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想了想,感觉还真不能。
主要这帮家伙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帮凶恶的匪徒。
他们府里一共五百多人,五百多正常人看守两百多罪犯,这个很麻烦。
一不小心,容易哗变。
左行怀亲自开口问了,恐怕也有想法。
郁徵琢磨片刻,微笑着开口:“不然我分左兄一半,留一半在郡王府内。”
左行怀笑:“这也能分?”
郁徵:“如何不能?等审问完了,处决掉里面的刺头,你把他们拉到军中喂猪去。喂猪总不至于喂出事?”
两人对视,左行怀看着郁徵以一脸淡定的表情讨论喂猪,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此刻就站在战场的遗迹上。
郁徵没什么表情,左行怀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半晌后方以拳掩口:“抱歉。”
郁徵看他:“左兄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左行怀轻咳一声:“甚好。俘虏你分我一半,土匪窝里的库银我就不跟你分了。”
“当真不要?”
郁徵心中微微一喜,接着又察觉到自己的贪婪,有些羞愧。
他按下心中的渴望,说道:“这伙大土匪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里面说不得有些宝贝。左兄既然出了力,理当分一分战利品。”
左行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不要,就算里头有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也绝不反悔。”
郁徵明白他在送自己人情,便没再劝。
一位镇边大将军,看不上区区几百名土匪的身家,实属正常。
何况这点战利品,确实也不好分。
大不了日后找个机会还他。
郁徵听完,转向左行怀麾下的那名将领,开玩笑道:“你们将军的话,你都听见了?帮我做个见证。”
那将领一拱手,笑得露出了大牙:“殿下尽管放心,我们都听见了,保准不让将军食言而肥!”
郁徵心情非常不错:“既然如此,我等一道去库房看看。”
土匪窝里的库房在他们的碉堡深处。
纪衡约拽了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土匪带路才找到。
一整个土匪窝都不大干净,一进来能闻到汗臭味和尿骚味,唯独到了库房,里面只有干干净净的金属味。
那是财物的味道。
郁徵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铜臭味也非常不错。
郁徵和左行怀的人都站在门口守着,也不怕土匪做什么手脚。
纪衡约带着心腹查验土匪窝里的财物。
银子、铜钱、布帛、珠宝、武器,还有糖块、茶砖、酒坛子……土匪的库房里,物资出乎他们意料地丰富。
底下人清点物资很快,不过一炷香,纪衡约就回来汇报:“殿下,银子有一万三千两,铜钱八百吊,布帛三百二十匹,珠宝三箱。”
郁徵转头看左行怀,再次确认:“真不要?分你一半。”
左行怀笑:“不过一万多两银子,岂能将话吞回肚里去?”
郁徵:“那我便收着了。”
库房里最值钱的就这四样,银子、铜钱、布帛和珠宝,剩下的都可以慢慢清理。
一万三千多两,对于规模有几百人的土匪窝来说,这个数目不算少,却也不算太多。
众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纪衡约拍拍手掌,让心腹过来把银子抬回去。
就在他们抬着银箱往外走的时候,郁徵站在原处,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等等!”
“殿下?”纪衡约露出疑惑的表情。
郁徵道:“我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
他这话一出,众人歘一声将刀出鞘,警惕地看着四周。
纪衡约直接将刀压在带路的土匪的脖子上:“有陷阱?”
纪衡约才刚打完仗,正是一身杀气的时候。
土匪被那血都没抹干净的刀子架着,两腿战战,都快哭了:“军,军爷,我没有隐瞒什么啊?”
纪衡约的刀子压得更重了,血顺着刀子流出来。
土匪的脸白了:“我想起来了!大当家的有时候会在库房里待很久,常军师也会在库房里待着。”
两个人都喜欢待在库房里?
郁徵马上反应过来:“找一找,说不定库房里有暗道。”
左行怀道:“小心暗道里有陷阱。”
正在搜寻的众人闻言越发谨慎。
他们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块活动的地砖,掀开地砖后,里面冒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通向地下。
一阵奇特的“嘤嘤”声传来,郁徵听到的声音应当就是这个声音。
纪衡约的副手柳祯举着火把按着刀,率先下去洞里探路。
土匪头子应当常下这个地洞,洞里没什么暗器,只是放着两个小箱子。
柳祯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一看,里面装满了黄金。
少说也有一万两黄金!
好多!
黄金在昏暗中反射出光芒,除郁徵与左行怀外,所有人在看清黄金的那一刹那,呼吸都粗重了。
谁都没想到刀疤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富有,除了外面藏着银子,私库里还有黄金。
这也说明刚刚那场战不好打,要是好打,刀疤就有余力把黄金悄悄转移走了。
装黄金的箱子隔壁也是一个铁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一沓符纸,郁徵亲自看了一下,没怎么认出来。
和黄金符纸在一起的第三个物体是活物。
角落里的笼子装着一群……松鼠?
它们的长相很像松鼠,个头却比松鼠大得多,差不多有野生的狐狸那么大。
一眼扫过去,最突出的是它们那一双大爪子。
爪子举在它们身前,闪着光芒,看着好像几把匕首。
郁徵算见多识广,看到这种生物,愣是没认出来是什么。
他转向左行怀。
左行怀没什么表情,但郁徵从他脸上看出了疑惑。
郁徵:“左兄,你常打猎,见过这玩意么?”
左行怀摇头:“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道士弄出来的东西?”
左行怀说着,将佩刀带刀柄一起塞进笼子里。
笼子里的那几只生物往后退,退无可退的时候,其中一只暴起,爪子一挥,将左行怀的半个刀鞘给打裂了。
好锋利的爪子!
郁徵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他看向笼子,笼子还是那样,光洁如新,完全没有受损的迹象。
这笼子也是好东西,用的材料肯定非同一般!
郁徵目光闪了闪。
笼子是好东西,那里面的生物身价肯定更是不凡。
怪不得它们能与黄金及符纸放在一起。
问题则是,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用来做什么?又从哪里来的?
郁徵抬头看左行怀。
左行怀也露出思索之色。
双方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他们身边的人则全露出兴奋的表情。
这么多黄金与符纸,发财了!
至于笼子里的不明生物,这玩意又不是金子,谁管它?
郁徵看向左行怀,深吸一口气:“左兄,这里的黄金与符纸,我们一人一半一半,笼子里的生物我带回去研究。”
左行怀回过神来:“财帛是动人心,却没有信誉值钱。殿下可是看不起左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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