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潼本来就是按照邢卓的喜好挑选的,首要就是漂亮,但现在都知道了,展潼仍旧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大概是活泼的性格不是他喜欢的。
反正展家是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千金是奔着少奶奶来的,结果这么没出息,混成了一个纯打工的。
这次给邢卓新介绍的,看照片漂亮温柔,年纪也小,感情深了,以后黏人得很。邢卓会喜欢的元素齐了。
邢卓却说:“别安排了。”
“不喜欢吗?”
“嗯。”
邢卓也不是一直排斥这事,这次不愿意,可能真是不想再找个和江畔一个类型的。
苏禹心没强求,只要邢卓愿意配合总是好的,这次这个女孩便放下了。
敷衍完家里,邢卓收到条消息,看着江畔的人说今天他带着小孩去了医院。
——邢卓是觉得江畔是很麻烦,钓他玩他,还动不动就翻脸,没有人比他更能让邢卓火气冒上头。但这些都还在邢卓愿意哄的范围里,他一直让人盯着江畔。
面无表情看看这些消息,邢卓心想,江畔对谁都会心软,就对他心硬得不行。这才几天,他们就一家团聚了?
想到还在叫自己的“叔叔”的两个儿子,邢卓心底不是滋味,看江滨越发不顺眼。
江滨能力一般,生意也做得一般,但爱使小聪明,和张启岱那群人关系也不错,也总能签到一些大单子,只是账上干不干净就难说。
对这种人,邢卓都看不起,只不过,现在还要看江畔的态度。
如果想和家里缓和关系,以后势必是要和江家恢复走动,那邢卓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不能让江畔刚回家就要接江滨的烂摊子。
不过邢卓不是大善人,一直琢磨着要把这小破公司掏空了,趁还没有捅出大篓子,断了江滨生意上的手脚,一劳永逸。
但一想到江畔那天的态度,邢卓就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做那么绝。
毕竟是江畔的家人,也可能是江畔的依靠。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江畔又怪他,罪上加罪。
第二天,邢卓叫江畔带孩子出来找自己。
江畔拒绝。
邢卓说:“那我来找你们。”
又说:“我想他们两个了。”
然后面子也不重要了,去了车钥匙就要去找江畔。
在车库里,邢卓手机进来条消息。
以为是江畔的回复,但却张启岱的邀请,看内容是个什么无聊的聚会。
邢卓回道:“有事,不来了。”
“有好玩的。”张启岱发来一张照片。
邢卓还没点开,就认出了那人的轮廓是江畔。
张启岱为今天聚会预备的热场项目,是个“随便玩一玩”的拍卖会。
事前,他就让人今天带上家里的藏品,一组四个人,每组叫价最低的就砸了。
张启岱带头,每一组都参加了。
当张启岱拿出来是第一幅画,马上就有人问:“是谁啊?”
