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47)
众人一听,管家就吩咐一个护院,说:“去屋里检查一下茶壶。”
同时的,有好几个人也一起去检查茶壶,生怕谁再动手脚。
楚钰秧没有去检查茶壶,说:“你骗人,亥时之后小厮丫鬟就全都准备去休息了,不会再送茶水到客房。这么冷的天,热茶在桌上放一个时辰,到子时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是热的?你说你觉得冷,所以倒了一杯热茶喝,这不合理。”
吕深瞪大眼睛,说:“小公子你要信我,我说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那壶茶是热的,不不,是烫的,就像是刚煮出来的一样。我保证,我说的是真话。我要是说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钰秧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也跑进屋子里去检查那壶茶水。如果吕深说的是真的,那么问题肯定出现在茶水上,他没有说谎,那么就是有人动了茶水。
楚钰秧跑进来的时候茶壶已经被好几个人检查一溜够了,身后众人全都跟着进来,屋子里一下变得满满当当。
卢之宜问:“如何?茶水里有蒙汗药吗?”
护院说:“少庄主,并没有发现啊。”
另外一个人补充说:“而且这壶茶是凉的,冰凉的,根本不是烫的啊。”
楚钰秧扫了一眼桌上,只有一个茶杯翻开了倒了茶水,还是刚才进来的护院为了检查是否茶水里有蒙汗药,才倒出的一杯。
管家说:“果然……吕先生,你又在欺骗大家了。”
吕深已经急的要哭了,说:“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楚钰秧翻开茶壶盖子,然后抓起那杯倒出来的水,一歪杯子,把杯子里的茶水又都倒了回去。
“这壶水是满的。”楚钰秧说。
茶杯里的水倒回壶里,茶壶就满了,说明这壶水根本就没有人喝过,和吕深说的也不相符。
有人急了,说:“人肯定是吕深杀的!不要听他胡搅蛮缠了!快把人关起来,别让他再害人了!”
管家也同意,说:“还是先把犯人关起来,以免有人再遇害。”
大家全都同意,护院就架着高声喊冤的吕深离开了院子,关押到后面的柴房去了。
吕深被带走,大家就全都散了。大家脸上的表情都露出些许放松和安心来,不过眉头还都死皱着。
楚钰秧和赵邢端一同往隔壁的院子走。旁边的院子接连死了两个人,有的客人不愿意在那里住了,嚷嚷着要换地方住,管家只好安排着那些人,搬着行李到他们住的这个院子。
院子里打着灯笼,好几个人在搬东西,有点乱哄哄的。
楚钰秧一边走一边脑子里高速转着,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他下意识的抬头,就迎上一道目光。
如果有人偷看被抓包,八成是会匆忙将视线错开的。只是那个人却不慌不忙,好像被抓包的人是楚钰秧,反而不是他。
那个人住的房间与楚钰秧的房间隔着四五间,一身深蓝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的位置,因为半夜太黑,他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显得模模糊糊的,注视着楚钰秧的目光让楚钰秧觉得有些怪。
楚钰秧回忆了一下,是个陌生人,不认识的人。但是又有些印象,是那个寿宴上姗姗来迟,长着一张大众脸的男人。
赵邢端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说:“你准备在门外面过夜了?”
楚钰秧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说:“哪能啊,我可不想做脆脆冰。”
赵邢端皱眉,似乎想问脆脆冰又是什么东西。
楚钰秧赶紧进来将门关上,一瞧就知道他没吃过脆脆冰,笑眯眯的说:“这种天气,做脆脆冰吃最好了,不如我们明天做脆脆冰吧。”
“如何做?”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就是弄点水,加点糖,然后冻起来,冻成冰之后就能吃啦。”
赵邢端一脸嫌弃,嘴角抽了一下。
大半夜的折腾了一番,困劲儿也被去的七七八八了,两个人回了房间一时都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楚钰秧坐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戳着凉掉的茶壶,说:“是吕深说谎了,还是有人换掉了茶水?”
