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生意上还依仗着张家,老爸老妈也帮腔说,江畔你去吧,顺便和这边的朋友都见一见。
“哥,你放心,下回他想见你,我肯定不会答应。”江滨又说:“他也是,就是对你特别执着。这都多久了……”
江畔冷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说话恶心自己。
最后还是和他一起来了。
虽然今天的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江滨说不定预感自己的麻烦应该才刚开始?
到时候江畔帮不帮忙,还真不一定。
江滨看了看手机,今天没来的朋友都在来问他怎么回事。
江滨哪里知道,他正烦着。
偏偏这么倒霉就让他撞见了这两个少爷闹崩,以后势必要站队,得罪谁都不行。
江滨自言自语说:“要不是今天的这事,我还挺想结交邢卓的。”
江畔轻声冷笑。
“你不知道他很猛的,跟着他基本没有赔本的生意。”想着江畔也不了解,江滨没有深讲,“还有就是,和邢卓打交道应该要舒服很多。”伺候张启岱他也烦了。
江滨便问:“你俩以前不是室友吗,还有联系吗?”
江畔说:“你不能靠自己吗?”
江滨说:“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人家家大业大,不管在哪一行,总能遇到他们。”
怕江畔说自己的没出息,江滨说:“你今天也看到了,和他们做生意就这样。我也没办法。”
江畔说:“是你自己想用和他们的交情拿去换应酬,一辈子这么求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江滨脸僵下来。
车在此时开出这片别墅区,刚刚要转上大路,司机突然踩了急刹。
江滨往前载了下,不耐烦地说:“会不会开车?”
往一看,前面是辆黑色梅德赛斯挡住了他们去路。邢卓从车上下来,摔了车门走过来,屈指敲敲车窗。
江滨大气不敢出。
江畔坐了一会,松开安全带,留下一句,“在路边等着。”然后下了车。
两人走到前面,江滨才按下车窗,悄悄往前看。
听不见在说什么,江畔又被遮住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邢卓的侧脸。
这么看着,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今天在张家突然见到邢卓,邢卓就给了江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在看,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江畔的外套还在车上,仅穿着一件衬衫,像不觉得冷的冰美人。
邢卓一点看不出来几分钟前发过火,悠闲地看看他漂亮的脸,问:“为什么板着脸?”
江畔并不说话。邢卓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每次看我脸上都写着 ‘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 ’。在日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想下次说什么让我死心?”
不等江畔回答,邢卓问:“是你告诉张启岱的?”
江畔说:“嗯。”
邢卓用轻松地口吻问: “江畔能不能不用这种手段?”与江畔看向自己的双眼对视,他轻声细语说,“你总是这样。男人嘛,你想利用的时候就很快找到下一个。”
江畔突然笑了,“的确,不止有张启岱,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个章瑕朗。”
邢卓眼里忽然却没有了笑意,“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和章瑕朗住在一起,我在你家楼下。”
江畔一愣。
邢卓说:“你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想弄死你。”现在邢卓看他的目光没有克制曾经爱和恨,也没有装作从容有度的样子,目光冰冷的和浓烈的交织在一起,“再和你殉情。”
江畔微微皱眉,“幼稚。”
“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邢卓声音里夹着笑,“因为还是舍不得你。觉得还是把你一辈子绑在身边比较划算。还等了这么多年。”
又开始说垃圾话,江畔露出不想听的神情,转身就走。
邢卓抓住他的手,问:“江畔今天这样,你能解气了吗?”
邢卓为什么这样说?胸口突然闷得江畔说不出话。
能说的狠话都说完了,邢卓低声哀求他,“畔畔,别恨我了,给我一个机会吧。”
江畔心中突然酸涩,他很烦邢卓一成不变的威胁和霸道,但最不想听的,还是邢卓说软话。
江畔推开他的手,“别来烦我,下一次,出卖你的人还是我。”
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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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江畔冷脸走回来,邢卓站在原地,看着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江滨一动不动,“他,你们……”
江畔对司机说:“开车。”
江畔什么都没解释,也不打算解释,从医院带上江亦江亚,准备离开。
他这次会回来,就当做是在还父母恩。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些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还干净。但如今在这里多呆一会,江畔心中余火就冷却几分,并且在今天几乎就要燃尽了。
张启岱和他有一大段的旧怨,今天让江畔过去,是要握手言和,还是要江畔谢罪,谁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张启岱抽疯,叫上邢卓,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江畔本来不会失望,就是发现他高估了自己亲情的价值,不想再让江亦江亚因为自己冒险。
江滨挽留他,“哥,老爸还没出院呢。”
“嗯,多请个护工。”江畔说,“账单到时候我多分担一部分。”
“江畔,我不是在意你那些钱。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些年就对他们太狠心了。你一走好几年,才回来几天,连家都不回,他们心里不难受吗?”
“你不就是觉得老爸老妈偏心我吗?我小时候还觉得他们偏心你呢。你学习好又听话,总拿你来和我比较。而且,你和老爸老妈关系这样,和你的性格不是没有关系。”
在长辈面前,江畔不像江滨会撒娇会合群,遇到心事情也不会说,总是沉默寡言,谁都说他安静。
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小孩呢?但这种爱也应该是双向的,当老爸老妈和江畔关系僵化,久而久之,人心里都会倾斜。
现在就拿江畔的两个儿子来说,在以后,江畔肯定也有偏爱的一个。
退一万步,哪怕老爸老妈在一些事上做得有些偏差,但江畔以前学业、好爱,每一项的支出,老爸老妈都没有亏欠他。在家里,江畔和江滨一样,从小到大家里的什么家务都没有碰过,连饭都不会做。
原来在他们眼里,江畔得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江畔阴冷地看着说这些话的江滨。
江滨还以为他会动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但江畔有了孩子后脾气变好了很多,他眼中似乎有很多话,但他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少和我讲大道理,你最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江畔当天从这里离开,回去时是下午,一落地,江畔好像就轻松割舍了那些多余的情绪,面对江亦江亦时一如往常,带着他们去了新家。
这个在西郊的小别墅,让人简单重装了一下,原来的家具也让搬家公司放进来了。
——以前租的房子已经退租,但买房的手续没那么快走完,江畔又着急搬家,现在这房子还是租的。
花了江畔那么多钱,但他也一直没空提前来看看,现在住进去,细节还是有些失望,只能以后慢慢修整。
好在江亦江亚还挺喜欢的,楼上楼下的视察,从前跑到后,最后并肩坐在钢琴凳上,叮叮咚咚地敲琴键。
江畔陪在一旁,看着外面围栏不高的花园,觉得这里隐私性不是很好,要请师傅来种一排竹子,石子也重新铺一下,草坪在上面种点什么花好呢?原来的玫瑰也有些太俗了。
忽然脚边一沉,江亦江亚抱着他的腿,嗷嗷待哺,“好饿哦。”“吃什么呀?”
江畔心想,还是种菜吧,家里有这么能吃的两只熊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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