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这一波灵力之后,沈惟慕可以彻底修复好了肉身的损伤。故而灵气在周身运转,做最后一次修复和排毒之后,让他又吐了一口血。
而接下来再遇案子,如果他能在有十五名以上围观者的地方说八卦线索,他的灵气奖励就会翻十倍获得。
若照此数量计算,将受损的残魂完全修复好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他要在更多的围观者面前讲八卦线索。
沈惟慕徐徐踱步走到会灵观门口,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门外众多百姓的议论声。
会灵观香火极旺,信徒众多,这一次突然出了命案,立即就引来周围百姓以及信徒们的围观。
“张仙人的道观怎么会出命案啊?他可算到道观有这一劫了了?”
“不晓得出这种晦气事儿,我在那供的长明灯还行不行?不行的话,灯油钱能还我吗?”
“钱不钱的次要,我把儿子的八字儿送那供着呢,这会子只想给拿回来!”
……
大家越讨论怨气越大,声音高亢了许多,甚至有人开始埋怨,命案发生到现在这么久,道观居然都没有站出来一个人,来跟他们这些香客们解释或道歉。
“凭什么要跟你道歉?”
“道观里发生这样的惨事,张仙人他们都很伤心难过,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请大家多体谅。”
“大理寺正在查案,张仙人他们就算有心想跟大家解释,此刻怕是也不便出来,大家不要为难张仙人了。”
……
有不少信徒很相信张仙人,游说大家不要为难道观。
“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多刁蛮一样。”
“你们就是刁蛮!”
……
两拨人越吵越凶,甚至有打起来的趋势。
这时候,一双袖长白皙的手按在的门板上,几乎没有用力,“吱呀”一声,道观两寸厚丈余宽的两扇黑漆大门完全被推开了。
众百姓们感觉到有一阵清风从道观门口吹来,齐齐看向那个站在门中央,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泛着金光的身影。
第63章
这是哪位道骨仙风的真人?为何蒙着面?
虽不见面纱下的下半张脸,但只看眉眼和姿仪,便已然觉得他该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仙人。
“诸位聚在这里作甚?”
“哎呦,声音也好听,好似天上来!”巷口卖灌浆馒头的李三娘欢喜地惊叹道。
李三娘不是会灵观的信徒,她瞅着边人多,就拎着一篮子灌浆馒头来这边人群里售卖。
如今篮子里还剩几个,李三娘就问沈惟慕要不要吃。
“你这娘们没长眼吗,说话前不瞧瞧人家衣着,估量一下人家的身份?人家会稀罕吃你这几口破馒头?”
李三娘旁边的中年男子知道沈惟慕的身份,当即就损李三娘有眼无珠,不知轻重。
李三娘窘迫不已,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少年长得好看,招人稀罕,就想把自己最拿手的吃食分享给对方。
“对、对不起——”
“灌浆馒头?没吃过,闻起来好香。”
沈惟慕对李三娘伸手,道谢。
李三娘愣了下,高兴地赶紧掀开篮子里的白布。她先用荷叶包着馒头,提壶往馒头里倒了乳酪后,给沈惟慕递过去。
“乳酪是我自己琢磨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公子尝尝看。”
沈惟慕一口下咬去,嘴角粘着些许白色的乳酪。馒头细腻松软,很有弹性,入口似要化掉一般,新鲜灌入的乳酪味道酸酸甜甜,奶香味儿浓郁,很好吃。
下一口沈惟慕就直接把剩下的灌浆馒头都塞进了嘴里,顺便舔掉了嘴角粘着的乳酪。
“公子如果喜欢吃,这几个都给公子。”李三娘特别高兴,把篮子里剩下的几个馒头都灌满了乳酪,连篮子一起都送给了沈惟慕。
“多谢。”沈惟慕也不客气,干脆接了篮子。
“真有那么好吃?还有吗,我也想尝尝。”
大家看沈惟慕吃得那么香,他们也想吃,纷纷问李三娘还有没有剩余,他们想买。
李三娘高兴不已:“有有有,有的是,在巷口的灌浆馒头铺,大家去那儿买就行。”
开始笑话李三娘的中年男子齐聪,见李三娘的家馒头这么受欢迎,不满地撇了撇嘴。
“一口破馒头罢了,都没见过世面,还抢着吃上了。”
齐聪叹了声没意思,就往人群外走。
“不能白吃,关于这会灵观,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沈惟慕对李三娘道。
李三娘笑着摇头,表示她没什么想知道的。
“别别别啊,我们想知道。”
周围人赶紧插话,大家都一起撺掇李三娘快帮他们问一问。
“我买你家十个馒头。”
“我买二十个!”
“我全包!”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山羊胡男人高喊道。
大家扭头一瞧,居然是陈员外,京畿地界有名的大善人。
陈员外拿出一锭银子,交到李三娘手上,请她一定要帮自己问问,会灵观现如今还可不可信了。
李三娘迟疑,不知该接不接银子,看向沈惟慕。
大家看到那一锭大大的银元宝后,都忍不住羡慕李三娘,后悔他们随身没带点吃食来,不然讨好了那俊美小公子,这得银元宝的美事儿岂不落在他们身上了。
嘲笑李三娘的齐聪,见到这一幕也眼热得很,
沈惟慕略微点头,示意李三娘可以收下银子,转而对陈员外道:“事在人为,求神拜佛若对你而言能在心里头求个安慰,倒也算也有用。”
言外之意,不灵,最多给人点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会灵观半点仙气没有,绝不可能会有应验人们所求。
陈员外发愁地叹气,“那我求的事儿该怎么办呀!”
“没法办了,人已经死了。”沈惟慕道。
陈员外惊愣,呆呆地看着沈惟慕:“小兄弟这话是何意?”
沈惟慕:“字面的意思。”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儿吗?”
“你女儿的下落。”
沈惟慕建议陈员外报官,出了东城门后一直走往东走,往沟里看,或许就能找到他女儿了。
陈员外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女儿?”
沈惟慕恍然想起什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八卦纸,铺在地上,围观的周百姓们立刻让了地方。
往四周看看,京城内的路面清扫得很干净,居然没有碎石子。
沈惟慕无奈之下就揪了几块馒头皮,丢在八卦图上。
纷纷弯腰探看的众百姓们:“……”
这啥意思?
“算的。”沈惟慕这才回答陈员外。
众人:“……”
已经把话说完了,才摆八卦图,这种先说后算之法真可行?
陈员外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信沈惟慕的话。
“再不去,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就不是你了。”沈惟慕道。
“你你你——”陈员外很不喜欢外人说他女儿可能死了,正要斥责沈惟慕在乱言,人群外忽有人喊起来。
“你可会为你说的话负责,如若陈员外的女儿没事,你这般诅咒人家当如何?负荆请罪,跪地上给人家道歉吗?”
齐聪没走,围观到现在又忍不住出言挑事儿。
若能见到这样身份的贵公子赌输后狼狈的样子,他会很高兴。
“可以。”
众人冷吸口气,很难想象这仙人气质的柔弱公子,除去衣裳,负荆请罪的模样。
“你呢,此事若为真,你就跪在大理寺正门,大喊一百声自己嘴贱如何?”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他,一会儿证实事情是真的,陈员外女儿真的死了,那场面肯定会很混乱,他趁乱离开就行了。人海茫茫,谁还能真揪出他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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