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你没在十一号客房住?”
“对。”
……
大家刚推开十一号客房的门,就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季云本来还有些窘迫,但发现宋祁韫等人神色并无异常,才渐渐缓和下来。
四人见多了味道各异的案发现场,这屋子的味儿对他们来说都算轻的。
搜查过各处后,宋祁韫在床边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根女人用的发簪,簪子在珠花上还沾有两根颜色略有不同的头发,一根颜色是非常纯净的乌黑,另一根看似黑,但在阳光之下略泛红棕。
显然这头发来自于两个人。
这根簪宋祁韫有印象,初见许蘅芜的时候,她头上就簪着这根簪。
尉迟枫回忆:“昨晚睡前,我见的‘她’头上也有这簪。”
“是易容术!”白开霁道,“易容不难,但连身形都像的便极少见了。”
普通的易容术在他们这些查案人眼里,根本不可能过关,除非能做到从样貌、身形、声音都十分相像。
“这倒让我想起一人,”陆阳提起这人,至今都有些懊恼,“清月教八长老,千面人多变。”
白开霁:“多变?”
“对,就是前段时间被你就地正法的多逍遥的师弟,多变。一个十三岁就血洗天杀门,震撼武林的武学奇才,听说他是去了乌桓之地学了隐藏变化之术,千面多变,无人能看出破绽。
我曾跟他打过一次交道,那厮曾化作我师父的模样,躲过了我的追查。”
当时陆阳随一群武林正派人士去剿灭祸害武林已久的天衣教。半路他们就得到秘密消息,清月教新任八长老也在天衣教。
他们有周密的围剿计划,自是十分高兴这一次可以将这位八长老连带一起解决。陆阳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候岔子出在他身上。
“当时他身形、声音、模样跟我师父没有一丝区别,我才会没多想,大意了。”陆阳恼恨自己错失擒拿多变的良机。
“运气真好。”窗外的沈惟慕插了一句嘴。
多变的功夫远在陆阳之上,幸而他当时没认出来,若交手了,此刻的陆阳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陆阳不满地“嘶”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我的佳肴是否能准时做好,做不到的话早点说,我好另寻吃食。”
“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少吃一顿能——”陆阳的嘴被白开霁及时堵住了。
沈惟慕又吐血了,弄脏了手里的烤鸡腿,让他颇感遗憾。
窗台刚好挡住了鸡腿的所在。
垂眸为烤鸡腿可惜的沈惟慕,在窗户里边的屋内人看来,便是被病痛折磨不堪的可怜少年,正垂眸哀戚戚地忍着病痛。
“祖宗,我叫你白祖宗好不好,能不能别气他。”白开霁埋怨道。
陆阳干巴巴地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敢说了。怪他,每每见到沈惟慕贪吃,总容易忘了他其实是个会吐血要濒死的病患。
接下来,陆阳又收到了来自宋祁韫的严肃谴责,以及尉迟枫引经据典的长篇规劝和道理阐述。
陆阳追悔莫及,曾经明明有一个机会他可以不必嘴欠,但他不曾珍惜。
沈惟慕一边旁观陆小狗被谴责,一边回手丢了烤鸡腿。
正蹲在墙外准备偷看情况的唐明夜,猛地被鸡腿砸了头顶,人晃晃悠悠,眼白一翻,倒在地上。
随后不久,常莺、萧元等人就都被叫到了十一号客房。
宋祁韫当众解释了昨晚许蘅芜遇害的经过,并将证据一一陈列,及时洗清了尉迟枫的嫌疑。
当听到青雀斩时,常莺异常惊讶:“初见那抹淤青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想到大师姐竟真是被我派的青雀斩所杀。不对,你们怎么会知道青雀斩是打到二椎骨的位置?”
没人回答,但见白开霁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个漂亮的沈姓少年身上。
“武林小灵通,是你?”常莺举刀,但刀未出鞘,凶巴巴地威胁沈惟慕,“说,你如何知道我们青雀派门内的秘密?”
