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孩子们一个个都被拉入水中了,噗通一声跌在了河里。
原本看热闹的苏凌急忙跳下,捞起孩子。
他没想到史青云发起疯来连孩子都拉下河里。
不过河水也浅,刚漫过孩子腰间,苏凌把孩子一个个扶稳连水也没呛一口。
顿时河边热闹极了,大孩子在河里吓得嚎啕大哭,岸上的小孩子也跟着哇哇哭。
哭声阵阵盖过了史青云的撒泼声,她觉得恼怒又无处撒气,便一动不动地站在河里,眼神像刀子刮着苏凌。
现在上岸就不能赖在苏凌头上了,不上岸那群孩子哭得像是被她欺负一样。
上不上岸都气人。
史青云正想着,见苏凌正一个个哄孩子,准备大声嚷嚷苏凌欺负孩子。
“你准备说是我推孩子下水的?”苏凌见史青云眼珠子转,就知道这人不罢休。
苏凌正哄着的一个孩子抽噎道:“不是小哥哥推的,是我们想救青婆婆才落下水的。”
史青云嘴巴微张似惊讶一般,鱼目眼瞪了会儿,才垮着脸一副不情不愿上了岸。
“苏凌,你今天把我推下河里的事情,我史青云跟你没完!”
“你急什么,我说完了吗?”
这时候河边路过了一个村民,苏凌故意对史青云大声道:
“我买男人关你什么事?是我要你供着养了还是抢你家钱了?”
“你羡慕嫉妒,自己掏钱去买啊,你没胆子要不要我借你一个?”
“今后再听见你在背后在我面前嚼舌根子,我不介意再让你多吃几口河水。”
史青云面色做发狠样,眼睛乜斜着,但是看着苏凌平静的脸色却想起他横起来拼命的样子,顿时心里发怵。
“哼,你嘴巴利索我说不过你,你给我走着瞧。”史青云道。
“就你那脑子还走着瞧,脑袋被牛牵着都嫌笨。”
史青云一听,张嘴横眼又要朝苏凌抓去。
“你看看,我就说一句话,你就认了。”
“你就不想想谁给你说我有孕的事情?”
“被人当驴使了,还卖力磨磨。”苏凌侧身避开说道。
那史青云一顿,瞧了苏凌一眼,停住了抓人的动作,狠狠刮了苏凌一眼后,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回去了。
她回去一定要给袁霸山他娘告状,这么凶悍的哥儿谁家敢娶。
在苏凌这里吃的亏,她要在袁霸山家讨回来,要不是给他家看哥儿,也不会惹这个泼悍哥儿。
她还要去问问袁晶翠安的什么心,平日里笑呵呵的叫的亲人,背地里耍她。
她今儿是在这小杂种身上吹亏了,但是她打破他的好姻缘,这辈子就别想再嫁给袁屠夫这么好的人家了。
想到这里,史青云才觉得搬回一口气。
经过今天这一遭,村里嘴巴闲的都知道苏凌凶横,连霸道的史青云都栽在他手里了,谁还敢惹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计较
史青云走后,孩子们也不哭闹了。
都是长在河边的孩子,五六岁的年纪已经会泅水了,刚才哭倒也不是因为怕水,是被史青云吓到了。
苏凌安抚好孩子们后,端着木盆回去了。
他身上原本湿了的衣摆此时都干了,天气热,倒是不担心风寒。
他回到家里只有小黑摇着尾巴亲昵他,十九还没回来。
苏凌将竹竿架在两颗桂花树上,打着井水将抹布打湿,再擦拭竹竿晾晒衣服。
不一会儿,他五姑提着一只鸡,又拎着一袋米来了。
苏凌看得好笑,他五姑可真是行动派。
刚才在河边和史青云吵架的时候,他可远远瞥见河对岸五姑家门开着,那木窗还探出了五姑的脑袋。
苏凌道:“五姑,你怎么提东西来了,我说了不用了。”
“这不是怕你没吃的,赶急敢忙地给你送过来。”
史兴菊将鸡丢在地上,还将手里十斤大米在苏凌眼前不经意晃了晃,“都是姑平时舍不得吃的精米。”
“知道你这孩子嘴挑,特意给你带过来了。”
苏凌看了下那带米,黄色映着精米字样的袋子,正是城里禾记米铺的标记。
精米小袋包装,一般大米一斤两三文钱,这米七文钱一斤,一袋要七十文抵好工匠一天赚的了,是他阿父经常买来提村里的物件之一。
“谢谢五姑。”
史兴菊将米袋子小心地放在石阶上,看见一旁小黑狗夸道,“这狗长得真雄气。”
小黑还是只胖胖墩,说憨厚实在,勉强称可爱,雄气是丝毫没沾边。
“它哪雄气了,之前伯娘来的时候小黑叫唤了几声,伯娘手一挥就吓一边去了。”
史兴菊一听,像是无意说道:“你伯娘连狗都不讨喜欢啊,平日她和村里人谁都笑嘻嘻的,没想到这狗不买账。”
