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畔没有,他拿着手机静默了一会,邢卓都能听到他的呼吸,伴随着轻微烟丝燃烧的声音,然后江畔用形状漂亮的嘴唇含住烟嘴,一口吐息又轻又长。
邢卓突然想抽烟,喉咙有些痒似的,喉结一滚,“江畔接视频。”
江畔鼻腔里发出声笑,像是故意的,此时把电话挂了,并且不接了。
邢卓捏紧手机,想马上去日本日了他。
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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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同样是被江畔挂了电话,某人劳师动众地让人准备飞机,而另一个人,也是半宿没睡。
江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江畔的恨,那么长久,那么坚定,四年了,一次也没有回来过,甚至不会主动联系这边。而江滨这些年,用家里老人的话来说,就是“长醒了”。他这两年也开始联系不回来的江畔,只不过,也说不了几句话。
江滨从小就惯了。这次失眠到半夜,他翻手机,去看让自己失眠的真正原因。
几个小时前,张悬突然发消息给他,“这是不是你哥?”
张悬不知道从哪拍的照片,人群中的人像有些模糊,而且好几年没见了,江滨刚开始没认出来,再多看几次,那个人白皙的侧脸、氤氲着生生冷冷眸光的双眼,有些像江畔。
又发来一张照片,一对黑发蓬松、皮肤白皙的小男孩,“这是不是他的孩子?”
江滨当时直接否认:“不是。”
之前也没当回事,但夜深人静时,那种说不出的怪异越来越强烈,那两个穿得圆咕隆咚的小孩长得和江畔有种说不出的相似。
甚至给和江畔一起长大的江滨一种感觉,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好像看到了江畔小时候。
江滨将图片放大又放大,仔细看人群背后的小孩,然后从家里找到江畔小时候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眉心渐渐紧皱。
要是江畔的脸胖一点,真的很像。
他记得张悬前段时间说,今年要去日本度假。江畔的电话打不通,他不会真的在日本吧?
江滨忍不住发消息:“你在哪拍的?”
张悬很快回消息,说在机场排队时看到了江畔,问:“那真是你哥?”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江滨说:“不是。”又说,你别和人乱说”
然后在第二天,就有好几个人发消息来问江滨,江畔是不是结婚了,怎么连孩子都有。
很快江畔已婚的消息,在他们的圈子几乎人尽皆知。
带滑完雪的江亦江亚在店里吃黄油土豆,汤咖喱上上来,两双眼睛就目不转睛盯着上面的鸡腿。
等江畔分成将小份的碗放在他们面前,两个小馋鬼听话地嘟着嘴“呼呼”吹散热气,等江畔说:“轻轻尝一下烫不烫,不烫就可以吃了。”
“不烫!”“嗯嗯。”
“慢慢吃。”
整齐开始进餐,江畔拖过黄油土豆的盘子,用叉子小口咬着,看着窗外的雪景。
“光他们吃了,你怎么不吃?”
江畔眨了眨眼睛。
邢卓刚从外走进来,大衣、围巾和黑发上有没有化的雪花,斜着头看江畔。在江畔眼中看到聚起的惊讶,邢卓的一边嘴角微微翘起,正要开口,突然意识到,转过头,和两束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一一对视,说:“吃你们的。”
江亦江亚小手举着勺子,围着饭兜、嘴巴一圈咖喱,先是疑惑,然后惊讶看着邢卓坐在了对面,将围巾摘下来搭在一旁,和江畔说话时,看着江畔的脸,好像要袭击江畔的嘴唇,“一个人带他们出来玩,很累的,我帮你照顾一个。”
江畔的脸颊好像外面雪山上轻盈堆积的雪,皱起眉,“不用。”
“畔畔。”邢卓在桌子下面握住的他手,在他耳畔说,“陪他们,也是我的义务。”
抓准了在意小孩的江畔会理亏,邢卓这句话说完,江畔看着这张厚颜无耻的脸,无比不满地收敛了不欢迎的神色,在对面两双眼睛面前忍耐着脾气,“去和咿咿换个位置。”
江亦江亚的餐桌礼仪被教得很好,不用大人操心,自己吃得就很好,而且邢卓换过去,江亚后面还喂邢卓的饭。
邢卓没吃过任何形式的剩饭,他看眼江亚送来小勺子,微微皱着眉张嘴接住,然后又心满意足吃了几口。
了解小熊仔的江畔看看,皱眉说:“江亚,你是不是自己吃不下了?”
