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347)
梁祁问:“主人家几时回来?”
谢安易说:“那个呆子啊,天黑了才会回来。”
梁祁说:“宴将军骁勇善战,如何是呆子,你可不要小瞧了别人。”
谢安易不以为然,看了一眼梁祁手中拎的东西,笑着说:“你还带了见面礼给我?”
梁祁说道:“并不是给你的。”
谢安易挑了挑眉,说:“是给你师弟的?”
梁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将那包东西扔给了谢安易,说:“罢了,还是给你罢。”
谢安易气得要死,说:“送不出去了才给我,亏得我把你当兄弟。”
梁祁瞧着他,说:“我是你长辈。”
谢安易气笑了,说:“你比我大几岁,想当我长辈?”
梁祁说:“我的辈分比你高。”
谢安易说:“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你帮不帮我?”
梁祁摇头,说:“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谢安易瞪大眼睛。
梁祁说:“梁王的事情,早就和你无关了,你何必给他收拾烂摊子?就连我师父都知道,梁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成大事。况且,现在对我来说,大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谢安易说:“呸,我才不管梁王的死活,我为的是我大哥,这件事情如果被揪出来,我大哥难道不会被牵连在里面?现在已经有人在打玉佩的注意了,有人想要借着玉佩的事情筹谋大事。我不能叫他们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势必翻出当年的事情,我大哥是一定会被牵连的。”
梁祁笑着说:“安易,我和你多年未见了,不过作为长辈,我想劝你一句,你大哥恐怕并非什么好心肠的人,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安易说:“你不懂,我能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我大哥,我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谢梁叹了口气,说:“我这次跟北司进京城来,就是想来劝一劝你,你好自为之罢。楚钰秧和赵邢端不是傻子,早晚会发现是怎么回事的,你就算做的再多,百密一疏。”
谢安易不高兴了,说:“百密一疏,你还是多顾及一下你自己罢。以前你就玩装傻充愣这一手,现在你又故技重施。哪一天冯北司知道了,看你怎么解释。”
梁祁没有说话,过了半天叹了口气,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我不装傻充愣,恐怕我醒过来的第二日,他就离开我了。”
谢安易听他这么说,忽然眼珠子乱转。
梁祁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说:“谢安易,不要打冯北司的注意,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我虽然武功全失,但杀人,并不只凭借武功,不是吗?”
谢安易瞪了他一眼,说:“你快走罢,小心让你心尖尖上的人发现了。”
梁祁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谢安易忽然说:“你知道,最后一块玉佩碎片在哪里吗?”
梁祁转头看他。
谢安易说:“梁王、康王、陈丞相、宴将军、管林岳,还有谁?第六个人是谁?当年梁王拿着最后一块玉佩碎片去找了你师父,但是你师父没有接受,他又去找了谁?”
梁祁摇了摇头,说:“我不让你再掺和下去,自然不会告诉你。”
“你……”谢安易瞪眼。
梁祁又说:“你还是快些离开京城罢,别以为藏在宴将军的府上,楚钰秧他们就会一直找不到你。你在大理寺卧底了那么久,就算易容,也容易暴露。”
梁祁说罢了就走了。
谢安易心里生气,梁祁竟然不帮他,只是他又没有办法。
他在院子里站着出神,忽然就听到吱呀一声,还以为梁祁去而复返了,没成想是宴北突然回来了。
谢安易吓了一跳,现在天还没黑,宴北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梁祁刚离开,会不会被宴北撞了个正着?
谢安易赶紧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宴北挠了挠头,说:“今天没事,我就回来了。”
谢安易看他没什么异样,估计是没有注意离开的梁祁,说:“我还没来得及做饭,这就去。”
宴北说:“别,别去了。每天都让你给我做饭,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今天我给你做?”
谢安易挺惊讶的说:“你会做饭?”
宴北抓了抓头发,说:“行军打仗的时候,偶尔也做一顿饭,不过就是能吃,好吃的不会做。”
谢安易笑了,说:“还是我去罢。”
梁祁出来,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天色有点发灰了。他本来买了冯北司最喜欢的点心,可是又不敢带回去,只能留给了谢安易。他怕冯北司瞧出自己没有失忆,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他一路往回走,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
天气一冷了,京城里就有这种东西卖,不过冯北司最不喜欢酸的东西,就算山楂外面裹着糖,冯北司也觉得丝毫不能忍。
梁祁一想到冯北司酸的皱眉的模样,忍不住就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带回去。
等他回去的时候,楚钰秧和赵邢端已经离开了,冯北司一个人在屋里。
冯北司见他回来,说:“你去哪里了?时间那么久。”
梁祁说:“我怕打搅你们说话,所以就走了好远,到处去瞧一瞧。你看我还买了这个。”
冯北司瞧着一串的山楂就头疼,说:“这么酸的东西,不好吃。这是小孩子才会吃的。”
梁祁笑着说:“我瞧着很好看,难道不好吃吗?”
冯北司不喜欢酸的,一脸嫌弃的模样。
梁祁走过去,说:“可是,我从很远的地方拿回来了,专门给你买的,你一口也不想尝一尝吗?你摸摸我的手,都冻凉了。”
梁祁的手的确很凉,冯北司一摸,说道:“谁叫你出门不多穿一件衣服的。”
他虽然恶言恶语的,不过还是将梁祁手中的糖葫芦拿了过来,然后咬了一大口最上面的冰糖片,然后才咬了一小口山楂。
冰糖葫芦很凉,糖也很甜,但是山楂仍然很酸,让冯北司酸的直皱眉,如果不是梁祁坚持,他才不会找罪受。
梁祁看到他嘴唇抿着,似乎是太酸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糖,好像这样能缓解一样。
梁祁眼神有点发暗,他两步走过去,忽然伸手搂住冯北司的腰,就低头吻住了冯北司的嘴唇。
“啪嗒”一声。
冯北司手里的冰糖葫芦就掉在了地上。
梁祁伸出舌头,在冯北司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柔软还带着甜甜的味道,他有太久没尝到这种味道了,让梁祁血液沸腾了起来。
他立刻把舌头伸进了冯北司的嘴唇里,仔细的舔着,冯北司的口腔里充斥着山楂的酸甜味道,隐隐若若的,让人流连忘返。
冯北司给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糖葫芦掉了都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梁祁吻得身体都发软了。
冯北司猛的推开梁祁,不过梁祁抱得使劲儿,他没能推开,只能偏开头,躲避着他的亲吻。
梁祁追逐的在他嘴唇上来回吻着,说:“北司,你的嘴唇好甜,我好喜欢。”
“别,别弄了。”冯北司呼吸不定,连忙说:“是糖葫芦的味道,你要喜欢,去吃糖葫芦。”
梁祁说:“可是糖葫芦已经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冯北司被他说的一愣,这才发现糖葫芦掉在地上了,说:“那也不能这样。”
冯北司心口腾腾的乱跳,他并不知道梁祁是假装失忆。冯北司以为梁祁什么也不懂,这么久以来,梁祁的所有都是他教的,冯北司觉得他其实并不懂亲吻是什么意思。
梁祁搂着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颈,又追逐着他的嘴唇,说:“好甜,好甜,北司……我下面很难受,你说怎么办?”
冯北司被他说的身体都软了,他感觉到梁祁下面已经抬头了,正一下一下撞着自己。他觉得梁祁恐怕不是喜欢他才这么做的,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又或者只是本能。毕竟梁祁不是小孩子,正常的男人都有欲望,自从梁祁醒过来之后,他就没有发泄过,冯北司也没有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