沈惟慕语调惫懒,“这算什么秘密,天机山庄随便一个小秘密都比你们的震撼。”
本来在旁看热闹的萧元倏地睁大眼。
宋祁韫等人更是对沈惟慕给予了足够的关注。
千机山庄居然还有秘密?快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沈惟慕突然念起了《易水歌》里的句子,令人费解,但破案团四人都观察到了萧元脸色的骤变。
“哪儿来混账东西,来我千机山庄搅和事儿!来人,把他给我押到禁闭房去!”萧元大发脾气。
第26章
沈惟慕:“萧管家打算把我关在哪儿?易水阁?”
萧元狠戾皱眉,目光死死锁定在沈惟慕身上。
易水歌,易水阁,禁闭之地,壮士一去不复返……
宋祁韫快速分析几者之间的联系,立刻都猜到一种可能。
莫非是那些慕名前来千机山庄避仇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死在了千机山庄?
宋祁韫不禁看向正漫不经心和萧元对峙的沈惟慕。
他明知萧元是第一剑客萧长墨之子,明知千机山庄禁闭之处机关重重会要人命,却还是代他们先一步冒险,去试探萧元。
沈惟慕本没有责任向大家透露消息,更没有必要将自己置身险境去揭露他人的丑恶,但他却偏爱管这种“闲事”。
每次案子他都透露重要线索给他们,频频承受着他们这些查案人的质疑和审视,却始终初心不改。
宋祁韫承认,早前几次,他难免会质疑沈惟慕的用意,但这次千机山庄之行让他彻底改观了,因为没人会居心不良到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这个看似对谁都不太上心且超喜欢吃的少年,实则外冷内热,十分侠义心肠。
正专注完成八卦线索任务的沈惟慕,完全没想到因为他这一刻的行为,引发了某人对他产生了很深的误解。
“你到底是谁?”萧元质问沈惟慕的时候,右手背到了身后。
萧元的后腰处插着一只铁笔,大概有人的小臂长,看得出是武器,但没人知道这只不算长的铁笔在战斗中会有多大的威力。
若在平常,这东西纵然是暗器,大家也不会觉得有多厉害,因为比起长剑来,它太短小,对战时优势并不明显。
然而,萧元是天机山庄的管家,天机山庄里的东西,尤其是机关暗器,哪可能差了?绝不能小瞧。
一时间,很多围观的武林人士都往后退让,生怕被波及。
“这话我也想问萧管家,你到底是谁?是否早忘了自己是萧长墨之子,所以才会跑到杀父仇人的家里忍辱偷生,为奴为仆?”
“天啊,萧管家竟是剑神萧长墨的儿子?”
“我怎么记得杀萧长墨的人是银针诡箭孙飞云,跟千机山庄尹庄主有什么干系?”
“笨,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银针诡箭必定是尹庄主的手笔。”
……
沈惟慕半遮半掩的话,争议余地极大,当即就引爆众人的讨论。
大家纷纷猜易水阁有什么秘密,议论萧长墨之子为何会堕落到如今这等地步。
沈惟慕的话以及众人的反应,已然彻底激怒了萧元。
萧元眼睛瞪得浑圆,五官狰狞如暴怒的狮子:“找死!”
萧元抽出铁笔,便朝沈惟慕打去。
沈惟慕正准备亮出他的大招——沈玉章临走前给他的那件信物。突然,两道身影从他身侧飞出,分别从左右方向出手,去挡萧元的攻击。
白开霁以蝉翼鲛丝捆住了萧元的铁笔,蝉翼鲛丝是天下至柔至刚之物,无利刃可将其破开,所以萧元铁笔尖端被牢牢箍紧,没了任何“开花”的机会。
铁笔笔尖在被包裹的瞬间,便触动了另一个机关,笔尖弹射出去,拉出一根极细的钢链。
钢链很特别,整个链条状如狼牙棒一般,遍布密密麻麻的钢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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