江亚刮刮小碗,抿着嘴,心虚地不敢看他。
江畔说:“吃不下就算了,别再喂别人了。”
“嗯!”江亚乖乖放下了勺子。
吃了好几口“剩饭”的邢卓在一旁,脸色变了好几下,最后抽湿巾给江亚擦嘴。
从餐厅出来,江畔一手牵两个,邢卓跟在后面,说要不要再找个中餐。
江畔懒得找,照顾江亦江亚两个人口味就够了,现在还来第三种,江畔看邢卓更不顺眼了:“刚刚怎么不点?”
邢卓淡然地说道:“我不饿,在飞机上吃了些。你不是没吃什么吗?”
江畔微微地瞪着他,突然不再说话。
后面江畔在街边的商铺买了一块吐司,走在在下雪前、阴阴的街上,旁边邢卓抱住睡着的江亦和江亚。
在昭和气息的车站旁,天空飘下雪,江畔叫醒江亦江亚,免得他们晚上到时间不睡。
看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两个犯瞌睡的小朋友一个让江畔抱,一个要牵着江畔的手。
“我牵你。”邢卓伸出手,江亦双手接住,低头,“咔”在邢卓右手手掌下面,用细细的牙齿留下一圈牙印。
邢卓看看小白眼狼,说:“江亦无法无天了你!”
江亦一脸要哭的样子,又做凶人的表情瞪着他。
“别怕。”江畔将他抱起来,也瞪邢卓:“你凶谁呢?他几岁,你几岁?”
“……我没凶他,你看他给我咬的。” 邢卓把手伸到江畔眼前 ,江亦扭着身子张嘴又朝他咬,邢卓“嘶”一声,把手抬高,不满意地、带着报复意味地抓乱了江亦的头发。
趁江亦生气地抱住脑袋,邢卓将他抱过去,不等江亦反抗,就轻轻松松把他举过头顶,架到肩膀上。
江畔说:“咿咿抓紧了。你小心点!”
邢卓满不在乎地“嗯”一声,“他不会害怕的。”
这是江亦从未到过的高度,刚开始有些害怕,后来好像不会摔下去,低头看到邢卓的高鼻梁,表情毫不动摇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怕了。
邢卓一路把他们送到了酒店,到了房门前,说因为在旅游旺季,没有预约地情况下很难订到酒店。
江畔表示“哦”,关上门准备休息。
他在阳台接个电话的功夫,回来就看到江亦江亚两兄弟可怜地抱在一起挤在床的一角,而床的另一边那么大块头的邢卓靠着床头 ,翻看他们的童话书。
江畔一点也不同情放人进来的两个小朋友,下命令道:“你们两个自己待一会,你出来。”
邢卓合上书,说:“下回给你们讲。”跟着江畔走出去,问,“要不要带他们去泡私汤?”
江畔径直走到门口,要拉开门送客。邢卓将手按在门后,目光在他的脸和脖子交替,眼角微弯 ,却没有真实的笑意,“畔畔。”
江畔和邢卓此时毫不掩饰的目光对视,无比讽刺道:“睡过一回就这样了?”
邢卓纠正他,“可不止一会。”似乎读懂他的表情,又大胆说,“今天不是你勾引我。想被我上吗?”
江畔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嘲弄,说: “我抽个烟你就能发情,你去吸烟室发情吧你。”
邢卓皱起了眉头 ,说: “江畔除了你,我还对谁这样过?”
好像他给江畔的不一样,就很了不起。
江畔用力推他,推了两次,压低声音让他滚。
江亦江亚光脚踩在地上,趴在门缝后,没有听到大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会,然后一声冷呵,“……自己脱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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