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无双(255)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低沉嘶哑的声音就响彻在耳边,江洛玉死死的看着他的脸,吃力的 抬起手指去碰那温热的脸颊,眼眶骤然红了起来,喃喃着道。
“昭……敏?”
“怎么了? ”听到他微弱嘶哑的声音,慕容昊眼底闪过担忧之色,知道他沉睡了几日又水 米未进,这时候应该浑身无力才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江洛玉此时的情绪有些奇怪,担忧的抱 紧了怀中的人,抬手再度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唤道,“宸华?”
这一次没有听到回应,慕容昊垂下头来,正好对上那人定定的眼神,料想怀中人定然是躺 了几日身子不舒服,他便吻了一下那发白的唇,沉沉叹口气将人放回床榻上,准备起身去唤外 面等待侍奉的一干人等进门。
“你刚刚醒来,我去找御医给你瞧瞧,再吃些东西……”
慕容昊的脚步还没迈出去,江洛玉就吃力的抬起手来,拽着他的衣摆不让他离去,那力道 虽然很轻,玄衣人却立刻感觉到了,复又坐下来握紧他垂下的手指,低头倒了杯温水凑到他唇 边瞧着他喝下去,目光无意再度相碰的时候,才突然觉察到似乎有些异常。
“宸华?”
喝下一杯水,江洛玉喘了口气,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昏倒之前的事情,眼光凝固了片刻后, 终于有了片刻平静,抬眼去看坐在自己身畔的人,勉强露出个极淡极淡的笑容,手臂抬起想要
挽住他的脖颈,低声喃喃道:“……没事……”
“没事就好。”慕容昊守在他身边许久,因他一直昏迷心中焦急又担忧,此时终于见他露 出微笑便松了口气,目光柔和的再度站起身来,想要朝着门外走去,“你昏迷三日终于醒过来 ,我去叫御医……”
“昭敏……昭敏……”这一次不等他起身,就察觉到身畔的人有些颤抖的手臂贴着自己, 低又微弱的声音再度想起,“不要走……别……”
这一回,玄衣人终于感觉到醒来的人不对劲,反手将怀中人抱紧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宸华?”
伏在他怀中的人没有回答,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片刻后慕容昊神色一动,垂下 头来将他耳边的鬓发掖到耳后,凝目注视着他此刻平静的睡颜,想要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回床榻 上,却发现江洛玉的手抓的很紧,思索片刻便跟着一同上了榻闭上眸子,没过一会也呼吸平稳 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江洛玉低头咽下药汁和鸡汤熬的粥,终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目光看向不远处正低声对 端着托盘正要下去的妃剑嘱咐的玄衣人背影,乌玉般的眸子微微闪动,刚准备开口唤他的时候 ,不远处的屋门处却传来了几个凌乱的脚步声,紧随着的是孩童清脆的叫声。
“母父……母父!”
听到那熟悉入骨的声音,江洛玉整个身体一凝,本来一直定在慕容昊身上的目光第一次转 动,挪到了推门而入的两个小小身影上。
先进门来的是个穿着淡青色小衣,梳着双髻的小双子,跌跌撞撞的含着眼泪扑了过来,声 音软软的叫着,江洛玉抚着孩子幼嫩的脸,薄唇忍不住弯了起来,眼底跟着泛起了薄薄的雾气 ,刚抬手将他抱在怀里,眼角余光就看着跟在后面身着玄色小衣,一副小大人模样还戴着发冠 的小男孩跟着进来,清脆的声音恭敬唤道。
“母父。”
男孩被身后的乳母扶着站定在床边,據拍色的眸子眨巴着看他,那张和站在不远处,正面 容柔和望着他们的慕容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让江洛玉再度伸出手来将小公子般的孩子也 跟着抱到了床畔,搂着两个孩子的手臂渐渐收紧。
“垂儿……昶儿……”
慕容昊就站在不远处,目光柔和的看着江洛玉和两个孩子,跟在两位小主子身后的芍药快
步上前,对着他低声行礼,稟报道:“侯爷,祭公子跟着两位小少爷来了,此时正在外面等着”
“祭弟来了,就让他进来。”
慕容昊的声音刚落下,坐在床畔的江洛玉便抬起头来,手指拂过怀中慕容垂的乌发,微笑 问道:“祭弟来了?”