赵邢端说:“这些先不说,大半夜的,吕深和朱兴常约到一起,显然就是有问题的。”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人活着哪能还没有点秘密啊,这多正常啊,你看我们两个,不是也大半夜的在一起吗?没准就和我们两个的关系一样啊。”
赵邢端脸色变了数遍,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着他和楚钰秧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得不承认,他脑子里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听楚钰秧很大方的说:“就像我们这样子纯洁的男男关系啊。”
赵邢端脸色又变了数遍,嘴唇抖了抖,紧紧闭住不说话。
楚钰秧屁颠屁颠的跑到赵邢端身边,眨着大眼睛,说:“难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不纯洁吗?”
赵邢端不搭理他,默默的脱掉外衫准备上床睡觉。
楚钰秧又拖着下巴,开始欣赏美人脱衣秀。
赵邢端脱了衣服躺上床去,闭上眼睛,瞬间就回忆起了很多不纯洁的画面,例如楚钰秧白嫩嫩的小细腰……
赵邢端睁开了眼睛,觉得自己再闭着眼睛想下去,或许就要有反映了。
他一睁开眼开,就看到楚钰秧在脱衣服了,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脱下来挂好了,一伸手又露出白嫩嫩的小细腰来,跟刚才赵邢端脑子里回忆的一样,看起来又柔韧又白皙,有种不禁一握的错觉,让人想要紧紧扣住他的腰,然后……
赵邢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坐起来去倒杯凉茶压惊。
楚钰秧哪知道他想什么,脱了衣服就跨过赵邢端爬上床去,往床里面爬。
赵邢端正好垂着眼睛,就看到楚钰秧头朝里屁股朝外,撅着屁股一扭一扭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邢端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楚钰秧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和亵裤,亵裤看起来挺宽松的,不过他向上撅着屁股,臀部的地方就被包裹的很紧了,两瓣臀部和大腿的形状一清二楚,看起来很挺翘的样子,应该很有弹力,或许手感非常好……
赵邢端嗓子里一阵发干,忍不住沉着声音说:“楚钰秧你又在搞什么?”
楚钰秧被他叫的一愣,无辜的回头说:“我压到你了吗?”
赵邢端说:“没有……”
楚钰秧说:“里面的床单被我踹的皱起来了,我想铺平啊。”
赵邢端:“……”
赵邢端没话好说了,干脆翻了个身,后背朝着他,眯眼不作声了。
他心想着,明天无论如何不再和楚钰秧一起睡觉。
楚钰秧觉得很委屈,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铺好了床单爬进去缩起来睡觉。
楚钰秧躺的可怜巴巴的,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邢端听到他呼吸平稳后,才躺平了,一侧头就看到楚钰秧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又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反应过度了,还有那么点内疚。
于是赵邢端就轻轻拽了一下楚钰秧,没成想睡着的楚钰秧特别随波逐流,立刻就八爪章鱼一样抱住了赵邢端的胳膊,还拿脸蹭他的手臂。
赵邢端感觉胳膊上热乎乎的,楚钰秧一呼一吸,喘气的时候全都洒在他的胳膊上,扫的他有点痒。
楚钰秧那脸贴着他的胳膊,柔软红艳的嘴唇也贴着他的袖子,看起来真是软的不像话。
赵邢端脑子里一团糟,他觉得自己又要失眠。
最终赵邢端的确是睁着眼睛看到的清晨第一缕阳光……
楚钰秧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赵邢端又不见了。他穿上衣服,发现洗漱的热水都端进屋来了,他就不客气的用了。
外面还是下着大雪,看起来没有变小的趋势,不过竟然能看到一点日头了,不是黑压压的一片。
楚钰秧听到外面有“嗖嗖”的声音,推开窗户一条小缝隙,就看到赵邢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正在外面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