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199)
楚钰秧说:“时间太晚了,我们返回宅子住一晚上罢。这里先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再让耿执把尸体运回去。”
耿执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说:“为什么不让江琉五运回去?我们都是司直啊。”
楚钰秧指着自己鼻子,说:“因为明天就不休沐了,我就是少卿了啊,我说让你运就你运。”
耿执:“……”
江琉五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会帮你的。”
赵邢端抓住楚钰秧的后脖子,不让他继续捣乱,说:“上马,走。”
赵邢端是骑马出来的,不过也就只有一匹马。他先带着楚钰秧上了马,往宅子那边去。耿执和江琉五没有马匹,只能徒步走回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看了尸体一眼,认命的开始收拾东西,好歹掩盖一下,以免有路人经过吓一大跳,明日早上再运走。
两个人动手赶着,耿执就忽然笑起来,江琉五说:“突然笑什么?大晚上的渗人。”
耿执说:“你不觉得我们像是杀人之后再弃尸吗?”
江琉五:“……”
江琉五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继续做“弃尸”的工作。
他们收拾好了,就一起往楚钰秧的宅子走。因为天色太黑,所以本来不长的路变得好像长了一倍一样,又有些难走,竟然走的出奇的慢。
两个人到了宅子门口,那看守宅子的人有点惊讶,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江琉五说:“路上有事情耽误了,城门关了进不去,所以返回来住宿。楚大人不是先回来了吗?”
那看守宅子的人说:“楚大人没有回来啊。”
耿执后背一阵冷汗,说:“坏了,不会楚大人和端王爷中途遇到了什么危险罢?”
江琉五说:“你瞎说什么,端王爷的武功深不可测,谁能对他们下得了手。”
“这倒也是。”耿执点头,说:“或许是路上有事情耽误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罢,外面太冷了。”
骑着一匹马先离开的楚钰秧和赵邢端,现在还没走到宅子去,反而比徒步走的两个人还慢,这都要怪楚钰秧事儿多。
楚钰秧蹲了半天,结果双腿都麻了,被赵邢端抱上马去,立刻就说:“端儿,慢点慢点!不不不,慢点,我……”
楚钰秧叫的很奇怪,而且还哎呦呦的呻吟,搞得端王爷下半身都快有反应了。
赵邢端忍无可忍,捏住他的下巴,说:“干什么呢?”
楚钰秧委委屈屈的撅着嘴巴,说:“我的腿麻了,你能不能慢点走,我的腿特别的难受。”
赵邢端:“……”
赵邢端干脆一拉缰绳,就把马匹停住了,说:“谁叫你刚才一直蹲在那里。”
楚钰秧不敢动腿,就扭着身体,一脸正经的对他说:“当然啦,我那是在验尸。”
“也没瞧你验出什么东西来。”赵邢端说。
楚钰秧哼了一声,说:“验不验的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验尸的姿态。”
赵邢端:“……”
楚钰秧坐了一会儿,就感觉腿不是那么的麻了。
赵邢端问:“好了?”
楚钰秧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差不多了,下次我出门带个小马扎,有尸体出现就搬着小马扎坐在一边验尸,免得腿麻。”
赵邢端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楚钰秧事儿还挺多的。
赵邢端从他腋下伸手过去,落在他腿上,给他捏了捏,说:“好点了吗?”
楚钰秧眯着眼睛,说:“好舒服啊。”
赵邢端给他揉了揉腿,说:“再不快点回去,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楚钰秧说:“不打紧,反正现在我也不困,躺下估计也睡不着。”
“哦?”赵邢端低头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说:“不困?”
“哎呀,突然就有点困了啊。”楚钰秧夸张的打了个哈切。
赵邢端的声音很温柔,压的又很低,说:“今天一天没见着我了,难道不想我?”
楚钰秧觉得耳朵痒,心里头更痒啊,他别扭的在马上扭了扭屁股,说:“还没到一天……啊!”
楚钰秧忽然惊叫一声,因为有人突然从后面咬他的脖子啊。这大黑天的,荒郊野外的,气氛又这么好,楚钰秧还以为自己遇到吸血鬼了呢!
赵邢端将人搂的紧紧的,在他后颈处吮吸啃咬起来,说:“这里没人。”
“等等!”楚钰秧更是大惊,什么叫这里没人!
楚钰秧想要回身,不过赵邢端抱得太紧了,他又怕从马上掉下去,所以不敢乱动,说:“端儿你冷静一点,这里很可能会有过路人啊。”
突然赵邢端搂着他催马快跑了几步,楚钰秧一看方向,顿时就喊:“那边那边,宅子在那边,跑错了。”
不过赵邢端不让马停下来,楚钰秧拉了半天缰绳也不管用,果然不是自己养的马就不听话啊。
没多长时间,四周就变得更荒凉了,别说是人了,就连孤魂野鬼也遇不到了。
楚钰秧说:“端儿,你要把我拉到荒郊野外去杀人灭口吗?”
赵邢端伸手拉住他的腰带,轻轻一抽,笑着说:“上次你在床上哭着喊受不了了要死了,如果这也算是杀人灭口的话。”
楚钰秧:“……”
楚钰秧坚决不承认自己有哭着喊过这么羞耻的话,全都是赵邢端瞎掰的!
楚钰秧咽了口吐沫,说:“端儿,野战太重口了,咱们还是回去罢。”
他话刚说完,赵邢端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唇。在赵邢端炉火纯青的深吻之下,楚钰秧没多久就软了,几乎要趴在马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赵邢端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看守宅子的人终于见到端王爷和楚大人来了。楚大人好像昏过去了,脸上还有点潮红,闭着眼睛。
看守宅子的人一瞧端王爷来了,特别的殷勤,说:“楚大人这是生病了?需要叫大夫吗?”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无妨,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了就抱着人进了房间去。
楚钰秧被放在床上,立刻哼唧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裹着被子蹭到床里头去睡了。
赵邢端伸手把人捞过来,说:“钰秧,先别睡,我让人烧水,洗个澡再睡罢。”
楚钰秧胡乱的摇头,眼睛都不肯睁开。
赵邢端说:“不洗,那用水擦一擦?”
楚钰秧这回都不理他了,一副困得要命,打死都要睡觉的架势。
宅子里还没有下人,赵邢端去亲自烧了些热水,然后端过来将帕子浸湿了给楚钰秧擦身体。
虽然热乎乎的帕巾擦着身上很舒服,不过楚钰秧还是不大高兴有人在自己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来回来去的鼓弄他。
楚钰秧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隙,看到赵邢端,不乐意的撅着嘴巴。
“啊……”
楚钰秧身体抖了一下,眼睛缝都睁大了一些,说:“你干什么啊?”
赵邢端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什么也不干了,给你清洗一下,不然里面有东西,你会不舒服的。”
“我现在就不舒服了。”楚钰秧哼哼唧唧的说:“外面那么冷,我的屁股都要冻掉了。树干那么脏,上面没准还有虫子,你竟然让我抱着。”
“嘘——”赵邢端赶紧制止他的控诉,说:“这么冷的天,哪里还有虫子。”
楚钰秧一听就来神了,感觉那架势都不困了,就差一个翻身坐起来跟赵邢端撸胳膊挽袖子的打架了。
楚钰秧说:“没有虫子,没准有蛇!”
“有蛇有蛇有蛇。”赵邢端赶紧一连串的答应,趁机给楚钰秧清理干净了。
楚钰秧现在身上酸疼的厉害,想起来被赵邢端在荒郊野外折腾了一晚上就来气,探头就往赵邢端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而且咬住就不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