玄衣人点了点头,據拍色的眸子在对上江洛玉的眼睛时,却忍不住抿了抿唇,大步走到床 畔低身坐下,看着伏在江洛玉膝上睁着大眼睛的慕容昶,和坐在江洛玉怀中板着脸小大人模样 的慕容垂,突地握紧了江洛玉的手指,凑在他耳边悄声道:“怎么总盯着我看?”
江洛玉听到这句话,身体顿时一颤,被他握住的手指跟着冷了几分,慕容昊更加觉得奇怪 ,烟熏據拍的眸中多了困惑之色,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低声问道:“宸华?”
可这一次不等他将话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慕容祭带笑的声 音,一截蓝色衣角露出来的时候,慕容昊便站起身来抬手示意屋中侍女退下,留下他们几人说
话。
江洛玉抬起头来时,正巧瞧见慕容祭进来,便含笑将床上一见叔父就忍不住要爬过去的慕 容昶抱下来,瞧着他朝慕容祭的方向迈着小短腿跑去。
这几日以来因为慕容昊要守着江洛玉,这两个小家伙都是由慕容祭看着,他本是听说昏迷 了的兄嫂终于醒来,害怕他们夫夫两人急着看孩子,就立刻带着两个孩子前来看他们,没想到 一进门来,慕容昶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来,下意识一把就抱住要抓着自己袖摆的侄双抱在怀中, 带着微笑低身对屋内的慕容昊和江洛玉行礼道。
“大哥,兄嫂,祭有礼了。”
江洛玉看见慕容昊没有说话,眼底的神色却十分柔和,心中暗笑他不肯开口还如当初那般 ,心中却突然想起那个还未消散的梦境,胸口紧跟着骤然一痛,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 笑道:“祭弟不必多礼,快些坐罢。”
等到目送着慕容祭抱着死活不肯走的慕容昶,和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明显能看出几许不舍的 慕容垂离开后,江洛玉缓缓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了窗外摇曳的嫩绿枝桠,唇角弯起时安然静美 ,却看的关上房门的慕容昊眸光一顿。
察觉到那人在自己身畔坐下,江洛玉顿时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垂下头埋入他的肩窝处, 低低的唤:“昭敏。”
慕容昊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身来,紧抱着他滚上了床榻,温凉的唇落在他的眉心上, 又渐渐朝下吻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在那薄红的唇上,江洛玉乌玉般的眸子漫起淡淡薄雾,指尖 抬起勾下了层层叠叠的床帐,即使已被全身溢满的情热搅乱了神智,肢体纠缠到深处,他仰起 细白的脖颈,眼角的泪滴滑落而下,却仍喃喃着唤。
“昭敏……昭敏……”
在那一年刚回到在郡王府的时候,我没有比此刻更加庆幸那时我救了你,又被你打动等待 与你携手,决定作为女双嫁于你,又不惜诞下血与骨延续后嗣——
外间的天光渐渐暗了下来,已经不大灼人的金色从窗框落下,照的刚掀起了床帏内一片暖 意,淡紫色的锦被下勾勒出相拥的身形,乌色的长发展开在雪白的枕上,更衬得那雪白的面容 和薄红的唇美的令人惊心。
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慕容昊缓缓支起身来,定定凝视了片刻怀中有些疲累,眉心却舒展 开来的江洛玉,贪恋般的收紧了自己的臂膀,好似怎么亲近都不够一般,弄得他怀中的人本来 快要闭上的眸子,又慢慢的张了开来。
那双乌玉般的眸子,被床榻上的金光照的几近透明,仿佛被水洗过了一般,惹得搂着他的 人吻了一遍又一遍,锦被下的肌肤相贴氤氲出温暖,江洛玉终于沉沉叹息了一声,枕在他的肩 上一动不动。
慕容昊抚过他枕上的乌黑发丝,原本淡冷的声音在此刻的情境下,好似掺杂了些说不出的
情意,送入耳中时便愈发显得柔和:“到底怎么了……宸华?”
