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从窗户扑进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裈衣,即便是这样的夏夜,看起来也有点少。毕竟陛下的身体一贯冰凉畏寒,尤其是如今已经有了秋日凉意。
莫惊春走了几步,经过屏风时扯下来一件外衫,“陛下,穿上吧。”
公冶启歪了歪脑袋,俊美的脸庞上无喜无悲,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莫惊春,不说话,也不动。
就算莫惊春不想靠近陛下,却也觉得现在的公冶启实在太过奇怪。
他忍不住想要越过皇帝去问问外面跟着的暗卫,好歹与他说说,现在陛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之前公冶启再是孟浪,都绝不会做出这种大晚上匆匆来访的事情。
只是莫惊春刚这么一动,视线从公冶启的身上挪开,他的喉咙当即发出凶恶的低吼,转身扑出窗外,准确无误地抓住其中一个暗卫拖了出来。
莫惊春一看要糟糕,这些暗卫本就是愚忠之人,别说是皇帝要杀了他,就算是现在陛下让他自己杀了自己,他也是半点都不会犹豫,更别说反抗。
眼瞅着陛下要将人掏心,莫惊春忙从后面抱住公冶启精瘦的腰,忙声说道:“陛下,陛下,请陛下绕过他们一命——”
他的身体因此与公冶启贴得太紧,一时间不防小腹的纹路发作,滚烫的热流窜爬至莫惊春的身体,惊骇得他咬住下唇,方才没在那一刻发出羞恼的呻吟。
公冶启被莫惊春抱住,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莫惊春强忍着打颤的双腿,忙绕到陛下的前面,将他抓着暗卫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出来,然后手背在身后朝着暗卫连连打了手势。
暗卫麻溜地滚了回去。
虽然被杀了也毫无怨言,但是能活着,谁想死呢?
莫惊春松了口气,压下浮躁的热意,盯着公冶启的脸庞沉默了下,试探着伸手去碰他的脸,但见陛下的眼里浮现出懵懂和喜爱的神色,如同一只巨兽扑了过来,将莫惊春抱了满怀。
莫惊春猝不及防被面对满抱住,刚刚压下的感觉再度狂喜乱舞,让他再压不住软倒下去。
公冶启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人总是动不动就颤抖,抱着他又回到了屋内。
那里有他喜欢的味道。
是除了怀中人外,最是浓烈的地方。
就在公冶启正试图翻弄莫惊春的衣服,想要检查那古古怪怪的味道从何而来,却被莫惊春拼死拉住衣服的时候,刘昊总算在暗卫的带动下没发出半点动静地出现在莫府上。
这可实在艰难。
毕竟莫府上的家丁都是操练过的,如果不是这些暗卫长久以来的生活就是在悄无声息里度过的话,要进来也不容易。刘昊险之又险地落地,刚想去看陛下在何处,就透过洞开的窗户看到陛下正在猴急地对莫惊春动手动脚。
刘昊:“……”
他出现得是不是很尴尬?
身边的暗卫大哥不早说,早说他就不催促得那么急躁了嘛!
想也知道,陛下会来的地方,当然是莫府啊。
毕竟莫惊春就在这里。
屋内的莫惊春在看到刘昊时,就跟看到什么救星一般,脚下一个箭步就越过陛下的纠缠,一下子扑在窗前,“陛下究竟怎么了?”
为何现在看着如同没了意识一般?
刘昊急急说道:“陛下吃过两次那药,怕是药性太重冲了心,方才老太医说道,只要让陛下泄出去这邪火就成了,不然会被迷了心智。”
莫惊春:“……”
他听着怎么那么不妙?
