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未再提及明昭,沈卓很快冷静下来,恭敬道,“沈卓愚钝,只在初至隐仙山时,有幸见过望舒仙尊一面。”
“在那之后,再未有机会上那望月峰。”
这些宇文珏已听禹天赐说过,倒也并不意外。
今日宇文珏去玉蟾宫向沈星河求那重塑灵根的方子时,云舒月虽全程并未说话,宇文珏却已从沈星河要的那些东西,判断出云舒月此人心机深沉,深不可测。
他又是化神大能,即便是宇文珏,都不敢说自己能在云舒月身上讨到好处。
倒是云舒月那小徒弟沈星河,如今才十九岁,从这几日的消息,及今天沈星河的表现来看,这少年倒也简单好懂。
思忖再三后,宇文珏这才对沈卓道,“云舒月高深莫测,往后你或可从那沈星河身上下手,探听云舒月身上有何异常之处。”
沈卓恭敬抱拳,“是。”
挥退沈卓后,宇文珏这才让人把禹天赐带上来。
禹天赐到来后,立刻直窜到宇文珏身旁,神色狰狞,“爹!你相信我!这次的事绝对有问题!”
“我那天明明亲眼看到沈星河被那邪修所伤,也是亲自动手把他带回去的!”
宇文珏却并不似他激动,只让禹天赐稍安勿躁,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巨细靡遗对他讲一遍。
禹天赐虽仍十分暴躁,却到底还是怕他,只能听话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禹天赐又忍不住恨声道,“两天前我明明亲眼看到沈星河吸了那‘丝丝入骨’,今早醒来后却发现身边之人变成了容烬!”
一想到自己竟是与容烬颠鸾倒凤了两天,禹天赐一时间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啖了那坏他好事的容烬的血肉!
宇文珏却并未被他的情绪影响,只静静垂眸思索。
今早离开玉蟾宫后,宇文珏已派人去那偏殿中仔细查看过。
除了禹天赐和容烬,那偏殿中并没有第三人的痕迹。
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沈星河一早便发觉了这件事,早有准备,因此才并未中招。
但那沈星河并非心机深沉之辈,若真早知晓禹天赐算计他,今早怕是已当着众人拆穿这件事,直接与他父子二人彻底翻脸,根本不可能再有后来的天极殿一行。
至于第二种可能,便是有其他人发现了这件事,趁机在中间掉了包。
想明白这些后,宇文珏径直对禹天赐道,“你先下去吧。”
见他神色严肃,禹天赐虽心有不甘,仍想再闹,却又想到早上突然失去意识的事。
最后,到底还是对宇文珏的恐惧占了上风,禹天赐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去把容烬带上来。”
宇文珏很快又吩咐。
随侍的弟子闻言,很快把早已在紫微宫偏殿关了多时的容烬带了上来。
宇文珏坐在高台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
平心而论,容烬有一副十分不错的皮囊。
虽不像沈星河那样精致昳丽,却也身姿颀长,是个难得一见的俊朗男子。
从前宇文珏只在沈卓的回报中,知晓容烬是与他们一同拜入隐仙宗的。
至于容烬是哪一方势力的人,即便是宇文珏,至今也仍未准确探明。
宇文珏先细细探查了一番容烬的修为,确定此人只有筑基期。
他又观察容烬的神情片刻,发现此人虽浑身发热泛红,明显处于“丝丝入骨”的发作阶段,姿态却并不如何狼狈,只紧紧咬着那血肉模糊的嘴唇,不啃泄出一丝声音。
宇文珏这才微微挑眉,对容烬倒是高看了一眼——
毕竟这可是除沈若水外,第二个身中“丝丝入骨”后仍能保持理智的人。
指尖在“墨槐骨笛”上摩挲片刻后,宇文珏这才居高临下对容烬道,“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一一道来。”
容烬轻轻喘息一声。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宇文珏为刀俎,他为鱼肉,容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想明白这些后,容烬一边努力控制着喘息,一边艰难地缓缓说道,“两天前,我自天权城……回太一宗时,忽然……失去了意识。”
说到这,容烬猛地狠狠抓了下大腿上的肉,皱紧眉头压下入骨的麻痒,这才断断续续又道,“再醒来时,我已经……意识模糊,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
“直到今早被……禹天赐打出来,我才……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到最后,容烬明显已压制不住喉中的声音。
只能狠狠又咬住早已破碎不堪的嘴唇,用尽全力吞下所有喘息。
宇文珏眯眼打量着他。
事实上,宇文珏完全可以让容烬发心魔誓,来证明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宇文珏却并没有。
早在片刻前,宇文珏便已探明了容烬的骨龄,知晓此人已经快五百岁。
而五百岁,恰好便是筑基期的寿命上限。
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容烬与禹天赐的情况如出一辙。
所以,宇文珏其实隐隐怀疑,那在幕后掉包沈星河的人,或许正是容烬。
但若果真如此,容烬事先定已经知晓,宇文珏会为禹天赐拿到重塑灵根的方法。
他也必然一早便确定,沈星河的丹田灵根曾被彻底废掉过。
但这个消息,纵使是在沈家,也是极为机密之事,就算是宇文珏,也是从沈清兮那里确定的。
容烬又是自何处得知?
是从禹天赐那?还是从其他什么地方?
只有十九岁的沈星河,可能还十分单纯。
但已活了近五百年的容烬,若说他单纯,宇文珏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而若此人果真心机深沉到对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忍常人所不能忍……
一时间,宇文珏望着容烬,若有所思。
半晌后,宇文珏忽然问容烬,“容烬,你可愿为天赐赴死?”
中“丝丝入骨”者,会对第一次占有自己之人情根深种。
虽然这效果在沈若水身上大打折扣,宇文珏却并不认为,只有筑基期的容烬会是另一个意外。
果然,没过多久,宇文珏便在容烬眼中看到无法隐藏的爱慕之色——对禹天赐的。
“容烬愿意。”
听到容烬带着喘息的坚定声音,宇文珏这才微微笑了。
“好孩子。”
……
结束与宇文珏的对话后,容烬很快被太一宗弟子带去紫微宫偏殿休息。
虽然他现在已因“丝丝入骨”浑身发热,瘙痒不止,几近失去理智,恨不能见到男人就往他们身上扑,但很显然,禹天赐并没有为他缓解的想法,宇文珏显然也并不打算再让禹天赐碰他。
一时间,偏殿中满是容烬越发艰难且痛苦的喘息声。
浑身发热到快要爆炸时,那藏于容烬识海中的老人忽然对他道,“看来,你赌对了,宇文珏确实有把握拿到重塑灵根的方法。”
容烬闻言顿了顿,很快又急喘一声,于识海中开口时,声音却冷静至极,“不错。”
老人很快又道,“不过,那方法可能凶险至极,不然宇文珏也不会问你,愿不愿意为禹天赐去死。”
容烬嗤笑一声,“比死更难熬的痛苦屈辱,我早已尝过百遍千遍。”
“如今既有重获新生的可能,我自无论如何都要夺到手!”
听他说得斩钉截铁,老人顿时一阵唏嘘,“两天前,禹天赐明明也中了那‘丝丝入骨’,只要你那时强占了他,他如今自然对你言听计从,何苦把自己也搭进去?”
容烬闻言却只冷笑一声,“若我果真那么做,你以为宇文珏还会让我活到现在?”
老人沉默。
容烬索性替他回答,“他不会。”
他无比冷静地道,“宇文珏只会亲手杀了我,然后随便给禹天赐找几个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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