不就是讨狗嫌么。
苏凌听着五姑的骂人不带脏的话,想来这两人关系也不像表面融洽。
他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招呼着史兴菊吃饭。
史兴菊摆手说要回家做饭喂猪了,还嘱咐道大事小事都可以找她商量。
“知道你亲你伯娘,但是多个人多个办法不是。”
苏凌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还顺便释放出伯娘又给了五花肉,关心他什么的。
他五姑面上夸袁晶翠好,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人。
终于送走人后,院子清净下来了。
他将那只鸡关在后屋里,再把小黑的狗碗盛些水放去,再采了些鸡吃的车前草、马齿笕丢屋里。
他五谷不勤,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对识草辨药很有信心。
只不过大部分只是在自家的药田见过,他阿父也不让他上山采药。
最近日头好,正好可以把药田里的药收了卖钱。
药田一直都是交给大伯家打理的,阿父每年会给些银子做照料费,但是具体多少他不知道。
曾经他在阿父的保护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平日里就是在铺子看看药材,闲时就叫袁秀才跑腿买话本看。
不过,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苏凌一个人在院子逛了一圈,发现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
黄土侧屋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垒着整整齐齐的干柴火,屋后的排水沟也用铲子弄的通畅干净。
他什么时候干的?
他不用睡觉的么?
苏凌逛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事情做了——打桶井水把屋檐下的石阶,石板清洗干净。
经常做在这里吃饭干活,当然要弄干净些。
苏凌边擦石板,边看日头,时不时还望着竹篱外的远山,太阳快落山了。
十九还没回来。
难道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了?
苏凌越想越着急,脑海中已经有了十九被蛇咬或者被野猪拱断腿的画面了。
小时候他就亲眼见过阿父帮一个被野猪伤断腿的村民疗伤,看着那腿上的血窟窿足以想到野猪的獠牙多长多锋利。
苏凌越想越怕,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山找人,想到这里,他立马拿起石阶上的柴刀,木棍朝院外走去。
苏凌没走几步,他远远见山路上有两个移动的人影。
他像是看见希望一般,撑着木棍磕磕碰碰朝山路走去。
此时山里已经下了雾罩,黄落落入山中,进山的路看得并不清晰。
苏凌一个踩空,膝盖磕在了石头上。
膝盖灼热生疼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雾气,不用看肯定破皮了,他也没时间看,急忙爬起来继续赶路。
“诶,这不是凌哥儿嘛,天都快黑了,你此时进山干什么。”
一个陌生的汉子声音响起,苏凌抬头望去,才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一个背着东西,一个肩上扛着袋子。
苏凌看清人后,那人影不是十九。
他又失望又惊喜,原来是三伯娘和她男人从山上地里掰苞谷回来了。
“他一大清早上山打猎,现在还没回来,我怕他出事想进山找找。”
苏凌不习惯说十九的名字,此时用他代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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