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等人商量了一天,把结果商量出来了。
郁徵看完后,说道:“所有粮种郡王府出,种出来后,到时候借多少粮种还多少便是,不要利息,也算郡王府为各县百姓做的第一件实事。周兆,这事你与储无涯带着侍卫跟进。”
周兆与储无涯站起来行礼领下差事。
郁徵又道:“大部分县的百姓都是第一年与我们打交道,未必信任我们,他们愿意合作便合作,切莫强求。”
周兆赶忙应下。
郁徵又对邢西崖与胡心姝道:“郡王府的风评也十分重要,辛苦你们引导,话本、戏剧等编起来。”
邢西崖应下,胡心姝也点头拱爪。
郁徵看向纪衡约:“新收服这么多县,衡约你注意带着侍卫将这些县筛一遍,打掉那些横行霸道,为祸乡邻的人。”
纪衡约:“殿下放心,属下定像先前打土匪一般将几个县筛一遍。”
郁徵:“土匪也要打,正好收缴的银子能用于百姓。”
郁徵先前估计,郡王府第一年管辖龙道南县等几个县,这些县的百姓可能不会很信任郡王府。
不曾想,当周兆他们与各县的百姓说,郡王府提供粮种,大伙只管种,秋天再还时,十家竟有九家都答应了,对郡王府信任异常。
邢西崖打听后,传回消息,说逢定县的人日子过得好,各大县都传开了。
现在其他县也归郡王府管,各县百姓高兴不已,见他们又发粮种,又组织救灾,还打击那些流氓地痞,许多百姓更是信任他们。
另外一部分百姓见大部分人都信任他们,也跟着信。
还有一部分则走投无路,家里实在没有闲钱买粮种,只得信任他们。
郁徵未料到这个局面,一方面为百姓的信任而感动,另一方面,一下要拿出这么多银子,他压力也十分大。
春耕买粮,修整房屋等处处都要银子。
哪怕郁徵这段时日挣了一笔,手头也绝称不上宽裕。
这么多张嘴要等着吃饭呢。
郁徵将府库中的银子拿出来,一边买粮种分发,一边让底下的佃户与侍卫将郡王府名下的田先耕出来。
银子的事,他再想想办法。
在府中琢磨了两日,给左行怀寄信,委婉地催左行怀将修整兵器的银子给他结了。
尽管这笔银子不多,但现在哪哪都是要银子的时候,哪怕不多,也能给一两个镇的百姓带来实惠。
若不是他与左行怀的关系实在奇怪,他现在都想开口问左行怀借银子了。
左行怀那头兵强马壮,看起来绝对不像没银子在手的人。
若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奇怪,他还能请求左行怀跟他签订协议,先把银子给他,到时候由他来供应粮草?
可惜了。
郁徵愁眉苦脸地躺在躺椅上,盯着下面的湖开始发愁。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与甲方爸爸撕破了脸,就别想让甲方爸爸再帮忙干点什么了。
这地方实在太穷,连大商人都没有,郁徵连续失眠了好几晚上,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能从哪里弄到银子。
要知道这个年代连税收都直接收实物,大多是粮食与布匹。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弄一笔银子买种子?
手底下人与他一起想,也没想出来。
办法没想出来,活还得先干。
水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大家可以着手把田给犁出来。
各种水稻秧,菜秧之类的也可以开始培育了,还有各种肥料,也要放到田里当底肥。
犁田、整地、施肥、拔草、育苗、种秧……他们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郁徵还得抽空引动月华。
去年收回来的青粮还堆在府里,应当已经过了休眠期。
他们还是将青粮喂给府里养的桃花鸡,等桃花鸡消化一遍,拉出来之后再用月华拌上。
经过这么一系列处理,青粮很快发芽。
发了芽的青粮就可以分发给百姓种了。
去年,郁徵打算直接在城里开种子铺,想种青粮的百姓可以买种子。
今年他倒不这么想,随着对本地越来越了解,他已经清楚本地的百姓既没有银子,也没有抗风险的能力。
若直接卖种子,根本没有多少百姓买得起,也不敢买。
最后的结果则便宜了县里那些有钱的地主乡绅,通过他们的手,他们自然要刮一层利下来。
这是郁徵给百姓的福利,自然不想让他们刮掉那层利益。
青粮他也打算采取粮种的做法,直接与百姓合作,他提供种子,到时候再出钱买青粮。
唯一的要求便是百姓不能将青粮卖给别人。
他是本地的郡王,手底下又有侍卫,一般百姓也不敢阳奉阴违。
至于他本人的信誉,去年他送过青粮两种,今年又救过灾,民间对他的印象不错,应该不会完全没人敢上门。
郁徵估计得很乐观。
他直接令邢西崖在蓬定县县里开铺子。
黄鼬一族的生意做得不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听过他们的名头。
他们奉命开铺子,发了芽的青粮种子卖得极好,几乎日日都能卖光。
郁徵能引动的月华有限,每日引了再送下去,一时半会也不能令青粮全部发芽,因此铺子里的青粮有限,不少人还要提前登记预定。
农业社会是熟人社会。
哪怕预订,也订得很顺利。
春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郁徵令人查鬼萤之事。
因胡心姝暂时还变不回人形,其他人对情报一窍不通,查了十来日,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郁徵察觉到对方对他没什么恶意,甚至心怀好感,只是想不到究竟是哪方人。
他似乎不认识这么一位。
今天是查不出来,他只得暂时放下,好消息是左行怀十分靠谱,听闻他这里银钱不凑手,二话不说把修整兵器该付的银子都给付了。
哪怕这笔银子不多,起到的作用也有限,郁徵还是挺满意,特地写了封信表达感激,又礼貌性地询问左行怀最近的状况。
左行怀告诉他,最近都在练兵,最近跟敌人没什么冲突,底下的兵懒了一冬,要重新适应。
这几日他们都很忙,力图把大家松掉的骨头紧一紧。
郁徵现在也忙,没什么心情回复左行怀的信件。
不过看到这封信整个人还是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左行怀跟他说要练兵,他想起来一件事。
那就是去年他们合作捣毁土匪窝,挣了不少银子,今年可否再合作一次?
要不然光凭纪衡约手头上那些人,想把那么多县的土匪一起收拾干净,恐怕要一年半载。
到时候莫说春耕,怕年都过完了。
第57章 消息
郁徵的侍卫与左行怀手底下的将领再次合作, 清理郁徵手底下那些县的土匪。
郁徵以前从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郡竟能藏下这么多土匪。
这些困在乡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们没有路引,无其他地方可去,又好吃懒做, 慢慢便聚集成了土匪。
这些土匪杀过人后,观念与其他人不同, 对人命很是漠视,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沾了人命。
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没有道德, 也不遵守律法, 他们除了会骚扰地主与大商人之外, 更多的是欺压乡里。
郁徵听过一个血淋淋的残酷例子。
有一人穿着新衣裳翻山去赶集,路上遇到了一个土匪下山,土匪看上了那人的新衣裳, 便拿刀捅死了那人。
杀了人后,土匪把尸体往沟里一推,把人的衣裳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还穿出去炫耀。十里八乡都知道这土匪做的恶, 却也没有人敢告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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