“不。”
一道利落干脆的声音从莫惊春的耳边响起,公冶启从后面抱住他,望到窗外的眼底满是浓郁暴戾的杀意。
如果不是莫惊春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又摩挲着他的手腕的话,现在公冶启便要直接飞扑出去,将所有吸引了莫惊春注意的东西全部格杀。
莫惊春一边要和刘昊说话确定陛下的情况,一边又要应付懵懂暴躁的公冶启,实在是左右为难。
最是尴尬的是,许是不耐莫惊春一直和外人说话,公冶启恼怒地要将莫惊春更贴入怀,手指在乱动摸索的时候,一下子抓住了柔软的腹部。
就好像抓住了莫惊春的命脉,让他靠在窗上的腿连连蹬动,却是挣脱不能。
“太傅?”要命的刘昊还在外面问,操着一把旧时的称呼,“……老太医说……”
莫惊春勉强分出心神去听刘昊的话,可是身后这头恶兽似乎是发觉了他敏感的地方,手指在小腹上又抓又挠,连连戏弄,让莫惊春一下子被抛在浪巅,猛地用力撑在窗上,才没有跪倒下去。
他生生吞下喉咙的呜咽,几乎要抓碎窗台。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点。
即便他明日休沐,可是这府上来来往往,莫沅泽和桃娘是必定会来寻他的。而有陛下这头暴躁的兽在,他不可能让任何人近身。
莫惊春不想让陛下和他们见面,更不想他们起冲突。
尤其是桃娘。
她还那么小。
他生怕陛下再想起他的胡言乱语。
刘昊抓耳挠腮,只恨没有带着老太医一起出现,“老太医说不准,可能要一日,可能要两日,但最多不过三日……”毕竟之前吃下去排解的药也在作用,终归不会超过这个界限。
莫惊春都要哭了,现在陛下顶在他身后又摸又玩,已经让他泄了两回。
如果还要三日,岂不是要命?
而且现在这懵懂的陛下,还能听得进去话吗?
刘昊还要再言,却见一个硬物从屋内飞了出来,直直地冲着他的脑袋。
他身后的暗卫险之又险地拉了他一把,才没让刘昊头破血流,那砚台擦着他的发髻飞了出去,狠狠地贯在墙壁上,发出粉身碎骨的哀鸣。
莫惊春趁着公冶启撒手的瞬间转过身来,膝盖抵住帝王要靠过来的动作,忙伸出手去摸着他的侧脸,像是要将他的狂躁压下来。
公冶启眼里的不满也被他看了去。
莫惊春顿了顿,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果然帝王就高兴起来,低下头亲亲莫惊春的脸,然后又挨挨蹭蹭地亲了亲他的脖子。
公冶启从未有过如此纯粹,甚至不含任何肉欲的吻。
这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鼻子,嘴巴,还有脖子,软到不可思议。
帝王埋在莫惊春的肩头,鼻尖蹭了蹭软肉,然后叼着那块地方磨牙,磨来磨去,却没舍得咬下去。反倒是吸着莫惊春身上的气息陷入了沉醉。
莫惊春顿了顿。
现在的陛下这么纯情?
……等下,刚才的耳根厮磨是不是被外头看了去?
面子薄的莫惊春猛地转过头去,窗外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无,一个两个,就连刘昊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但是这剧烈的动作却一下子将公冶启给推开,让他原本被压下的不满再度浮现。
莫惊春被不满的正始帝叼到了床上。
他扒着莫惊春又亲又舔,只觉得这是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莫惊春整个人都恹恹,眼角发红,实在是有些难堪。
“陛下!”他恼怒地叫住那个人,毕竟陛下半点都不留情地拱来拱去,“您就不能收敛一些?”
公冶启只觉得嘛,就是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管是任何地方,都要咬一咬。
也不能说他完全不懂。
有些话他还是能听上一听的,比如让他转个身或者不动的时候,就表现得像是温驯的野兽。
可到底莫惊春是真的被他折腾得哭了出来。
公冶启一下子舔走了眼角的泪水。
然后趴在莫惊春身上哼哼唧唧,像是一头怎样都无法满足的巨兽。
莫惊春抱着他的大脑袋,好半晌,“陛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用手指梳理着公冶启乱糟糟的头发。神情有些恍惚,更是动作迟缓。毕竟他整个人已经空空如也,脑袋也发懵。
摸着摸着就觉得陛下这毛毛躁躁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寝床上惊狂而起,直接就冲着莫府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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