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进来。”
郁徵在床上躺得骨头都酸了,披衣服起来喝粥。
胡心姝很快从外面进来,陪郁徵喝粥,顺便问他情况,还给他把了脉。
郁徵:“胡兄还会这个?”
“狐仙的身体与凡人不同,没法看凡人大夫,多少都会些。”胡心姝仔细给郁徵把过脉后,蹙眉,“郁兄这阵子日日引动月华么?”
郁徵:“差不离。”
胡心姝的眉头皱起来:“可能是月华引得多了。郁兄你体质本就属阴,阳气不足,再引月华,恐怕身骨会彻底偏阴性,病疾绵绵。”
郁徵:“这么严重?月华不是好东西么?”
胡心姝摇头道:“过犹不及,万事万物概莫能外。”
郁徵道:“我知道了,这阵子我会尽量暂停引动月华。”
“往后恐怕也要当心,阴性积累不去,再引月华,容易生病。”
“你们狐仙也时时引动月华,不会有此问题么?”
“自然会有。”胡心姝幽幽看了他一眼,“不然郁兄以为,狐族为什么会喜欢双修?”
郁徵:“……”
第16章 见面
郁徵这厢忙着养病,左行怀所带领的夏南军正举行一年一度的军中大比。
拳脚、马术、骑射、术法、兵法、战阵……大大小小多达五十多项,许多都是驻扎在各山的边军送下来比赛的队伍。
为了这场比赛,夏南军忙了一月有余,前阵子还抓了意图舞弊的吕先贤与卫凌炀。
吕先贤有别的问题,被捋去职务做了个小粮员.
卫凌炀履历还算清白,军功又是实打实杀敌累积起来的,罚过之后还做百夫长。
职务还在,卫凌炀也参加了此次大比。
他一共三个项目——骑射、骑术、骑兵,这名毫不起眼的百夫长,在三项中都斩获了名次。
引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喝彩。
“畅快!”
“老卫今日气势非凡啊!”
“你们快看他胯|下的马,这马真不错。”
“不止他的马,你看他手底下人的马,一匹匹膘肥体壮的,后勤官难不成给他挑过?”
“我瞧瞧。直娘贼!还真都是好马!”
“哎,我们怎么没有那样的马?不成,我得跟上峰说去!”
“我也得说说去,凭什么他们用好马?”
左行怀坐在上首,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全都收在他耳朵里。
他的副将脸上挂不住,躬身低声解释道:“吕先贤舞弊一事之后,卫凌炀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用的就是普通马,粮草上也并无优待。”
左行怀:“他先前那批马可换过?”
副将脑袋低得更低:“这倒没有,他们正准备比赛,说与马都熟了,不愿换。末将着人查过,见符合军规,便没硬给他们换。”
左行怀::“再查一查吕先贤等人先前买的粮草。卫凌炀及手下获胜一事查过后再张榜说明,让上下服气。”
副将连忙应了。
郁徵不知道军中还有这么一节。
他在看李家大郎送来的小马驹。
李家大郎黝黑的脸上满是忐忑,揣着粗糙的手站在边上听候吩咐。
郁徵看了一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马驹,它出生几日了?”
李家大郎连忙回:“回老爷,两日了。”
郁徵:“生下来就这么弱?”
李家大郎躬身:“是,母马难产,憋在胎里生了好久生不下来,最后多亏老爷府上的青粮粮草。”
郁徵听他这么说,又摸了摸小马的脊背,小马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转过头来看郁徵,片刻后轻轻蹭了蹭郁徵的手一下。
这小马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人,灵性异常。
可惜就是太瘦弱了,尤其四条腿,又长又细,直叫人担心它的腿是否能撑起它的身子。
郁徵再三看过小马后说道:“可惜,这小马骨架这么好。”
李家大郎低着头,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这小马若不是那么瘦,就是种马的好料子,少说挣个几百两,谁不可惜?
郁徵转头吩咐伯楹,“你拿些青粮米煮熟送过来给小马喂一些。”
伯楹连忙去了。
郁徵对杨家大郎说道:“你这马驹送来是要卖还是换青粮粮草?”
李家大郎垂着手微微躬身:“谨听老爷吩咐。”
郁徵点头:“按市场的价格给你算银子,拿到银子后你可以再换粮草,或揣着银两回去。”
李家大郎忙道:“谢谢老爷!”
郁徵看了边上的侍卫一眼,示意对方带李家大郎去结银子。
侍卫立即明白,带着杨家大郎领命而去。
小马驹的状况有些不太好,哪怕吃了青粮米饭,还是站不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水光,看着可怜兮兮。
郁徵一下午看了这白马好几回,又叫人请了兽医来。
兽医看过一回,勉强开了一副药方,却也没什么用。
郁徵原本还想将小马驹送给阿苞,正好等阿苞长两岁,开始学骑射的时候,能用这匹马。
小马驹这个模样,想送也送不出去了。
到晚上,胡心姝回府后,听说他们新养了一匹小马驹,过来看。
他一看便发现:“这小马估计肺不太好,在胎里憋久了。”
郁徵叹口气:“也就是你看出了它肺不太好,其他人只知胎里带弱。”
胡心姝伸手摸了摸小马驹温热顺滑的皮毛,怜惜道:“我们族,以前有小狐狸也是这种情况,人类的医术虽好,但也只在人之中。人之外,其他族还得看各族里的族医。”
郁徵:“我去哪找成了精的马来给这小马驹看病去?”
话是这么说,郁徵也伸手摸了摸小马的胸腹。
小马微微喘着气,被摸之后,挣扎着低头舔了舔郁徵的手。
濡湿的感觉传递到脑海中,郁徵手一顿,问胡心姝:“除了成了精的马之外,还有其他法子么?”
胡心姝想了半日:“我们族的族医只会瞧小狐狸,且离得也太远了。”
“离得近,又会看马的大夫呢?”
“我一时还真想不起……等等,崖尘子道长手底下那只大熊猫好像行,我见过它帮别的小生灵治伤。”
“大熊猫?我给它发封信。”
郁徵与竹夫子也算有几分交情,请他府上的小大熊猫下山一趟不成问题。
今日阴天,外面一片漆黑,信鸽飞不了,郁徵原打算第二日再放飞信鸽。
不料他这日起得晚了些,再起床时,侍卫来报,说收到了拜帖,夏南大将军左行怀将军要来拜访。
郁徵拿到那张笔迹遒劲的名帖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伯楹问侍卫道:“当日大将军让人将粮草退回来,明显不想跟我们郡王府扯上关系,这会儿怎么又要来拜访了?”
侍卫一板一眼:“回大总管,将军府的人没说。”
伯楹一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好左右主君的判断,只能作罢。
郁徵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椅子,却问:“小马驹今日如何了?”
侍卫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回殿下,比昨日更差一些,但看起来一时半会还有气。”
郁徵:“小马驹情况不好,我们今日上山一趟,帮它找找大夫。”
郁徵发话,阖府上下行动起来。
左行怀的名帖也被客客气气地婉拒了,说殿下爱宠重病,已上山去找大夫。
左行怀平日里住在大津山下,一来一回很是耽搁时间,信使再带信回去时,已是上午。
左行怀放下公务,拆开信看完,脸色未变,手底下人看不出他想法,不过猜他心情不会很好,脑袋低得更低。
左行怀问:“可打听到了郡王往哪座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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