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看直了眼。
下一秒,他被轻轻松松地揽住腿根抱了起来,朝床铺走去。
慌乱地撑住闻人律的肩膀,他还没来得及质疑对方的力气,身体就失去重心,被丢到了柔软的床垫上。感觉自己只弹起来一下,便被更紧实地压进去,洛城的面颊烧起来,忍不住掩饰地骂他:“重死了……起来!”
下一秒,这家伙起来了,自己的裤子也没了。
洛城大惊失色:“……卧槽!”
把手里的睡袍和内裤丢到床下,闻人律的视线在他身上雕琢一般流连几秒,随即伸手拉开床头柜——里面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一眼,洛城便绝望地仰头翻倒,扯起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操……怎么什么都有啊!”
“有就有,你跑什么?”拽住他劲瘦的脚踝把人拖到身下,闻人律几乎迫不及待地又吻过去,大手沿着长河向上追溯,烫得洛城在被子里惊吓地一颤,随即又发出了一声哀鸣:“操……”
被开发的感觉很奇怪,像什么活物钻了进来,在里面钻研探索。洛城咬牙切齿地躲在被子里,被情欲冲昏的头脑终于是清醒了些,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但下一秒,那个始作俑者把他的安全屋掀飞了,眼神晦暗地循着呼吸而来:“别躲……”
这次的亲吻多了一丝恳求和安抚的意味,轻轻地吸吮、温柔地挑拨,又把洛城给亲迷糊了。这种不甘不愿的意乱情迷一直持续到痛感传来——那种令人焦灼的、无法挣脱的胀痛,让洛城瞬间清醒了七八分。
他睁开眼,难堪地瞪住闻人律,立刻又丢脸地撇开,似乎不愿意面对自己被占据的情状。闻人律喘息着低下头,吻上他绷紧的腮骨,失神地呼唤:“洛城……洛城……”
每呼唤一声,就前进一分。洛城感觉自己成了一只青蛙,正被水鸟一点点吞吃入肚。
……情难自抑的代价太大了。
第一次在如此清醒、如此明亮的情况下与他纠缠,洛城心里有些淡淡的懊恼,但很快就被逐渐汹涌的感觉蚕食着淹没。那种既视感非常熟悉——视野摇晃,呼吸急促,神志渐渐迷离。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溺水,水平面慢慢淹没口鼻,无视他的所有挣扎,将他拖入窒息的快感里。
这时候,闻人律会凑过来亲吻他,给他渡一口气。但清醒过来,迎接他的又是一轮新的窒息,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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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两人足足从八点钟折腾到了十二点半。
洛城虽然有预感,闻人律绝不会只做一次就放过他,但在被连续纠缠了三次之后,他还是崩溃地举了白旗:“你,你让我缓缓……我饿死了!你点个宵夜回来!”
不舍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闻人律的视线像舌头一般意犹未尽地在他身上滑过,半晌才下了床,去桌上拿手机点外卖。
洛城偏着头趴在床中央,气若游丝、精疲力竭。傍晚在棕榈滩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已消化殆尽,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闻人律下床走远,他艰难地抬起手,把一旁的被子拽了过来,遮住屁股,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操……跟驴似的,不知道累的吗!
一会儿,闻人律打完电话,转身走回来。洛城终于看清了那个折磨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无害的颜色,可怖的尺寸……一柄惑人心神的凶器。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爬上床,闻人律从身后抱住他,手掌在他干瘪的肚子上揉来揉去:“饿了?”
洛城气若游丝,不想面对他:“废话!你不饿吗?”
“还行……半饱。”闻人律意犹未尽地在他肩膀上亲来亲去,洛城却警觉地睁开眼,惊恐地扭头瞪他:“什么半饱……你还没吃够啊?!”
闻人律直白地看着他,低头又亲一下,挑衅似的:“我忍了两个月,你觉得这么两三次就能喂饱我?”
