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似有所感,迷蒙醒来,破口大骂,“艹!你要吓死我!”
惊魂未定地喘息几次,咬牙看站在他床边的江畔,脸白得像鬼,眼睛泛着红血丝。
“酒醒了睡不着?让开。”邢卓平复了心跳,下床推开他,“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江畔跟在他身后,哑声问:“什么?”
“你自己想。”
江畔喝了酒就想不起事,死盯着邢卓。
邢卓迫不得已回头看准备灭口的江畔:“不就是洗一个月的内裤,你答应了。换成一个月跑腿,行了吧?”
“哦。”江畔表情软化,松口气,爬床上继续睡了。
邢卓关上卫生间的玻璃门,拉下裤头,睡眼惺忪看到三角置物架。
将上面江畔的沐浴乳拿起来看了看。
椰子香。
想到江畔用这洗哪里。
邢卓挑眉笑了。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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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寒假过得很快,开学前,江滨阴阳怪气的,江畔警告他两次,他还是不走。江畔没忍住,和他打了起来。
“你们两个又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拉开兄弟两个,江滨靠墙喘粗气,江畔站在一地倒出来的衣服里冷眼看着,墙角还有个被踹翻的行李箱。
老妈拽过江滨,“江滨,你别动,我看看你的脸。”
老爸看这乱糟糟的一团,就生气,问:“怎么回事?”
江滨疼得眼泪直掉,“你问江畔啊,他先动的手。”
江畔朝他迈一步,“你再多说一个字,你看我会不会打烂你的嘴。”
老妈赶紧拦住江畔,“江畔!你不能让让弟弟吗。”
江畔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能。”
有种东西叫血脉压制,江畔是老大,尽管比较瘦弱,但江滨在下意识里多少有点怕他,尤其是挨了揍之后。
“你来啊!”江滨站在老妈背后抹掉眼泪。
“行了!”老爸呵斥打断这一切, “走走走,赶紧开学,一个都别留家里。”
老妈拉着江滨出去擦药,江畔甩上门,把行李箱翻过来,将衣服重新叠进去。
一会,老妈敲门让他出去吃饭,江畔才从地上站起来,说:“嗯,知道了。”
今晚江滨在房间里生闷气,不下来。老妈端着给江滨留的饭菜,“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江滨。”
老爸问江畔:“明天回学校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江畔趁机就提了, “这学期我不想住校。”
老爸听了就皱眉。
这事江畔上学期就提过,但他和江滨在家天天吵架打架,各种办法都试过了,算命的说要不给两个人改个名字吧。
改江畔,江畔不同意,“改小的。”
改江滨,江滨不同意,“改江畔的。”
都不愿意改名字,那就分开,不见面就不会打架。
把这个决定公开前,老爸单独找到江畔商量,“江畔,你弟贪玩,在家都看不住,住校了更容易学坏。你听话,就你去住校吧。”
江畔答应了,也出去住了两年半,有了新室友也没有搬回来。
现在老爸说:“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且在家,江滨还影响你。”
江畔看眼被哄下来的江滨,心里有个声音说,你们是舍不得江滨,可是江月会害怕。
这些话没说出口,因为这是江畔的秘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个叫江月的妹妹。
小时候听小姨和老妈聊天时说,他们是双胞胎,只是江畔太强壮,所以杀死了他的妹妹。
江畔偶然听到,再也没忘过。
后来江滨出车祸,住院两个月,江畔一个人在家害怕,养成了反锁门的习惯。
老爸他们带出院的江滨去玩,遇到大雨,回家时江畔好一会才来开门。他抱着淋雨的江滨进屋,打了江畔一巴掌。
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江畔肚子开始疼了,疼得他打滚。那时候江畔就意识到是江月受伤了。
后来江畔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人。会受伤、难过、软弱的是江月,不会流泪、不会受伤,自信骄傲的才是江畔。
开学前一天,江畔托着行李回到男寝三楼走廊尽头的315,来不及心烦,就开始打扫卫生。
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邢卓还蒙头睡着。现在宿舍里积了一层灰,想也是某个傻逼去年没关门窗。
关门做了半天的大扫除,下午江畔去领了教材,又在画室待到九点。
回去时,宿舍还没有人。
江畔正高兴,“咔嗒”,邢卓开门进来,手上拎着个黑包,和江畔对上视线,提起一边唇角, “好久不见。”
“嗯。”江畔色如浅樱的唇瓣暗自撇撇,提醒他,“你的床单最好换一下。”
邢卓看眼床,说:“帮我换了吧。”
江畔诧异看他,不明白是什么让邢卓突然和他熟了,冷冰冰道:“自己换。”
邢卓把行李放在桌上,“不换,我今晚就睡你的床。”
江畔心生警惕,往生活阳台走,看也不看他,冷笑说:“你可以试试。”
邢卓在身后笑笑,跟了上去。
江畔扭头看眉眼邪里邪气的邢卓,“心情很好?”
邢卓向上伸展手臂,活动着肩颈, “和朋友在美国待了一个寒假,今晚是最后的自由。马上又要当我妈的乖宝了。”
面对邢卓的揶揄自嘲,江畔没发表看法,也不准备听,打算走进卫生间把邢卓拦在外面。
“真是冷漠。”邢卓双臂一搂,从后将他整个抱住,低低笑着说:“刚刚就想说,江畔你还是去年的味道。”
知道江畔很介意身体接触,邢卓故意逗完,绷紧肌肉都准备好被江畔打一顿。
而江畔竟然僵住没动,邢卓近距离看了看他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的脸颊。
“邢卓!”
邢卓回头,见到门外的张启岱几人,松开了手。
邢卓走出寝室,张启岱往里看了看,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和室友打招呼。找我什么事?”
其他人七嘴八舌,“能做什么,找你出去玩,你一个寒假都不在。”“你爸妈真够可以的,春节都放你出去。”
“我家人多。”邢卓懒洋洋被人推着走远, 回头看,
就见张启岱还站在315门口。
邢卓收回目光,问:“一会去哪?”
“不知道。张启岱,问你一会去哪?”
“国贸吧。”张启岱手放在羽绒服兜里,走来看看邢卓。
去年邢卓刚回国,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新晋校草,女生喜欢,男生也爱和他交朋友。
张启岱刚开始也不知道他的家世,也主动和他交朋友。后来知道了,想和他做朋友的心思反而淡了。
而邢卓波澜不惊,谁都爱捧着他。张启岱一直有种感觉,邢卓的本性不是给人看到的这个样子。
其他人吃菜时,张启岱问: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江畔?没有。”邢卓笑笑,“你要是喜欢他,我把宿舍让你。”
这句话冒犯到了张启岱,嗤笑一声说:“一个男的,我喜欢?”
邢卓挑眉:“歧视同性恋?”说完,嘴边泛起淡笑。
江畔算男人吗?那晚江畔夹得紧,邢卓故意摸了下,证明自己没看错。
张启岱说:“同性恋无罪,我是觉得江畔恶心。你在国贸遇到过他吗?”
张启岱用筷子插进碗里的鲍鱼,说:“都烂了吧。”
“邢卓,说真的离江畔远点。”
邢卓对江畔没意思,也不需要人不断警告。
眼见着气氛紧张起来,旁边的涂子木说:“邢卓你自己说你在美国那边是不是还有女朋友。这次就就去陪人家。”
邢卓说:“没有。”
有人马上说:“要不要谈一个?我有个妹妹从你来就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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