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左行怀那边出了意外?
郁徵心里咯噔一下,正了神色问道:“左将军可好?”
侍卫道:“属下前去,并未见到左将军,接待的将军亦守口如瓶,只收了信件,令属下先回来。”
郁徵:“莫非左将军出了门?”
侍卫:“属下尚未探听到。”
那边居然未交代一声?
郁徵摆摆手,让侍卫先下去,他自己坐在座椅上琢磨。
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知道左行怀他们的行动有规律,一般春夏放松一些,秋冬紧张一些。
大夏国力雄厚,正值盛世,边境只是偶尔有小摩擦,根本不敢大肆进犯。
难道最近有秘密行动?
他向来不管军事那块,也不多探听。
现在联系不上左行怀,按说只需等待几日,等左行怀那边忙完,自然会回消息。
可他坐不住,他冥冥中总有不好的预感。身为术士,他挺相信这种预警。
左行怀那边一定出什么事了。
因为坐立不安,他干脆召胡心姝前来,打听左行怀的消息。
胡心姝听到郁徵的要求颇感意外。
左行怀身份特殊,探听那边的消息并不礼貌,也不利于他们的合作,他之前并未关注这一块。
听得郁徵问,他道:“殿下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么?若是殿下想知道,直接遣人正面去问会方便一些。”
郁徵道:“只是心下不安,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消息?”
胡心姝摇头:“属下虽从未主动收集过左将军那边的资料,可他们那边并无大军出境,粮草也未见往外运的迹象,想来应当一切都好。”
郁徵:“那就奇怪了。”
哪怕有秘密行动,也不敢一方主帅亲自出马。
多半还是出了什么事。
郁徵越想越坐不住,召纪衡约过来:“衡约,你备马点人,我们去夏南军营中一趟。”
纪衡约犹疑:“殿下,这么晚了,我们不若明日再去吧?”
郁徵:“不出事的话,去不去都不打紧,若出事,晚一分便多一分风险。”
纪衡约更不赞同:“若真出事,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涉险?既然那边情况不明,不如殿下先在府中等待,属下快马去一趟,再回来回禀?”
郁徵想了想,还是摇头:“你这一去一来,花费的时间不少。且那边若是不想说,你去了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我亲自跑一趟,问明白了也安心。”
纪衡约还想再说什么,郁徵竖起手掌,摆手拒绝:“你不必再劝。左兄治军向来严明,应当没有什么大事。万一真出了大事,以我的身份,说不定还能挽回什么。”
郁徵态度坚决,纪衡约这做属下的不好狠劝,只得躬身退出房间,令属下去备马备粮。
现在天还没黑,他们却要赶夜路,因此还得多带一些火把。
夏南军那边情况不明,武器符箓等又要多带一些,还得点身手好的侍卫一道去。
纪衡约这一准备,用了小半个时辰。
郁徵实在等不及,令他快些,又精简了人员行李,只令纪衡约骑着快马跟他一块去。
郁徵今日骑的马是霜青,这匹他们用青粮喂出来的小马极有灵性,脚力也好,颇为神骏,他骑这匹马相对安全些。
除霜青外,其他的都是老马。
这些马儿没少在两地往来,哪怕暮色稍深,跑得也很快。
原本要两个多时辰的路程,他们一个多时辰就跑到了。
到时,天已经全黑了,星星点缀在天幕上。
穹顶之下,夏南军的大营静静坐落在山野之中,萤火一样的火把插在各处,照亮整个军营。
营外有将士把守巡逻,见到他们,紧张地上来查验身份,又去通知上峰。
郁徵骑在马上,静静地在外面等待。
他见夏南军的人井井有条,神色也还平静,并不见慌乱,料想应当没出什么大事。
若出了大事,这些将士定不会是这个表现。
想到这里,郁徵悄悄松了口气。
不多时,有主事的将领出来见他们。
郁徵一眼认出来了,那位是左行怀的副将,也是心腹手下。
郁徵出现在夏南军营外,实在令夏南军这边意外。
他跟左行怀素有交情,不过都是私下里的交情,一地郡王公开与镇边大将军扯上关系,性质不太一样。
郁徵此时却顾不上这些。
若左行怀平安无事,他不想传出去的消息一句也传不出去,若他出事了,那一切都不必多提。
左行怀的副将很快也想明白了这点,快步迎上来,行了个礼后询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郁徵拉住缰绳,直言道:“今日未见左兄回信,本王干脆来看看他。他在何处?”
副将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然而真听郁徵开口说出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不敢瞒殿下,我们将军受伤了,暂时未醒。”
第92章 试试
郁徵没想到左行怀居然受伤了, 还昏迷未醒。
他当场变了脸色:“怎么受的伤,严重么?可请了大夫?”
左行怀的副将忙道:“已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没有大碍, 我们将军身体强壮,很快便会醒, 让我们等两日。”
郁徵:“如此说来,你们将军伤到的可是脑袋?我能去看看他么?”
副将:“是脑袋。昨日下了大雨, 泥土泡胀了, 我们将军带人巡逻的时候塌了下来, 他为救一名兄弟,被土砸了一下,幸而没被石头砸到。”
被山体滑坡的泥土砸到可不是小事。
郁徵一下变得着急起来:“那也严重, 我去瞧瞧。我认识两位特别好的大夫,若有需要,我这边也可以帮忙请大夫。”
副将道:“多谢殿下。殿下,请随我来。”
副将带着郁徵去见左行怀。
他们住在军营里, 居住条件其实不是特别好, 只是帐篷,郁徵一进帐篷, 就感觉到了泥土潮湿的气息。
最近下的雨确实多, 帐篷的地面又是没硬化的泥土, 人来人往,直接将泥土踏成了泥浆, 泥浆干了, 又成了泥疙瘩, 使得里面坑坑洼洼,居住条件偏差。
左行怀就躺在大帐中间的床上, 头上裹着布帛,身上盖着被子,双眼紧闭,看着有些憔悴,很令人心酸。
郁徵见了左行怀,心里像是被滴了一滴柠檬汁一样,霎时心脏便缩了起来,又酸又紧。
他走到左行怀旁边,有心想碰一碰他的额头,又不太敢,只喃喃道:“怎么还出血了?可有用清热解毒的药汁?”
这年头没什么消炎的概念,不过大家都知道受了伤之后需要用解毒的药草,不然容易发烧。
副将:“已经灌下去了。将军的身体很好,伤口没有化脓,也不发热。”
郁徵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果然没察觉到发热的迹象,松了口气:“那还好一些。”
左行怀躺在床上,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郁徵跟他手下的这些将士不太熟,看过他之后没有什么能说的,只得道:“我那边有上好的药材,待会儿令人送过来,你们用着,你们将军醒后跟我说一声。”
副将:“殿下放心,若是将军醒了,我们必第一时间通知殿下。”
郁徵想了想:“我再叫大夫过来看看,有大夫守着要好一些。”
夏南军有自己的军医,不过郁徵身份特殊,既是本地的郡王,也是左行怀的好友,他提出这个建议后,副将略微考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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