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韫也学胡永威的语气说话,莫名有种爽快感。
胡永威闻言后,那张红光满面的脸瞬间变得颓败灰白。
“嗝——”
白眼一翻,胡永威晕了过去。
第114章
上万数囚犯待关押,杭州府大牢根本装不下,只能临时将仓库倒腾出来,暂时用于关押清月教江南分堂这些人。
白开霁在核查犯人名单的时候,查到了不少八年前失踪的虎啸军精锐,总计大概还剩一千八百余人。
八年前,胡永威为了彻底收服这八千名虎啸军精锐,先杀了一批以儆效尤,后下蛊控制又弄死了一批,余下些听话的便训练他们受命领任务。
二长老和萧楠父女脾气并不好,尤其是萧楠,自小在清月教长大,见惯了杀伐,性情十分暴虐。在江南分堂,谁做事令她不满,谁就必死无疑。
胡永威知道萧楠的性情,遇到要命的差事自然不会舍得让自己的亲信去做,便打发这些虎啸军精锐去。
几年下来,陆陆续续产生很多死伤,总计八千数的虎啸军精锐最终就剩下一千多人。
而这剩下的一千多人看似身体强健,实则因为受蛊虫的反噬,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
这些年他们受胡永威的妖言蛊惑,还以为他们只要听命于清月教行事,不仅可以保住家人和自己的性命,还能获得数不尽的财富,终有一日会恢复自由身。
不止他们,还有很多慕名加入清月教江南分堂的人,都以为他们将来某天会享受到无边的富贵。
美梦被戳破,很多人仍然深陷其中,不愿意相信真相。因为否定它,就相当于否定他们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努力。
不日,杭州府就将清月教江南分堂的情况昭告天下。清月教以蛊毒控制人身、以金钱诱导控制人精神的真相也随之被公布出来,从此警醒了很多江湖人免入魔教的圈套。
“我们有一事不明,你们什么时候给安平县各家的井中下了药?”
陆阳和白开霁等人都不知胡永威和整个安平县都有问题。
当时被全县人包围的时候,他们真以为他们将要面对“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个好汉”的结局。
“我们下的。”康安云回答道,同时看了一眼身边的赵不行。
赵不行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呆愣愣地盯着地面,魂儿好像没了半个,完全没察觉到康安云的注视。
康安云立即挡住赵不行的脸,笑着对陆阳和白开霁解释。
“我们查到胡永威和安平县的异常,禀告了宋少卿,宋少卿决定将计就计。我们便策反了那名叫顺子的小厮,令其交出了无相化功散,配合我们在每一口井中下药。
亏得他们库房里的药粉存货多,不然这次的计划便没办法顺利实施了。”
康安云说得简单,个中细节没有明确交代。实则要策反胡永威最信任的小厮可没那么容易,顺子极其忠于清月教。
赵不行表明了他在清月教的身份,且借着新教主的威势,威逼利诱顺子为新教主办事,允他此后在清月教前途无量,才算彻底策反了顺子。
接下来,宋祁韫按照胡永威的交代,带人查抄张国舅两处私矿,却发现这两处矿坑只产质地较次的玉石和铜矿。
陆阳:“莫不是咱们看错了,麒麟镖局运的不是金子是黄铜?”
