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是江月没死,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头疼了”,江畔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小声说道。
江畔脚步稍稍一顿,握紧了手。
两天后,江畔带着小朋友提前回国,目的地是那个江亦江亚从没有到过的城市。
取完行李,江畔看看并排坐在行李车上的江亦江亚,接起电话,江滨在电话里说已经在机场等他。
江滨在外面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在陆陆续续的人群中看到多年未见的江畔,推着行李从说好的通道出来。
从小到大和江畔一个学校,总会有人对江滨说,“你哥真好看”。江滨天天看江畔都看烦了,从没觉得江畔的鼻子眼睛哪里好看。
可能太久没见,今天看到在人群里走出来的江畔,是那么一点……说漂亮也不为过。紧接着江滨难以置信地看着前面倒放的行李箱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被江畔走到面前冷冷看一眼,江滨才收回惊骇的目光。
“舅舅,他是谁?”
舅舅?不是江畔的小孩啊,虚惊一场。他什么时候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他也是舅舅。”江畔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对江滨说,“这是江亦江亚。”
可能“舅舅”对江亦江亚来说是一种特殊的称呼,他们没有叫人,又被江滨不断打量,有些不高兴地牵住了江畔的手,眼刀江滨。
江滨一凛,这就是江畔的孩子,妈的,不好惹的性格一模一样。
江滨本来想问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但转念一想,江畔是心头插把刀都能站着走路的人。而且江畔这次回来,也不是因为和他兄弟情深,是因为据江滨说的,老爸气得住院了。
“你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江畔冷笑,“不是你告诉他们,也不会有这些事。”
江滨从小就吵不过他,现在又怕自己乱说话,让江畔的两个小孩听到,江畔可能会对自己动手,忍气吞声闭了嘴。
江畔在这边住酒店,把昏昏欲睡的小孩也放在酒店,让江滨暂时看半个小时。临走前,江畔留下监护器,还有警告的目光。
江滨心想,我能做什么。然后江畔一走,他把江畔儿子的照片发给了张启岱。
江滨在出发之前,有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那就是张启岱先联系他了,“在哪呢?”
“准备出门,干什么?”
“想找你聚聚。”
“来不了,要去接人。”
“江畔?”
“嗯。”
张启岱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听说他都有孩子了。这次回来时带着他的孩子吧?”
江滨含糊地说:“可能吧。”
“还挺想看看的。”张启岱笑笑,“明天让他一起吃个饭。”
挂了电话,江滨无语地叹一口气。
小时候不确定,但现在怎么也清楚张启岱和其他要拿江畔恶作剧的人不一样。
现在他看到江畔的儿子,也该死心了吧。
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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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张启岱他们一伙人,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邢卓。
“那是邢卓吧?”
“还真是,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邢卓这半年好像一直在外地帮邢家扩展生意,和以前朋友的联系并不多,想见他一面聊旧交情也难,现在偶然遇到,大部分人都很热情。
邢卓被他们叫过来,有人便问:“好久不见啊,大老板最近在忙什么?”
邢卓斜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衫,西装外套向两边敞开,嘴角勾了勾,说:“没干什么正事。”又给面子喝了些酒。走的时候,和高中时交好的涂子木、张启岱两人分别示意了一下。
张启岱的表情却不算好看。
“他和你说什么?”
今天一向不与他们为伍的邢卓竟然主动和涂子木说话,让他有些在意,。
涂子木说:“没什么。”
——两分钟前,邢卓放下酒杯,对涂子木,说,“我突然想起来,你弟有点意思。”
涂子木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
涂棠才刚上大学,性格骄纵了些,一直是家里的心肝。邢卓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事不能说?”
涂子木没说,心不在焉留了一会,叫司机来接走自己。
张启岱一脚踹在桌子。
邢卓竟然开始抢他兄弟?
算起来这群人里,以前邢卓和他关系才是最好的。但那也只是小时候。
自从邢卓回国,张启岱就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邢卓的投资涉及很多,不确定是否是巧合,张启岱已经被他抢了两次。
张家家底厚,张启岱也并没有多用力地拓展自己的事业,打听了到两次中标的都是邢卓,心底是有些不舒服。只是说出来,像是自认输给了邢卓,他便当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
但另一件事,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本来去年张家是意属展家,张启岱也和展潼一起吃了两顿饭,送人回家、准备礼物和鲜花。
结果没几天,展潼约不出来了,说,她因为新工作马上要出差了。大家彼此都没感觉,以后还是当朋友吧。等她从老板那里赚到钱,回来请他吃饭。
张启岱一打听,才知道没拒绝姓展的把展潼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邢卓。
张启岱的几个好友都劝过他,不要因为这些事和邢卓结怨。
而且邢卓怎么会针对他?
过去一年楼市行情不好,很多地产企业都受到了打击,展家最怕断资金链,邢家钱多,又背靠国资。邢展两家的靠拢,是国资入房市扫货了。这事和邢卓本人没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是展家不会做事。
这点道理张启岱不是不明白,但看到如今的邢卓,他心里却越发不舒服。
小时候因为知道一些内情,他对邢卓有些怜悯,也欣赏他的性格,本来他们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邢卓也是通过他,才融入了这边的交际圈。
只不过一些事,让他觉得邢卓从没有把他当朋友。
可能张家是不如邢家,但他邢卓一个假货又凭什么呢?只不过是被捧多了,眼中的那几分傲慢得让人厌烦。
别人来问张启岱怎么了,张启岱摆手,刚准备说今天散了,手机一亮,是江滨的信息。
江滨发来一个小孩的后脑勺。
张启岱看了看照片,觉得奇怪,也没有当一回事,正要把手机放回去,突然想到了,将那照片放大看了看,“江畔的小孩?”
“嗯。”
“长什么样子?”又发,“看看什么样子。”
江畔入住的酒店就在医院附近,步行两三分钟就到了住院部。
江畔先去医生那里问了病人江与彬的情况,站在病房外,敲了敲门,听见老妈的声音。
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到老妈的声音还是三年半前。
老爸以为他要去做女人,气得作势要打他,最后手没落下去,留下非常失望的目光,他说,如果江畔真的那么做了,那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江畔带上还没有拿出来的行李,便离了家。
老妈在身后问:“江畔你要去哪里?”
江畔好像在外面安了家,如今站在曾经不知道如何接受他的“家”面前,年少苦涩孤独的心情依然如故。
江畔轻轻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病房里做好迎接准备的老爸老妈,在看到江畔走进来的瞬间又愣住。
毕竟孩子都有了,他们都以为江畔已经做了手术,今天出现在病房里的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江畔。
但当江畔走进来,瘦高挺拔 ,年少带刺的冷漠蜕变成了不与人亲近的清冷,短短的黑发,清瘦的脸颊,目光短暂地从他们脸上滑过,说:“爸妈。”
就好像是大学某一年假期的江畔,推门回家一样。
“江畔……”老妈潸然落泪,推了他两下,“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狠心?爸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弟弟说你要回来了,我就一直都没睡好过,还以为他说来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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