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邢卓懒散得好像要回家的人是江畔,起得晚,衣服也没换,江畔说他,他就光着上半身,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动着刀叉。
好不容易吃完,江畔端走碗碟,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路过邢卓,邢卓回手在江畔屁股拍一巴掌。
江畔表情难以言说,站稳了便恶狠狠回过头,想给这个混蛋一叉子。
磨磨蹭蹭,临近中午才出门。
路过等身镜,江畔没多看镜子里的自己。
邢卓站在他身后,整理衣袖,目光却在将江畔从上到下的打量。
其实江畔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邢卓很意外。
与此同时,邢卓好像体会到了苏禹心带他出门见客的心情,满意、自得,里里外外全是面子。
邢卓是被邢家打磨的工具人,江畔是邢卓手下雕琢的工具人。现在全部都是邢卓想要的样子。
出门前,邢卓牢牢握住江畔的肩膀,低头亲吻他的发顶,脸上笑意隐隐约约。
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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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邢卓在他家很受重视,江畔跟着去他家的第一天,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俩一进屋几乎就是焦点。先来的后来的,首先注意到也是他们。
刚开始苏禹心也怀疑是邢卓找个了女人来搪塞自己,和气地对江畔,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太太们在搓牌时,和大哥一起在影音室看电影的邢乐怡跑出来喝冰汽水,也然后不着急回去,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妈妈打牌聊天。
苏禹心拍拍她手背,“再不回去,电影都要播完了。”
邢乐怡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些羞赧,“我哥和我嫂子在里面,我可不想再进去当电灯泡。”
一桌的婶婶姨娘都心照不宣地笑笑,“你哥好喜欢他这个女朋友,就跟老虎见了肉似的。”
“就是,回家就没看邢卓把手从人家身上拿下来。我以为邢卓就是个冰山,原来谈恋爱也和我家傻小子一样。”
“人家感情这么好,说不准,明年你就当姑姑。你爸爸要高兴坏了。”
关于邢卓的事越说越离谱,邢乐怡也不再是傻呵呵的小姑娘了,看眼妈妈。
兵来将到,苏禹心和和气气说:“年轻人谈恋爱哪里会想这些,人家女孩子也不愿意听的。你们这些话要是让小孩子听了,得笑话你们。”
电影刚放完,江畔立马就要出去。
邢卓留住掩耳盗铃的江畔,接着亲。
嘴肯定肿了。江畔想挠他。
邢卓摸摸他被亲软的嘴唇,除了有时候不注重保养会有些干,但形状漂亮,颜色好看得像樱花瓣。
“就当涂个口红。”
“你自己涂吧。”江畔在他嘴上咬一口,从他大腿上起身,脸和脖子都泛着红。
这大腿江畔也不是没坐过。但这个当着他小妹的面,江畔实在是没那么厚的脸皮再去见人,特意绕开了人多的地方。
邢家家大业大,今天哪哪都是人。江畔特意走过连接前后的栈道,去了灯都没全部打开的后院。
夏天室外飞虫多,靠近花园里更甚,但也不是没有人来这。
“……怎么不说人家命好,什么都捞着了。”
笑声由远及近,“人白吃白喝的大少爷命,今天带回来那个还别说,真够漂亮的。”
“应该不是本地的,以前没听过这号人物。江月?哪家的千金么?”
在马桶前,双脚外八而站,捞高了裙子的江畔,“……”
他们好像在说自己。
外面没发现储物间背面的卫生间有人,分着烟聊天。
应该有三个人,刚刚说邢卓“命好”的声音说:“……不是说他喜欢男人吗?
另一个说:“小小年纪和个欧美大胸男抱在一起舌吻,旁边还有人掐时间。高中就这么玩,我可不信邢卓现在会是什么好鸟。”
第三人便讲:“小时候不懂事咯,国外嘛,现在学好了。别把这事翻出来,再说邢卓在那玩,你去就清白了?”
“我是被朋友带回去的,他小子说不定是常客。就算我不说,家里知道的人也不少。”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大美人不知道就行了。”
“兴许人家知道,不介意呢。”
……
给邢卓发完消息,江畔在门后面无表情站一会,就听到邢卓的声音。
“原来你们在这,前面还找你们打牌。”
“马上就来。你们看完电影了?”
外面声音也不像他们刚才话里的那么看不起邢卓,反而有点怕,带着奉承。
“女朋友挺漂亮的。”
邢卓伸手要支烟,目光若有若无地看某处,“废话。”
此时其他人手上都烟都烧到了烟屁股,又不得不陪他站了一会,邢卓看眼手机,说:“你们先过去,我接个电话。”
放走了其他人,邢卓绕到后面,屈着食指敲门。
门从内打开,江畔用目光无声谴责他。
邢卓摸他的脸,说:“你就跟被关阁楼里的小公主似的,又不是我的错。”又从容地笑着问,“听到了什么这么不高兴?”
江畔说:“回家再和你算账。”
邢卓眉梢一跳,“行吧。”
江畔在邢家听到什么难听的话,邢卓都不意外,所以回家还没说正事,邢卓先钻了他的裙底。
邢卓先轻轻地舔,有些疼和热,江畔手指推开他的头,就被直接吸了进去,那股猛吸的劲头,刺激得人眼眶变热眼前发白。
那种强烈地窒息感觉消失,江畔已经被抱到沙发上,邢卓目光赤裸裸地看着他。
江畔躲到沙发一角,脚趾紧紧缩着,防备地用裙子抱住膝盖,“到底说不说了?”
邢卓急得很,附身抱着他说话轻声细语地,热气扑哧扑哧喷在江畔脸上,“想知道什么?嗯?”
“你家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议论你?”
“你还真是……”邢卓的笑声像热风拂过耳朵。
他知道以江畔的性格,可能在心底反复把那些人骂了好几遍。
邢卓靠着他的肩膀,毫不避讳地说因为在邢家里他的身份比看起来的尴尬复杂。
不只是江畔偶然间遇到的那些人会背地轻蔑看他,就连苏禹心心里也是矛盾的。
邢卓最好的就一直像现在这样,会享福会玩乐,虽然足够优秀懂事,但不上进也没关系。
毕竟就算邢卓有出息了,给邢家打工多年,等邢乐怡长大,到了心眼也像邢卓一样多的年纪,就会和邢家那一群人把她哥踹出局。
与其给他人做嫁衣,不如就做个不够坏的好孩子,也能减少未来百分之八十的争端。所以邢卓无私地当个纨绔,接受以后靠股息红利也能大富大贵的一生。
江畔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能说邢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因为邢卓真实想法比这阴暗多了,现实也不是像他告诉江畔那么简单。
邢卓泰然自若,“不工作,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还不好吗?”
“幼稚鬼。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江畔粉白的手指头戳他的心脏,“还和一个小姑娘勾心斗角,她还叫你哥哥。”
邢卓说:“那如果我和一个小姑娘抢东西,你会觉得我没用吗?”
“不会。”江畔捧着他的脸, “你本来就有够不务正业了。有想做的事,也挺好的。”
江畔眼中看他就像是破罐破摔的那个“破罐”,邢卓在他手里笑,“我哪里不务正业?”
“你没有。继承家产也是你的主业。”
“讽刺我呢?”
“我没有。”怕邢卓一会报复,江畔手掌摸他的脸,“我说真的,你在学校待不了几年了,有空的时候也去公司看看。”
“想让我自己做生意啊?”江畔劝他从良的口气真大,“我要是赔钱了,你就当不了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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