金子和黄铜同样是黄色,倒也有可能一时看错眼了。
铜也值钱,市面上大多都用铜钱交易,铜钱使用起来比起黄金来更无形,不容易引人注意。
同样重量的黄铜和金子价值相距甚远,可谓是天壤之别。
“那不然我现在回去确认一下?”白开霁马上道。
从矿山到杭州府骑快马要一整天,往返也就两日。
宋祁韫摇头,“我确定,是金子。”
金铜的简单区分他还是懂的,需要被确认的不是那批金子,而是这两处私矿。
“可这两处私矿我们都查遍了,没什么问题。”尉迟枫仔细回忆细节,也没找到什么破绽。
“最里面的矿坑,按理说该是最新开凿的地方,上端却结了数层蛛网。”
矿洞黑暗,大家提灯探查难免会有疏漏之处,矿洞上方是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大家没想到宋祁韫连那里都认真观察过了。
“天黑了,吃饱了再想问题,或许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沈惟慕吃完他带来的小点心,便丢了空纸包,提议吃晚饭。
“哈哈哈,二三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安排。”白开霁表示这附近不愿就有处村子,他去找村民买些食物来。
矿山山脚下的草甸上,康安云和赵不行等人负责支帐篷。陆阳依照宋祁韫的吩咐架起大铁锅,捡柴点火。
白开霁帮着宋祁韫在溪边收拾干净了从农户那里买来的三只鹅,另外还有一些青菜果子也都清洗干净了。
半个时辰后,铁锅炖大鹅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宋祁韫揭锅调味之后,就将他们带来的干粮,馒头、烧饼之类放在肉上面加热。
另外一口锅熬了蔬菜汤,清淡爽口,刚好在吃肉和干粮的时候用来解腻化干。
炖好的鹅肉颜色棕红,撒上青翠的野葱碎,看起来十分勾人食欲。鹅肉较之鸭肉,少了肥腻腥气,鲜嫩美味口感不腻。
一只大鹅的出肉量虽然顶上三只鸡了,沈惟慕还是觉得吃不够,感慨此行人数再少点就好了。
“那二三便说说,你缺了我们谁可以?”尉迟枫半开玩笑地问。
没想到此话立即吸引来所有人的关注,大家都看向沈惟慕,想知道他们谁在他那里比较不重要。
他性子冷淡,向来有话直说,懒得跟人虚与委蛇,此刻大家就想听他说实话。
沈惟慕:“除了厨子——”
白开霁马上插话道:“没有我买鹅,你吃不到鹅了。”
沈惟慕:“和买鹅的——”
陆阳举手:“我架锅生火了!”
康安云、赵不行:“我们捡柴了!”
尉迟枫:“我带的调味,寻的野葱。”
沈惟慕:“……”
既然都是努力给他提供饭食的人,相煎何太急。
“缺了三只鹅。”沈惟慕最终只对吃空的连汤都不剩的大铁锅发出感慨。
陆阳拍手:“对喽,就是白兄弟的错了,鹅买少了。”
白开霁无辜道:“我真想多买,奈何人家不卖啊,说还要留几只下蛋!”
陆阳叹气:“你提十倍价试试?卖给你他转头再买,他还赚很多呢,我不信他不愿意。”
“啊?我没想到!”白开霁听人家口气坚决地说要留着,便想着尊重对方的意愿,没敢强求。
沈惟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陆阳道:“以后这么重要的事你来办。”
“得令!多谢沈监察器重!”陆阳夸张地对沈惟慕行礼,转而得意洋洋地对众人显摆,“还得是咱们沈监察目光如炬,识得英才。”
此一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一扫多日来忙碌带来的疲惫。
须臾后,沈惟慕将几个红薯埋在有余热的烧火灰里烘烤。宋祁韫等人围着短腿矮桌喝茶,讨论矿洞的情况。
他们来的时候,两处私矿都停止开采了,倒是有几名看矿的工人留守,却是近些日子新招来的,一问三不知。
理由便是张国舅那边下了命令,朝廷既然有意禁私矿,那上面在没有明确下达命令之前,他这边也不好继续开采,所以就停工了。
这理由听起来像模像样,但并不想张国舅这人的行事风格。他可是一个听说宋祁韫参本便大白天明目张胆派人刺杀的人物,岂会乖乖听从圣命?
宋祁韫决定再探矿洞,大家马上准备火把等物,跟随宋祁韫进洞。
沈惟慕蹲在灰堆旁没去,他的烧地瓜还没好。
“你一人在这行吗?”
影影绰绰的火光下,沈惟慕艳绝的脸抬了起来,看向质疑他的白开霁。
白开霁拍了下脑门,又下意识把沈惟慕当成中毒虚弱的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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