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么胆大妄为?根本不顾忌我有多怕他父亲知道他是个变态。”
江畔仔细听完她的话,说:“邢卓那个不是病。”
“我知道,等他真正结婚那天,他就正常了。”
正在和邢卓走离婚程序的江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禹心看出他心中所想,说:“江畔,我不是没见过同性恋,也对你们也没有任何看法。江畔你可以是,别人家的儿子也可以是,但邢卓不能是。”
江畔说:“他这个改不了的。”
苏禹心却说:“邢卓虽然现在不爱女人,但两个人只要一起的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任何一段婚姻的最后都是亲情。”
江畔问:“如果还是没有感情呢?”
“有孩子就会不一样。”
江畔嘴微张,没能找到合适的话。所以结婚只是个步骤,有个孩子就好。
没想到如此精明能干的苏禹心也会有这种想法,江畔察觉到了邢卓的不易,也了解了他利用自己的良苦用心。
苏禹心看着他,说: “江畔。”
“嗯?”
“请你帮伯母劝劝他。”
江畔心中顿生苦涩。
她明知道江畔对邢卓还有感情,又让江畔劝他。劝他什么?不要胡闹,还是赶快从和江畔的感情闹剧里脱身而去。
江畔手掌握紧、松开几次,脸上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
夜里,江畔拉开床头的一个抽屉,拿出里面装终止妊娠药丸得塑料盒子。
拿在手里,打开盖子,像是可怜鬼江月,又像是她的两个小可怜鬼在他身体里打了一个巨大的冷颤,江畔的手指僵住。
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背负起这个巨大的责任,江畔捏紧塑料盒子,去接来一杯水。
就在此时,安静了一段时间的邢卓又开始无休止地给他打电话。
江畔接起来,无可奈何地说:“别联系我了,有什么事就和律师说。”
“有些事律师不清楚。”邢卓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那房子我回去还要住。不要买了。”
江畔声音变冷,讽刺道:“你除了败家,别的你就不会了是吗?”
邢卓短暂沉默,问:“你又听到了什么?”
江畔只喃喃说:“别给我打电话。今天你妈找我了,让我劝你。别让她操心了你。”
邢卓语气突变:“她威胁你了?”
江畔说:“ 没有。邢卓我之前没说,就是不想你会以为我们分开是因为其他人。”
邢卓便说:“你别生气。我打得又不多。”
是比没分手前少多了。
邢卓曾经的索求无度、温柔体贴,想起这些,全都在谎言的阴影在,江畔身体里就像个死去的灵魂又在哭。
那哭声只有他听得到,在他软弱不堪的时候,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在他站起来又跌到的时候……一直一直都在。他恨透了江月,希望她真的已经死了,而不是浸在他血中的尸体,一遍一遍地亲诉他的悲哀。
“你气还没有消一点吗?”
“畔畔,我在纽约准备点东西,等你回来,我们就和好。”
江畔突然明白,为什么邢卓就可以做到一切清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归根结底,是因为不管江畔有多么可悲、多么悲伤的心情,都不重要。
“畔畔?”
江畔心痛如绞:“邢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是吗?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的一切都离不开你家,你还要听你妈的话,一天到晚除了狐朋狗友的追捧,什么都没有,废物,和你妈的好。”
邢卓好声好气地哄这么久,被情绪轻抚捉摸不透的江畔骂得脸面尽失,也变了语气:“江畔你再说一遍,别逼我真的操死你。”
“你还真的发情期比畜生还长,就是操一百个肌肉零也生不出一个蛋。”
“江畔你有种。”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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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邢卓在纽约的三两个好友,都觉得他这次怕是真的受了情伤。
陆然栩出面找了他几次,终于在邢卓家把他逮住了。
邢卓家就一个做卫生的工人,来开了门,便也离开了。邢卓一个人斜躺在沙发上,人帅腿又长,就是不满陆然栩找过来,一脸嚣张跋扈。
陆然栩看看他格外清净的家,说:“今天怎么没出门?”
邢卓给他抛过去一支烟,微眯着漆黑的眼瞳,看不清神色, “昨天晚上用太多劲儿,累了,休息一天。”
邢卓最近玩得有点过了,怕他毁了身子,又不知道怎么劝他,陆然栩说: “你和江畔就这样了?”
说完陆然栩后悔了,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邢卓已经听到了他这话,似笑非笑地微微扬起嘴角,懒洋洋吐出一口烟,等着吧,等江畔来纽约,看谁玩得过谁。
陆然栩不理解地说: “就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江畔还能要你吗?”
邢卓吸着烟,不说话。
抽了半支,他哑声说: “我妈在看着江畔。”
陆然栩心里转了九个弯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让你家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邢卓这人说话费劲,抽了完烟,弹弹烟灰,才开口:“谁说我是为了他。”
陆然栩说:“那你接着抽接着喝,你怎么不怕自己中毒?对了,江畔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他没有领会到邢卓刚才诡异的脑回路,只觉得渗人,怕邢卓那天做出冲动的事。
邢卓道:“还有三天。”
江畔回来那天,陆然栩看到邢卓身边带了四个保镖。
平时邢卓身边都不会带人,也不会坐笨重的厢车。
而且邢卓心情似乎不错,折起衣袖露出精赤的胳膊,似笑非笑的样子更他妈邪了。
陆然栩看他的样子,可能等会要是和和江畔谈不好,就要把人直接绑走。
邢卓却解释,江畔放弃了大部分的权益,他们的离婚程序走得非常顺利,如今秋季开学时,他们已经在排队等法院公证。
但就算江畔再急着离婚,最快公证注销也还要等四个月。
“所以呢?现在和四个月后有任何区别吗?”
邢卓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在他看来很有区别。
陆然栩放弃了理解,只希望等会江畔不会对他下狠手。
等了两个多小时,江畔终于来了,剪短了头发,让人差点没认出来。
邢卓却第一眼认出了从车上下来的江畔,但也没有多看,而是看着江畔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目光从探究到高傲。
章瑕朗看到邢卓,笑道:“哦,邢卓邢少,真巧。我来这边办点事。你怎么在这?”
邢卓并不客气,也不介绍自己的朋友,只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章瑕朗笑着说:“说起来也是缘分,一个朋友的酒吧。”
当初江畔用了邢卓的名字,章瑕朗还专门查过他,对他和邢卓的关系略知一二。
不过邢卓是邢家的独子金苗,在老一辈口中口口相传的天之骄子,章瑕朗没对人说过这些事。
江畔此时轻轻推章瑕朗的肩膀,“你先上去。”
陆然栩突然有很不好的感觉,下意识看邢卓。
邢卓表情十分冷淡地看着江畔,舌尖吐出冰冷的问句:“江畔他是谁。”
“章瑕朗。”
“我知道他是章瑕朗,我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江畔以同样的表情看着邢卓。
章瑕朗这个人是邢卓他妈妈给他介绍的。
以邢卓的高傲自大,是想不到他把江畔推到了何种难堪的地步。
江畔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陆然栩还没想明白,邢卓已经大步离开。
而江畔冷静得置身事外,让人轻易看出,他急于从这件事里脱离,为了摆脱邢卓,不惜就这样开启另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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