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现在对种植非常感兴趣,闲了就看崖尘子的种植小册。
小册子上记载的大部分都是种灵草的方法,其中用到了许多特殊材料,郁徵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
其中有个词提得很是频繁——霞影月华。
按崖尘子书籍的记载,似乎每种灵植都需要这个。
郁徵看到这点后,看院子里的青粮,陷入沉思。
当晚,他站在院子里,试图按照崖尘子的办法接引月华。
他没办法弄到更多的东山之土,接一接月华总是可行,前提是他真的“有灵”。
月华是光,无法触摸,不可捉摸。
郁徵站在月光下,试了好几晚,都没办法感应到月华,更别说接引。
倒是夜深露重,他每晚都要打湿衣角,站得手脚发冷。
伯楹每晚都要给他煮姜汤,见他如此,道:“这几日月光不亮,殿下不若一养身体,等月光亮的时候,再接月华?”
“不必。多试试就会了。这几日胡兄不在院子里?”
胡心姝仍然住在之前的院落里,就在半山腰。
郁徵与他相熟后,出银子简单修葺过那个院落,正式邀请他住下来。
胡心姝虽说得到了正式的允许,但真正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多。
他神出鬼没,有时一连十天半月都不回来,郁徵也不知道他哪天在,哪天不在。
伯楹道:“早上还不在,我送封信过去?他回来就能看见了。”
郁徵:“也好,我回去写信。”
郁徵的信送过去了,胡心姝却是第五天晚上才找过来。
找过来的时候,郁徵仍站在青粮地里,尝试按崖尘子所教的方法接引月华。
胡心姝见此情景,说道:“要晒月么?这个我熟。”
郁徵转头笑道:“胡兄来了?我在接引月华。”
胡心姝:“这是你们人类文绉绉的说法,我们狐族叫晒月。我小时候,大小狐狸们每个夜晚都要走到石板上去,显出原形排队晒月。”
郁徵想象了一下大小狐狸挺着肚皮晒月亮的场面,不由笑了出来。
胡心姝不管他笑,已经在旁边,现出了原形。
胡心姝的原形是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大狐狸,双眼皮长嘴巴大耳朵,长得非常秀气。
郁徵很难想象一只狐狸为什么会长相秀气,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胡心姝是一只长相漂亮的狐狸。
与一般狐狸不同的是,胡心姝体型大得多,堪比老虎,屁|股后面还有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那大尾巴动来动去,一看就触感极佳。
郁徵握住拳头,努力按捺自己想撸狐的手。
郁徵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对胡心姝说道:“胡兄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么?”
胡心姝的尾巴一僵,接着又拍起了地:“怎么?”
郁徵低笑:“胡兄以后可不能叫我郁兄了。”
胡心姝:“……狐仙的年岁算法与人不同,换成人,我也还是青年狐狸。”
胡心姝暴露了年龄归暴露年龄,死活不肯改口,飞快转移话题道:“不是说要晒月么?快过来,我教你。”
胡心姝在族里也不知道教了多少小狐狸,郁徵自己摸索了好几天都没入门,经他一点拨,立刻找到了感觉。
在晒月中,郁徵仿佛看见自己从肉身中站起来,飘到半空,身体与月华同时映入眼帘——它们是一体的。
身体与月华就这么连接起来后,月华自空中流淌而下,滴落在他身体上,又自他体内蒸腾出来,如雾一般笼罩在青粮地里。
郁徵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月华、身体、青粮三者的紧密连接,甚至有如月华一般的东西从他身体里跑出来,飘到月华与青粮苗上,转一圈后又跃入他的身体。
郁徵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半夜。
在他记忆中,他不过是刚刚坐下就睁开了眼,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久。
郁徵站起来,感觉身轻体灵,一跳就能跳到边上的碧桃树去。
他颇为惊异地活动着身体。
仔细感受一番后,他的注意力才终于落到了别人身上。
胡心姝正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
郁徵拱手,郑重道谢:“多谢胡兄。”
两人这阵子已经混得很熟了。
胡心姝初次来见他时,便和他兄弟相称。
郁徵并没有反驳,却也知道,胡心姝多少占了便宜——天下妖精术士在皇家面前都是称臣的。
胡心姝似乎也感觉到了郁徵的转变,认真还了一礼:“不客气。”
双方相视一笑,感情更好了。
胡心姝感慨:“我带过多少小狐狸,从没有哪个像你一般,吸收月华吸收得那么快,鲸吞海饮一般。”
郁徵笑着一指:“我也没吸收,都散到青粮苗上了。”
胡心姝:“哪怕如此,月华在你体内过一遍,益处肯定不少。”
这倒是,不仅月华在身体里过了一遍,郁徵还怀疑青粮苗的灵气也在他身体里过了一遍。
胡心姝又说道:“可惜并非天天有月。”
郁徵顺口道:“胡兄这话不对,月亮每时每刻都悬挂在天空之上,只是有时我们看不见罢了。”
第9章 卖钱
吞吐月华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
郁徵还挺爱做这项工作。
尤其这种付出就有收获,且一分付出一分收获,从不打折扣的感觉,实在令他着迷。
晚上要晒月,郁徵睡得更晚,起得也更晚,往往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日,他还没起床,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主院在山顶上,离人群有点远,伯楹他们也会主动保持安静,平常极少听到下面的声音。
因而,刚被吵醒的时候,郁徵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他翻身爬起来,正想叫外面的人进来问一问怎么回事,伯楹便推门进来了。
伯楹过来扶他:“殿下今日起得怎么早了一些?”
郁徵本来顺着他的力道起来,闻言怔了一下:“你没听到?”
伯楹抬起脸,脸上表情更是诧异:“听到什么?”
说着他侧耳凝神细听,听了半晌,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什么都没有啊,您是不是听错了?”
郁徵:“你下去看看,我听到衡约他们好像回来了。”
“他们才刚出去没多久……”伯楹见郁徵神色认真,改口道,“我先伺候殿下洗漱,叫外头听差的小喜去瞧瞧。”
小喜是伯楹的跟班,闻言立刻探头道:“殿下放心,伯总管放心,属下这就去。”
伯楹回头笑:“你这时候倒伶俐了。快去快回。”
小喜笑嘻嘻地行了礼往外跑。
郁徵隔着窗棱见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风筝一样飘出院子,出了大门,很快消失不见。
外面蓝天白云,碧桃树依旧静静树立在院中。
现在已经进入夏季,郁徵身体不好,总是穿得比旁人多一些。
哪怕盛夏,他的单衫外面也要罩一件长袍。
这么收拾停当,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小喜已经跟着纪衡约他们回来了。
伯楹没想到纪衡约他们真回来得那么早:“你们不是去打猎了么?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纪衡约:“今日出去打猎,遇到了一桩怪事。”
“怪事?”伯楹探头看外面,“光天化日,晴空朗朗,你们遇到什么了?狐女?黄姑娘?”
纪衡约摇头:“不是狐仙,也非黄仙,是遇到了一只大白兔子。”
郁徵和伯楹两人脸上都露出意外的神情。
纪衡约身后的侍卫们开口,争先恐后地补充:
“那兔子白得发光,有小鹿那么大。”
“我们第一回遇到的时候还放了几箭,都没打着。”
“一打它它就不见,过一会儿又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后面,跟得我们心里都发毛了。”
“今天的林子也不对劲,阴冷阴冷的,一晒不到太阳就冷得人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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