洛城顿时绝望地倒了回去,欲哭无泪:“天啊,你放过我吧……”
回答他的是闻人律执着的亲吻。
二十分钟后,披萨到了。闻人律穿上他的睡袍把披萨拿进来,拖了张小茶几放在床边,招呼他起床吃饭。洛城身残志坚地爬起来,整个人萎靡极了,把薄被裹在身上,只伸出一条结实的胳膊拿披萨吃。
露骨的视线在他浓稠如蜜的皮肤上逡巡,从手臂到肩膀,又到露出来的半片胸膛。闻人律突然觉得自己饿得要命,忍不住用力咬了一口披萨,沉缓地咀嚼。半晌终究是没忍住,又凑过去吻他的脸和颈侧。洛城要疯了,一边推他的脑袋一边争分夺秒地吃披萨:“你让我休息一会儿行吗!再不吃饭我真要饿死了!”
闻人律只得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支着帐篷坐回椅子上,继续盯着他吃东西,仿佛在用心上人情事过后的疲倦模样下饭。
一会儿,他看到洛城光溜溜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站起身直直走出房间。洛城抬起头,叼着披萨诧异地目送他走出去,心中暗喜:咦,良心发现,不做了?
结果,半分钟后,闻人律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我妈妈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伸手接过,见是一个造型颇为古朴的金镶翠戒指。碧绿清透的方圆形翡翠镶嵌在一枚十字爪的金戒指上,款式简单,质色深沉,看上去很有些贵重。洛城试着戴一下……太小了,连无名指也戴不进去。他不禁撇嘴:“你确定是送给我,不是送给月凨的?”
“妈妈说送给你。你要不试一下小拇指?”
只能试着戴到小指上,唔,这下倒是合适了。洛城抬起手,左看看右看看,这庄重的首饰跟自己好像不大搭配?他拧起眉,困惑地笑了笑:“阿姨干嘛送个戒指给我?要是见面礼的话,也未免太贵重了。”
“不知道,她也没说。不过……既然她送给你,你就收着。月凨长大了要是喜欢,再给月凨就是。”说着,他的手爬上洛城的五指,沿着指缝缓缓交叉,时轻时重地描摹他布满老茧的指节。
被他这极富暗示性的动作挑逗得浑身窜起鸡皮疙瘩,洛城肩膀一悚,一时间披萨也不敢吃了,悻悻地收回手,扯了张纸巾用力攒揉:“那个,我有点儿渴,你帮我把桌上那半杯酒拿过来……”
回头望,不远处的桌上果然放着半杯酒,似乎是自己进门前他放在那儿的。闻人律走过去,替他端过来。见洛城垂着头、视线躲闪地慢慢啜饮,一副拖延时间的模样,他忍不住缓缓一挑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道:“好喝吗?”
“唔……”心虚地哼一声,洛城刚喝完,把酒杯放到床头柜上,闻人律便爬上床,压着他吻了过去:“我也尝尝。”
“唔!有什么好尝的……”抗议声被吞了下去,剩下的只有仓促的呜咽。洛城的腿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修长而结实的蜜色长腿,胫骨上还残留着前几天拍戏的淤青,肌肉紧致。闻人律爱不释手地描摹着这两条在八角笼中能将人踹出八丈远的腿,半晌攥住其中一条的脚踝,向上压去……过于轻易的感觉让他不禁抬起头,疑惑地望向洛城失神的眼睛:“你的柔韧性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嗯?”洛城茫然地凝聚视线,表情逐渐有些慌乱,“我……我最近在压腿啦!”
“干嘛要压腿?”闻人律一副“你在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的表情。
洛城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武术指导给我设计了一个动作,我老做不到位,就自己练一练……”
……原来如此。突然,闻人律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攥着他的脚踝往上压去——霎时间,大腿十分轻易地贴到了胸口上,小腿也碰到耳朵,门户大敞。洛城一怔,随即羞愤欲死地猛推他:“操!老子压腿不是为了方便你做这个事的……啊~”
最后还是被做了“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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