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江畔咬住颤抖的下唇,一秒也不想和他多待,快步回房关门。
邢卓摸摸刺痛的脖子,阴沉带着煞气地恼怒一阵,又看江畔在房间一直没动静,从恼怒里渐渐冷静下来,江畔不会是要气走了吧。
正要拉下脸去敲门,咔哒,另一扇门门开了,两个脱得光溜溜、白嫩肥美的肉仔站到门口,整整齐齐看着邢卓。
——刚刚对江畔犯浑的话被他们听到了,还以为是对他们说的,已经脱光走过来,等着邢卓给他们洗澡了。
“我欠你们的”出现在邢卓绷紧的脸,然后他快步走过去抱起两个小孩,去浴室取下温热的浴巾将他们裹住,打开热水往浴缸放水,“裹好了,谁感冒了,我一定揍他。”
来之前,邢卓是没想到,自己能带一天的孩子,这比操了江畔一整天还累。
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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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二天,睡在沙发上邢卓,刚睁眼,被蹲在面前盯着自己看的两张小脸吓一跳,无声骂了一句英文的脏话。
看他醒了,江亦江亚结束观察,跑到一旁靠在一起拧三叶魔方。
江畔穿一件毛衣,肩颈优美白皙,脸上神色比昨晚好了很多,嘴唇也消肿了,淡淡看过他,拿着一盒管状的乳膏,“咿咿呀呀过来,一会准备出门了。”
邢卓闻着江畔挤在手上的一股乳香,坐起来,活动发硬的筋骨,说:“去哪,我陪你们去。”
江畔看他一眼,弯下腰,用细细的食指将乳霜抹小孩脸上,然后用手掌轻轻揉开,江亦享受地眯着眼。
邢卓伸手帮仰着头的江亚擦脸,手法粗糙,还没抹匀,疼得江亚赶紧跑了。
这天的行程,有个人帮忙,江畔轻松了很多,江亦江亚也有机会一起坐雪道滑梯。又在破冰船上,邢卓半蹲下,告诉用望远镜看大海的江亦江亚,下次带他们去迈阿密看真正的大海、还有鲸鱼。
周围浮冰和海水波光粼粼,邢卓回过头去看江畔。
江畔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表情模糊,在消散的日光下,有种不真切的美感。
江畔回酒店江亦江亚是一点电量都没有,在房间里睡得很好。
隔壁,邢卓脱掉上衣,花了几秒钟去忽视江畔僵硬、抗拒的反应,“江畔,我现在就是上你,你让我上一次,或者让我放进去,你好受一点。”
“邢卓你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区别?”太不要脸了,江畔咬牙切齿,“除了这种事,你没别的想了吗?”
邢卓很想粗鲁地对待他 。江畔有心结,但孩子都生了,人迟早也是他的。在江畔面前的耍赖就当是情趣了。
邢卓克制着气息,声音很低地说:“有啊,想和你说话。只是你不问我。我明天就要回国了,你看,你是不是高兴了?也让我高兴几次。”
江畔好像因为这个消息愣了片刻,问:“出什么事了吗?”
“嗯?”邢卓俯视着他的脸,很怀念曾经见过的绮艳迷离的神情,情欲已经顺着脊椎往上、蔓延,迫不及待地吻他的嘴唇。并不过心地敷衍江畔的问题, “啊,章瑕朗要结婚了,比他小8岁的女生。”
章瑕朗当初可是“堂堂正正”的gay,结果还是娶了女人。
难道和江畔在一起过,就能喜欢女人了?
可是邢卓没有呢?换个人,他看眼都觉得就恶心,只有江畔的不一样,又白又红,蓬蓬绉绉,还很干净可爱。
莫名的,邢卓想起了几年前的那通电话,放过江畔的嘴唇,将江畔看过几秒,问:“畔畔你和他在一起了多久?他那时候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
提起章瑕朗这个人,江畔就能想起他们这一家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邢卓却还以为他和章瑕朗在一起过。
“没有人知道。”江畔轻声问,“邢卓你知道我这两天看你和他们在一起我在想什么吗?”
