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那面罩寒霜的漂亮少年,脸色沉沉道,“沈家既不顾手足之情,千方百计置我父子二人于死地,此等猪狗不如之辈,沈星河断不可能再与其有任何瓜葛!”
“即日起,我沈星河与沈家断绝一切关系!”
“沈家之事,也皆与我再无关联!”
这话沈星河说得咬牙切齿。
众人都看得出来,沈星河是真的恨沈家。
不过,既已从沈清兮那得知沈轻舟是被沈兰漪所害,沈星河此举倒也合情合理。
而且,这本就是沈家的事,沈星河虽学水无心的模样也让他们帮忙作见证,但众人都知晓,其实沈星河并不在意他们怎么想。
只是在光明正大表明他对沈家的态度。
果然,在说完与沈家断绝关系的话后,沈星河很快又看向宇文珏,挑眉道,“宇文掌门,我现在既已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那安置沈家残余部众的事,自然也与我无关。”
“我与师尊便先走一步了。”
说完,沈星河立刻回身,轻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们走吧。”
白雾中,云舒月闻言,立刻衣袖一挥收好桌上的果盘茶盘,又把手中最后一颗剥好的金葵籽塞进小青鸾嘴里。
之后,才施施然站起身来,显然并不反对沈星河的话。
见云舒月竟真要与沈星河一同离开,坐在对面下首位置的药王谷长老花容立刻急了,连忙起身唤道,“沈小友留步!”
沈星河好奇地看他一眼。
虽然早知道这人是谁,但在今天之前,“傻白甜沈星河”可从未见过此人,因此只快速打量了一下此人,好奇问道,“你是?”
花容立刻对云舒月师徒拱了拱手,“药王谷长老花容,见过望舒仙尊,见过沈小友。”
花容早上虽然也随众人去了玉蟾宫,但云舒月师徒似乎都不太在意礼数,根本没给过他自我介绍的机会。
想到早上云舒月师徒连宇文珏都没搭理,花容也不觉得自己能被此二人以礼相待,因此立刻便又说道,“沈小友可是要离开太一宗?”
沈星河想了想,“我在太一宗好像确实没什么事了。”
说完,沈星河立刻看向云舒月,乖巧地眨了眨眼睛,“不过,走不走还要看我师尊的意思。”
说完,沈星河立刻传音给云舒月,【师尊~其实我在这里还有事没办完。】
云舒月便暂时没有做声,没说走,也没说不走。
花容却以为他已心生去意,连忙道,“其实,这太一宗周边还有诸多游玩的地方,沈小友与仙尊若无急事,不妨在此多停留几日。”
沈星河闻言,立时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想让我们多留几日?”
说完,沈星河立刻想起,片刻前他和沈清兮对峙的时候,这位药王谷长老似乎对重塑灵根方法很感兴趣。
沈星河顿时长长“哦”了一声,对花容了然一笑。
思考片刻后,沈星河忽然一脸期待地对云舒月道,“师尊,我们可以多留几天吗~?”
云舒月这才淡淡道了句,“可。”
沈星河便立刻高兴起来,对花容眨了眨眼睛,“花长老,那我和师尊就先回玉蟾宫啦。”
就差在脸上写着“我等你哦”四字。
说完,沈星河便随云舒月先一步离开。
见那师徒二人渐行渐远,天极殿内,花容满意一笑,忽然发现沈星河这漂亮小孩似乎也并非像传闻中的那样不着四六,起码对于他的暗示,沈星河立刻便听懂了。
花容与沈星河的对话并未避着众人,因此,这天极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已知晓花容显然已对沈星河手中重塑灵根的方法生了兴趣。
最中央的高座上,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宇文珏,微微沉下眼睛。
……
各大宗门世家此次之所以应太一宗之邀前来,明面虽说是为探讨洛水仙庭覆灭及安置沈家残余部众,实则却是为云舒月师徒。
现在云舒月师徒既已回玉蟾宫,众人便都有些兴致寥寥,三言两语便决定好沈家残余部众的安置问题。
在这之后,心思各异的众人便相继离开天极殿。
天极殿外,药王谷长老花容正准备立刻去玉蟾宫。
身后却忽然传来宇文珏的声音,“花长老留步。”
花容立刻回身看去,就见宇文珏对他道,“还请花长老借一步说话。”
花容闻言,微微挑眉,忽然想起今早发生在玉蟾宫的那场闹剧——
若他没有记错,那一身杂灵根的禹天赐,正是宇文珏亲子。
而今早的事,宇文珏父子真正想算计的,其实是沈星河。
身为药王谷长老,修真界几乎没有花容没见过的疑难杂症,因此花容早在看到禹天赐和容烬满身的痕迹时,便知晓,这二人定是受了某种极重的情药。
也就是说,那药本也是要下在沈星河身上的。
花容便知晓,宇文珏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都知晓禹天赐与沈星河有“私情”。
他或许还会像今早一样,当众敲定沈星河与禹天赐“两情相悦”。
那时花容还不明白宇文珏为何要如此,但在得知沈星河重塑过灵根后,再一想到禹天赐那与废物没两样的资质,花容便立时明白了什么。
花容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宇文掌门,你也想要沈小友手中重塑灵根的方子。”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宇文珏也没否认,只深深对花容作了一揖,这才略带叹息道,“花长老,实不相瞒,吾儿天赐生来便根骨极差。”
“自他出生起,我便一直在为他寻找洗筋伐髓,重塑灵根的方法。”
“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也从不断供,只为让他能多活些时日。”
宇文珏说得极诚恳,花容却不置可否。
身为药王谷长老,花容早已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为至亲至爱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所以,宇文珏这番话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触动。
宇文珏说这些当然也不是为了卖惨。
只见他画风一转,很快又道,“天赐是我唯一的骨肉,如今仅余不到二十年阳寿,无论如何,我定是要拿到那重塑灵根的方法。”
花容微微眯眼,“那看来花某也得与宇文掌门争上一争了。”
宇文珏脸上这才现出一丝无奈来,“这便是我请花长老留步的原因。”
听出他话中有话,花容示意他继续。
就见宇文珏又道,“想来花长老也有所耳闻,两天前,沈星河曾于凌云台中,掷五百万上品灵石拍下一枚未知宠物蛋。”
“起因却不过是为与乾元帝子嘲风一争高下。”
此事两天前便传遍太一宗,花容自然听说过。
宇文珏继续道,“今日在这天极殿中,沈星河的所作所为,花长老也定全数看在眼中。”
花容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宇文珏这才叹出一口气来,神色更加无奈道,“宇文虽与那沈星河接触不多,却也看得出来,此子性情张扬,睚眦必报,且极不喜吃亏。”
“而若我二人,都因那重塑灵根的方子找上门去……”
“花长老,你说,那沈星河会不会坐地起价,也让我等‘价高者得’?”
……
与宇文珏所料相去不远,玉蟾宫中,沈星河正摩拳擦掌,等着冤大头们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宰。
来太一宗之前,沈星河可就让夜枭叔叔帮忙仔细查过,这太一宗藏宝阁中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虽然一开始他还不确定,宇文珏是否真的会为禹天赐求到他这来。
但就算宇文珏不来,那药王谷长老显然也会来。
想到药王谷,沈星河不由得砸了咂嘴,忽然想起花沉那变态。
真说起来,他手里重塑经脉的方子,还是上辈子自花沉那看到的。
若真用那方子坑了药王谷,倒也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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