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道:“此事不必强求,比起杀敌杀干净,我更希望你能带着手下人平安归来。左兄,你手底下那个和刀疤对战过的百夫长有经验,能请来问问么?”
左行怀点头:“当然可以,我也希望能清干净。”
左行怀作为镇边大将军,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他一步不敢踏错。
郁徵完全没这种顾虑。
邑涞郡是他的封地,哪怕他现在被架空得厉害,剿匪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郁徵令人抓紧赶制了一批兵器盔甲,又让纪衡约加紧训练手下侍卫。
左行怀不好出面,却亲自出手帮忙看了一眼纪衡约的作战计划,还指导了一下他练兵的事。
纪衡约原本想把府里五百多人分成三股,同时包围三批山匪,以免走漏消息。
左行怀说这样不保险,建议他集中力量攻打刀疤。
至于剩下的那两批规模较小的山匪——
左行怀淡淡道:“让我麾下两个百夫长带人出来玩玩就是。”
郡王府一有动作,库里的银子如流水一样花出去。
伯楹看着账册,心疼得头发都快白了:“殿下,我们还要存点银子,准备春耕。”
郁徵道:“先把土匪解决了,不找出余铁匠的死因,我寝食难安。”
伯楹叹气:“唉,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练兵实在太耗银子了。”
郁徵淡淡道:“我交代了纪衡约,等打下土匪窝后,让他仔细搜刮土匪的银库,肯定能将这个亏空补回来。”
伯楹看郁徵一眼,欲言又止。
郁徵笑:“想说话便说,鬼鬼祟祟作甚?”
伯楹:“那土匪哪像勤俭节约,会过日子的人?土匪窝打下来,说不得里头连铜板都没几个。”
郁徵嘴角抽抽:“……”
约定攻打土匪那日。
纪衡约天不亮就带人急行,在朝阳升起来前抵达长马县。
刀疤那伙人在长马县的台启镇,躲在黛台山中。
土匪窝里有三百人,纪衡约带了五百人去,府中的老侍卫基本全带了过去。
纪衡约今年才刚满十八,在郁徵看来不过半大,在前世还是学生的年纪。
尽管左行怀夸他的战术和战略都不错,郁徵还是放不下心,邀请左行怀跟着去观战。
郁徵和左行怀不进山,他们就到台启镇县城。
左行怀以打猎的名义带了一队高手,武器装备等也全带了。
纪衡约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以及时援助。
郁徵坐在镇上的茶馆里,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纪衡约那边情况怎么样。
等太阳越升越高,他们在茶馆里还没收到任何动静。
左行怀道:“到底是三百多老手,又在山寨里面,易守难攻,战况会焦灼一段时间。”
郁徵问:“你去打多久能打下来?”
“我去也一样。情况不是很紧急,便用不着与他们硬拼,慢慢围慢慢打,先着急的总是土匪,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崩溃。”
郁徵听了这番话略安定下来。
没想到,下午纪衡约手下的人来报,说刀疤的山寨里藏着术士,那术士会撒豆成兵,还要再打一段时间。
郁徵:“撒豆成兵?”
报信的侍卫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了恐惧之色:“回殿下,是。上午还打得好好的,我们这边占据了全面的优势。没想到寨子上面突然站出了一个山羊胡老道,朝我们撒下一把豆子。”
“豆子变成腰那么高的豆兵,提着刀就朝我们砍来。我们若是不管,刀砍到身上就会受伤。若是管了,刀看过去,豆兵被砍中了,顶多变回豆子落到地面,那山羊胡老道会再撒下豆兵来。”
郁徵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术士的存在。
他神情凝重地问侍卫:“山上情况如何?受伤的人多不多?”
侍卫道:“受伤的挺多,重伤的不多。很多人吓破了胆,打得很是吃力。”
郁徵看向左行怀:“左兄,你怎么看?”
左行怀道:“你府上新招的那批侍卫训练的时间太短,单是豆兵不要紧,刀疤要是派豆兵再夹人兵,事情就麻烦了。”
郁徵朝他一拱手:“还请左兄帮个忙。”
左行怀道:“义不容辞!”
左行怀手底下的人都骑着快马,现在山上情况紧急,左行怀让他们先上去:“到了地方,盯着刀疤手底下的人兵打,别管豆兵。”
左行怀手底下的将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将军放心,我们什么没见过?区区豆兵岂能耐我们何?您与王爷慢慢上山,等上得山来,我们定已将土匪毙于马下!”
“话说得那么满,我上去了,若敌兵还在,你就领军棍去。”
那将领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带着手下人打马而去。
郁徵的马术还可以,但算不上精湛,上山的路比较危险,他骑的又不是很熟的马。
左行怀不敢让他一个人骑一匹,干脆带着他,两人同乘。
左行怀的马慢一些。
大概比手底下人晚了半个时辰才上到山。
郁徵和左行怀上到山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纪衡约成功带人杀进寨子里,将土匪与匪窝里的银子都扣了下来,唯一遗憾的是,土匪头子被山羊胡老道拉着跑了。
第36章 宝鼠
有了左行怀的人帮忙, 纪衡约成功将土匪刀疤连窝端掉了。
郁徵上去的时候,纪衡约正带人清点战利品。
纪衡约见到郁徵,眼睛都亮了:“殿下!”
他小跑着走到郁徵身边, 脸上那股欣喜扛不住,怎么也藏不住:“幸不辱命。”
刚刚打完仗, 四周乱七八糟,无论景象还是气味, 都不大好。
郁徵却只看到这个年轻人难得冒着傻气的脸。
郁徵勉励道:“干得不错!”
纪衡约的眼睛更亮了:“多谢殿下夸奖, 今日不慎叫匪首逃走, 属下已派人去追。”
这等穷凶极恶的土匪,中间还有术士插手,纪衡约第一回带那么多人打仗, 叫他逃掉了也不足为奇。
郁徵并未苛责,只是拍拍纪衡约的肩膀,勉励道:“那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主从两人在这边说话,左行怀等待。
纪衡约与他见礼, 并感谢他派出的人手。
左行怀客套两句, 问:“刀疤逃跑时可有异相?现在死者几何?伤者几何?俘虏几何?”
纪衡约下意识地站得更直了,严肃道:“回将军, 刀疤被山羊胡道士提着跑了, 他们在腿上贴了张符, 日行数百里的神行符,故我等来不及追。”
郁徵在边上点头, 原来如此, 他就说这土匪怎么跑得那么快?
纪衡约接着道:“死的都是山匪, 郡王府与夏南军的弟兄都没事,伤了三十七人, 俘虏了二百七十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左行怀问:“刀疤居然有术士相助,不知背后可有其他势力,须得谨慎行事。”
纪衡约连忙应是。
郁徵在后面轻轻碰了左行怀一下,示意他不要太凶,吓着自己初出茅庐的小将。
左行怀捉住郁徵的手臂,朝纪衡约微微颔首。
左行怀问郁徵:“这些俘虏打算如何处理?”
郁徵想了想,反问:“你们一般怎么处理?要让我来看,我就把他们扔进牢里,先审问一番,如果没有杀人行径,那就发配去干活。”
左行怀:“这法子不错,我们也差不多。只是将近三百人,殿下 那边能接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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