邢卓说:“我是不是很会照顾他们?”
“他们很懂事,换个人也会一样。”江畔一脸嘲弄,“邢卓我今天突然发现我不是对你没感觉,其实我是恨你的,恨你从没有变过的自以为是。”
——今天看到江亦江亚自然而然地和邢卓亲近起来,江畔感到一种沉重,所以今天他的沉默,是因为他并不高兴。
“你付出过什么?就让他们喜欢你,你配吗?”
气氛急转直下, 邢卓低头看他,呼吸着的胸口贴在一起,微妙地紧绷着。
江畔直勾勾看着他,笑道:“实话很难听是不是,又想继续强奸我吗?”
江畔说完,就听到意想不到的话, “江畔你凭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好像是皮肤上被邢卓弄得微微的痛渗透进了身体,江畔反问:“凭什么?那你凭什么?我说过爱你吗?我说过想重新开始吗?没有你才是重新开始,你这种叫一厢情愿。”
江畔平静的话让人胸口感到一阵刺痛,邢卓呼吸平静下来,露出一种有距离感的笑,松开了手, “一厢情愿吗?那你就不要哭。”
身体、表情都僵硬的江畔下意识摸脸。
看到这一幕,邢卓无声笑一下。
“江畔你怎么就不承认,你还喜欢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不按照你的思维来做事,也很难。”江畔不断推他,“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离我远一点?”
邢卓胸口像是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刚和江畔见面邢卓还想留些余地,撑着自己的气势,但和江畔纠缠这几个月,他在江畔面前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江畔本来以为以邢卓的性格,听了这种话,会摔门而出,但邢卓竟然又重新抱住他,“不可能的。”
被他抱着,根本挣脱不开,江畔实在太生气了,气得想哭,感觉只有杀了这个男人,自己才能解脱。
邢卓抱住他的肩膀, “你想纯聊天的柏拉图就柏拉图吧。来说说你这几年。”轻描淡写换个话题,“不想说?那你问我。”
江畔不说话,邢卓眯着眼,说:“江畔别再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现在真的很想操你。”
江畔:“……你都在做什么?”
“毕了业就工作。有空的时候,做点我外公以前的生意,买买画,办办画展。”
“谁的画展?”
“很多,大部分是纽约的一些新派艺术家,有一小部分,是我的父亲。”
邵承岚第一次的画展,就在国内一家咖啡厅里,不收门票,为期一个月。种种原因,画展并没有如预期举办一个月,草草收场。这也算成了他的夙愿。邢卓每年都挑差不多的时间,帮他晒晒画。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邢卓这种人,可能都不记得邵承岚这个父亲,但邢卓记得,自己现在说话没有ABC的口音,因为老师厉害,学生聪明,还因为邵承岚那时会给他打电话,教邢卓学院派的发音技巧,或者隔一段时间邮来很长一段朗诵的音频。
揽着江畔的肩膀,邢卓不想看到任何僵硬、尴尬的情况,以置身事外的态度说:“我和他关系不亲近,所以以前没和你说过。”
没料到邢卓会主动提起这些,尤其是在互相在心上插了几刀后,江畔麻木了一样的心不知道为谁感到酸涩。
江畔说:“哦,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错。”
和江畔说这些很轻松,邢卓笑笑,想起了一些平日里几乎没有想起过的旧事。
邵承岚在电视台工作,苏禹心又是千金大小姐,他们两个年轻时都是交际花。重心并不在家庭。
邵承岚因为苏家的关系,开始醉心书画,整日待在家里,也是他和苏禹心快离婚的时候。
再后来,邵承岚亲口对他说,当你有个有钱的儿子,那个钱又不是你的,你有时候会恨他。
邢卓明白,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他的继父很好,生父也没错。在邢卓这要什么有什么的二十七年中没有遗憾。
只是,邢卓独自参观邵承岚那些画时,偶尔会想,邵承岚如果活着,或许他会和苏禹心、邢正岐不一样。他们的关系,也会和小时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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