“都没听过,没意思,拿个垃圾出来。
张启岱还喊高了同组其他拍品的价格,他拿出来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出价最低。
连着烧了三幅,看张启岱也不心疼的样子,大家算是明白张少爷今天也不是要胡闹,有这些没人要的画兜底,不至于真的毁了真正值钱的东西。
邢卓进去时,张启岱他们正在烧最后一副没人要的画。
邢卓从小就和混迹在各种艺术沙龙,高雅的、精美的、狂放的,培养了他的品味和眼界,也让他能从笔触、颜料、造型众多细节看出一件艺术的出自哪位艺术家。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被火舌舔舐到一半的是邵承岚的作品。
邵承岚是个不入流的艺术家,在世时不吝啬灵感,作品很多,曾经收到过他作品的朋友也多,能被人买到不算难事。
只不过因为苏禹心介意,极少有人知道邢卓的身世,包括他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生父现在也极少有人提起,更不要说邵承岚这些不值钱、只用于礼赠的作品。
张启岱花功夫收来这些画,又当着他的面烧掉,真的是好不用心。
张启岱等的就是他,看到他来,似笑非笑,偏头对身边的人说话。
和他同一桌的江畔抬起低垂的眼梢,好像是温柔的脸,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全是冷漠。
第42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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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邢卓怎么了?”张启岱在耳边得意洋洋地问。
本来对这种傻逼活动很厌烦,江畔一直在忍耐,看到邢卓,更不高兴了。
他本来以为张启岱搞这些糟蹋艺术的行为是为了恶心自己,看到邢卓,才突然明白那几幅画是谁的作品,张启岱这么做又是为了侮辱谁。
他俩不是狐朋狗友吗?张启岱怎么会这么对他?而以他的脑回路肯定又误会了,那束锐利的目光就像是抓住自己出轨了。
——虽然都离婚好几年,但邢卓这种霸道的人还把前夫当成所有物,现在江畔坐张启岱身边,在他眼里无疑于背叛。
正好烦着摆脱不了邢卓,江畔便冷淡地与他对视。
草坪上支起的火焰还在燃烧,邢卓嘴角轻轻一动,似噗地笑了,朝这边走来,几乎都没人发现他们目光交汇过。
有人认出了带着外面微微寒意走进来的邢卓,便惊讶地小声交谈。
虽然都是同龄人,但邢卓作风正经,和他们不算一路人。这种性质荒唐的聚会,从来不会有他的身影,今天来做客,真是让人意外。
邢卓面带笑容,但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笑容。
张启岱站起来,不甘示弱地笑着,“哦,来了。”
其他人才察觉这两人好像不对付。
张启岱偏过头,“江畔,你和他好几年不见了吧,要我介绍一下吗?”
邢卓对着张启岱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非常干脆利落、精准,又控制在不会让人晕厥的程度。
张启岱骤然弯下腰,剧痛阵阵、胃里翻江倒海,他强撑了几秒,就要站不住地要倒下。
这吓坏了其他人,几个男人跑上前,胆战心惊地看着好像没准备收手的邢卓。
“邢卓!”
邢卓暂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右手,微微一笑,将手放下去,没看叫自己的江畔,而是低下头,“张启岱玩我很爽是吧?行,那看你玩不玩得起。”
当邢卓转身要走,其他人纷纷给他让出路。
而赶来的私保稍稍拦了一下他,在雇主家打了雇主,他们不可能就让人这么离开。
邢卓身高这些一米九的退役军人齐平,甚至还要高一些,看人目光非常冷漠傲慢,让人不寒而栗, “让开。”
江畔眼皮一跳。
邢卓怎么这么好斗?他不在人前凹高岭之花人设了吗?
江亦江亚还是继续学芭蕾,绝对不能练拳,不然以后他要烦死。
谁都没注意到里张启岱最近的江畔把人推了一下 。
张启岱本来痛得都站不起来,一开口就要呕吐,被外力一推,就倒地上了。
江畔说: “你们在哪干什么?还不送他去医院?”
本来局面就很混乱,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得罪邢卓。
看张启岱倒了,凝固住的局面才惊慌起来。两个私保也是一惊,连忙跑上前查看张启岱的情况。
邢卓听江畔说:“扶他起来,别让他噎住窒息。”
邢卓头也不回地走开。
路过中间铁架支起的篝火,邢卓侧目看去一眼,装着火焰的铁锅里已经只剩下一些黑灰和火星。而身后像主人维持秩序的江畔,也让人不禁感到心寒。
张启岱被送去医院,今天聚会发生的一切,应该已经在他们圈子里传遍。至于他俩闹翻的原因,暂时还没人知道。
坐在车上,江滨都还在嘟囔,“他俩怎么掰了?”
江畔脸色冰冷,并不和他说话。
江滨讪讪。今天毕竟是他求着江畔来的,因为张启岱说:“让江畔也来,不然其他的都谈不了,放心,过去这么多年了,就是想见见。”
——江畔以前可是浇过他酒,还奚落他一番。现在他知道江畔回来了,肯定想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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