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派人问他想不想去打猎,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还把自己的小弓箭拿了过来。
阿苞一进屋就说道:“父亲,今天去打猎,我可以骑霜青去吗?”
霜青是他们养在后院的小马,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现在已经一岁多了,正在被驯马师训练。
郁徵说道:“霜青还没训练好,我们今天要去打猎,路上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若骑一匹小马,很可能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阿苞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表示接受地点头。
郁徵笑道:“霜青不能骑,不过你可以去挑一匹你喜欢的马,待我换好衣裳,我们就准备出门。”
郁徵府里的马十分多,他们备用的马匹也多,根据不同的情况,他们一般会选用不同的马匹。
今天要去打猎,主要还是选温和耐力好的马匹。
阿苞高高兴兴地挑小马去了。
郁徵准备回房换衣服,左行怀还跟在他身后,郁徵回头冲他挑了挑眉,意思是非礼勿视,让他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左行怀和他非常有默契,也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笑道:“殿下不是要穿我身上这套铠甲么?”
郁徵问:“这套铠甲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应该穿不下罢?”
左行怀:“试试?”
郁徵本来不太想穿,但是看他身上穿的这铠甲实在太过英武。
郁徵抵不住诱|惑,最终还是同意了。
铠甲的穿脱比较麻烦,需要别人辅助。
左行怀十分淡定地跟在郁徵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套铠甲,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辅助郁徵穿这套铠甲。
郁徵现在屏风后面换了一套皮衣。
他穿的皮衣十分暖和,只需要穿两件即可,远不比棉衣臃肿,不妨碍举手抬足。
待他把皮衣穿好后,左行怀把身上的铠甲脱下来给他换上。
他比左行怀矮一些,也瘦,不过有了皮衣打底,看起来差距都不太明显,铠甲穿紧一些就能完美地包裹在他身上。
郁徵在左行怀的辅助下,穿好了铠甲之后,抬抬手,动动脚,忍不住站在黄铜镜前仔细欣赏自己穿着铠甲的英姿。
他穿着铠甲倒不难看。
主要他个子高,人又瘦,腰细腿长,铠甲一穿,往身上一勒,那股精神气就出来了。
不过,他穿出来的效果与左行怀完全不一样。
左行怀穿着,英武不凡。
他穿着,倒有些过于俊秀,没有一般将士穿铠甲那种感觉。
郁徵过了把瘾,将铠甲脱下来,重新给左行怀穿上,遗憾道:“还是你穿,我穿着不如你穿着好看。”
左行怀接过铠甲,上面还有郁徵的温度。
他有些珍惜地摸了摸,才将铠甲穿在身上,对郁徵笑道:“过两日,我让他们打了更适合殿下的铠甲过来。”
“不必了。”郁徵摆手拒绝,“你这铠甲还是我打的,我若是想穿,直接叫他们再打一副便是,只是我不适合这种铠甲。”
左行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阿苞很快过来了。
纪衡约带着底下人准备好,他们骑着马出去外面打猎。
天寒地冻,大家又没有足够暖和的衣服,在非必要的情况下,百姓都不乐意在冬天出门,因此野外的人很少。
他们骑着马从雪地里走过,马蹄哒哒的,只能看见他们的脚印。
左行怀挺经常出去外面打猎,哪里有什么猎物,哪些猎物最适合冬天打,他一清二楚。
考虑到队伍里有郁徵和阿苞,一个是不怎么经常打猎的文弱郡王,一个是小孩,这次打猎主要还是以玩为主。
他们在野外走得飞快。
一路上看见了不少野鸟,或者说,他们见到的最多的猎物就是野鸟。
这些野鸟有大有小,大多色彩斑斓,为天地增添了不少生动。
每次看到合适的鸟儿,他们就可以拉弓。
人想要拉弓打鸟,对技术的要求非常高,绝大多数人打鸟的时候都容易射歪。
主要是鸟太小了,还灵动,每次感觉到了危险,扑着翅膀稍微一飞,人的箭就会射歪。
郁徵在身边人的保护下,也尝试着射鸟。
他的弓箭骑射还不如旁边的阿苞,射箭的时候,射十箭通通都会落空。
阿苞十箭还能中两箭。
他的骑射如此之烂,阿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他。
若是换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怎么射也射不中,难免会觉得丢面子。
更有甚者,有人会要求底下的侍卫用自己的箭射出去,假装是自己射出的猎物。
郁徵则不,哪怕屡战屡败,他也乐呵呵,对上阿苞的眼神,还会鼓励地冲阿苞点头。
只是底下的人捡箭,捡得有些辛苦。
过了一个时辰,郁徵还是一只猎物都没有射中,身边人多少都斩获。
左行怀骑马靠近他,笑问:“殿下,不然我教你射箭?”
郁徵立即答应了下来,朗笑道:“左兄可真是及时雨,我见你百发百中,早就想请教你了,又怕打扰你打猎。”
左行怀伸出手:“要不然我们同乘一匹?”
他们经常同骑一匹马,现在郁徵已经不觉得两人同骑一匹马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对这个邀约也没有特别的感受,直接点头答应。
左行怀拉着郁徵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将郁徵拉到自己身前。
他的马是军中选育的骏马,能驼千斤,驼着他们两人也不觉得吃力。
马微微退了一步,就站稳了。
两人一凑近,左行怀问:“殿下的手怎么这么冷,吹风吹的么?”
郁徵点头。
刚刚为了保证射箭的精确程度,他脱下了皮手套。
外面的风那么大,刚一脱皮手套,手就冷了。
好在底下人给他准备了暖手的小炭炉,他抱着小炭炉很快就能暖和过来。
郁徵朝左行怀轻抬下巴:“我的小暖炉在那。”
郁徵的手没有左行怀的长,他告诉做左行怀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左行怀帮忙把那个小手炉给拿过来。
不料左行怀却像没听懂,直接包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
跟在身侧的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况,立即左顾右盼,看天看地看远处的猎物,就是不看他们两个。
郁徵轻轻挪了一下,想挪开手。
奈何挪不开,他笑了一下,没再尝试。
左行怀的手确实比他暖和多了,又大又暖,比用小手炉好多了。
小手炉只能暖一面,没办法同时暖到两面,左行怀包着他的手,只能将他的手整个捂暖。
过了一会手暖了起来。
郁徵看着两边的树木,轻声道:“那边是不是有一只猎物?”
左行怀的所有心神都在郁徵身上,也没有发觉哪边有猎物。
他顺着郁徵的方向看去:“哪边?”
“那边,就在那边的树下。”郁徵说道,“那边是不是有一头小鹿,顶着白色的雪?”
左行怀没有看见,不过能感觉到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
左行怀拉开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殿下要来射这箭么?我帮殿下把握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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