江洛玉在他肩上动了动,微微仰起头来,唇触在那人的唇角处,手却握紧了那人的手指, 声音虽和以往一般平静,深处却是忍不住的莫名情绪翻涌不止:“我做了个噩梦……一个我害 怕得不得了,还怎么都醒不来的噩梦。”
抱着他的人抚着他乌发的手收回,指尖轻轻抹了抹他的眼角,轻声安慰道:“我不会有事 ,你该担心自己才是。”
江洛玉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微弯起,泛起的苦意却未曾消去。
“还是那么聪明。”竟一下猜中了他梦见的与他有关。
搂着他的人低笑一声,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声音一字一顿仿佛嵌入心扉:“自你醒来后, 便一直不对劲,又那般盯着我看——”
“昭敏……”淡淡的金色中,乌玉般的眸子光芒流转,唇间吐出的话语仿佛带着眷恋,更 多的却好似笃定,“我从不后悔遇到你,更不后悔救了你。”
“我知道。”唇间轻吻,声音低沉,犹如耳语,“即使你从不说,我也知道。”
一片安然的静默后,肢体摩挲的声音响起,呼吸声跟着急促起来,玄色的长衣顺着床沿滑 落下来,正好落在淡紫色的衣摆上,屋内的香炉冒起袅袅香气,蔓延起一室的旖旎之色,声音 还未出口,就骤然不知所踪。
m……”
“别说……别说话……唔……”
前生遗恨,模糊云烟。
此生何其有幸,终究予我所爱。
397.连环(一)
天色有些泛青,即使已经大亮,也沉沉的没有阳光。
大金皇宫巍峨伫立在郦城中,远远的越过一道宫墙,便能隐约瞧见屋檐下被风吹得泠泠作 响的铜铃,马蹄的声音响彻角门前一条小巷,着一身暗红色武官服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从马上 下来,随手将马缰一抛,烟熏據拍色的眸子定定注视了金殿檐角蹲着的嘲风片刻,便迈开步子 朝着宫墙内快步走去。
皇后薨逝几个月后,正是冬天快要过去的时候,等到白氏和慕容氏的风波乍起后,大金开 始渐渐回暖,天色却一直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皇帝虽每日都按时上朝听奏,只有眼睛的人都能 够看出,皇帝的精气神自皇后薨逝过后,已一日不如一日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黑压压的众臣站立整齐,对着上首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躬身跪地,一如 既往的恭敬开口道:“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着紫袍的大太监看着底下的大臣跪下,顿时侧过头来,略担心的看了一眼昨日又是一夜 未眠,此刻显得很是有些萎靡不振的皇帝,手中的拂尘一甩,上前一步扬声道:“阶下众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的尾音还未落下,一个身影就在黑漆漆的大殿中跨步而出,坐在御座上的皇帝顿时眯了 眯眼,下意识瞟了下首神色镇定的乌雅拓一眼。
殿内的烛光照亮了那跨步之人,是一个从四品将尉模样的武官,面容方正坚毅,洪亮的声 音在殿内回响:“稟陛下,臣有事启奏!”
阶上的皇帝见并非是乌雅氏麾下的人,本来眯起的眼睛稍稍放松,唇角却露出了一丝奇异 笑容,显得十分古怪:“何事?”
那武将不曾犹豫,闻言便立时朗声回道:“回陛下,臣参武威大将军之子白意尘,在国丧 其间调动边关守军,意图违背军法罪同谋反!”
空旷寂静的大殿内,那洪亮声音说出的话,犹如一枚巨石砸了下来,顿时让站在武官前列 的白洛宁白洛弗两兄弟同时变了脸色,白洛宁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压下了性子较直的白洛弗的手 腕,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挥袍出列单膝跪地,神情虽不平静却并不慌张。
“陛下,臣之子绝无谋反之心,这定然是污蔑!还请陛下明鉴!”
御座上的人沉吟了一瞬,唇角那一丝笑容未曾失却,眉毛却饶有意味的挑了挑,语声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