个爹,却为何会跑去隐仙宗拜师?难道是因为你太嫌弃他了?”
“不然为何你叫宇文珏,他却叫禹天赐?”
“你真是他亲爹吗?”
这次,宇文珏的脸是真的黑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沈修士慎言!”
似乎被他的黑脸吓到了,沈星河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好吧。”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沈星河便要转身回玉蟾宫主殿。
宇文珏却立刻又叫住他,“沈修士留步。”
沈星河不耐地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就见宇文珏正色道,“众所周知,此次太一宗集会,是为洛水仙庭覆灭一事。”
沈星河闻言,立时皱起眉头。
宇文珏却不再与他客气,“沈修士既为洛水仙庭一份子,此事自然也与你有关。”
沈星河闻言,顿时冷笑出声,“沈兰漪害死我爹,我没找洛水仙庭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你竟然还敢说此事与我有关?!”
见他一脸怒色好不作伪,宇文珏的脸色反而好了很多,缓声说道,“洛水仙庭被魔道所破后,清平曾率太一宗弟子前去,救下不少沈家弟子。”
“近日我听闻,沈家旧部有消息称,仙羽真人之事另有隐情。”
沈星河皱眉看他,“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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