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脸红到了脖子根, 埋在他怀里,小声叫他:“夫、夫君……”
乔松年道:“你习惯叫我松年。”
祁韵乖乖的:“松年。”
又小声说:“你闻我做什么?”
乔松年低声道:“你好香。”
祁韵脸颊红通通, 咬住了嘴唇。
乔松年抱着他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亲亲他的耳朵,松开他:“饿不饿?我给你买些东西来吃。”
祁韵点点头,说:“随便吃些罢。”
而后,他忽然想到什么,说:“松年,你说咱们是在水路上碰到了杀人越货的,那他们会不会追杀我们?”
乔松年一顿。
他跳下船时,船上的几个刺客都已经毙命,但他还是说:“不清楚。现在我们俩流落在外,还没联系上其他人。”
祁韵连忙说:“那你出门要小心点。找熟人的话,也要找靠得住的。”
乔松年一笑,显然这样的关心让他很受用。
他点点头:“好。”
他脚步轻快出了医馆,找了家粥铺给祁韵打了一碗粥,回来时恰好看见路边有甜点铺子,便走进去。
“贵客,买点什么?我家的枣泥糕、绿豆蜜口碑很好的!”伙计热情地招呼他。
乔松年一本正经道
:“我媳妇儿生着病,嘴里淡,吃点有味的,但是不能影响药效。”
伙计忙道:“那就不能吃带蜂蜜的,不能吃太甜的。咱们家这个桂花糕可以试试。”
乔松年尝了一小块,只有桂花的清香和淡淡的甜味,很不错。
“拿两包。”他说,“还有没有蜜饯?也拿些。”
最后,他拎着四五个油纸包出了铺子。
等到医馆的时候,祁韵已经下了床,正自己坐在屋里的小方桌边,给自己倒热水喝。
见乔松年回来,他便也给乔松年倒了杯热水。
乔松年将盛着粥的竹筒和竹调羹搁在他面前,又把另一只手中拎着的一串油纸包放在桌上:“路上看见有点心铺子,给你买了桂花糕和蜜饯。不能吃多了,喝药的时候吃。”
祁韵一愣,随即对他甜甜一笑:“好。”
乔松年就坐在他旁边,支着下巴看着他喝粥。
祁韵一边喝着这清淡的瘦肉粥,一边说:“还是嫁了人好。在家里,爹爹娘亲不准我吃甜食的。”
他原先可不是这么说,原先他总说嫁人不如待在家里。
乔松年道:“我付了诊金包了这间屋子,我看这儿还有一张床,下午我去牙行买个婆子,让她住在这里招呼你。”
祁韵一顿,抬头看他:“我就在这儿住短短几日,还要买个下人?”
乔松年挑眉:“现在只有咱们两个在这儿,我还得想办法联系上外头的人,还得防着追杀的人,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喏,刚刚我出门给你买东西吃,你在这儿就没人招呼了,得自己去要热水喝,这怎么行?你在家里可有二三十个下人伺候。”
祁韵吃了一惊:“我有这么多下人?”
乔松年点点头:“买个婆子也没多少钱,到时候带回家还能差使。总不能让你苦个七八日。”
他做事有条理,说话又强势,一看便是常年位居上位的人,祁韵便嘿嘿一笑,点点头:“好。听你的。”
他笑得傻乎乎的,乔松年便也跟着微微一笑。
要是真的就好了。
他想,要是当时祁韵真的是嫁给他,就好了。
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自嘲一笑。
父母亲根本都没把他当成一个完整的人,觉得他是乔鹤年身体里凭空多出来的一道残魂,他们怎么可能给他娶妻呢?
乔松年的笑意收敛。
他看着高高兴兴喝着粥的祁韵,想,这样虚假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
祁韵喝完粥,察觉他一直在看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说:“你别老看我呀。”
乔松年:“这屋里就我们俩,我不看你看谁?”
他把他喝空的竹碗收走:“你到床上歇着,我去牙行看看。咱们连行李也没有,样样都得买,我买了婆子过来招呼你,下午我就出去置办东西。”
祁韵点点头:“辛苦你了。”
他羞答答地凑过来,亲了亲乔松年的脸颊。
“忙完今天,你也好好歇一歇,你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望着乔松年,说。
乔松年垂眸看着他,疲倦的眼中露出温柔。
管他能维持多久,只要有这么一回,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他要拼尽全力,让这份幸福尽可能地延续、延续……
另一边,宜州乔家。
老夫人把拐杖拄得砰砰响,颤颤巍巍指着堂中的乔柏年:“你、你这个不孝孙!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害你堂兄啊!”
刘氏在旁几乎昏过去:“我的鹤年……我的儿……”
乔老爷眉头紧蹙,寒声道:“柏年,你怎么敢干出谋害兄长的事情来?!你这等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人,还有脸踏进家门?!还有脸狮子大开口要继承家里的产业?!”
乔柏年带着孙氏站在堂下,道:“这家产我本就该有一份,你们把我的东西抢去了,现在还有脸说我大逆不道、不忠不孝?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不给,我就自己来抢!”
老夫人被气得呼吸急促,拿拐杖指着他:“要不是你爹娘当年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老头子怎么会把你们逐出家门?!是你们先造的孽!”
“当年你爹娘对鹤年松年下毒手,现在你又走他们的老路!果然老头子说的不错,你们心思不正,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我就不该心软让你们回来!”
乔柏年阴冷地盯着她:“当年要不是祖父分配不公,把八成家产都留给长房长孙,我爹娘怎么会被逼到这步田地?一出事祖父就把我们全家扫地出门,他根本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们留一分家产!”
“他就是偏心长房长孙!别的儿孙在他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老太太几乎要气得吐出血来:“你、你还有脸如此狡辩?!你们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还成了别人逼的?!”
乔柏年不再搭理她,转向乔老爷:“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大伯父,您还有别的选择么?”
乔老爷面色铁青。
老太太瘫坐在椅子里,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她喃喃着,老眼里泛起浑浊的泪花,“我的鹤年乖孙哪……”
刘氏已经哭得几乎昏厥,孙氏前阵子惨惨戚戚,这回终于得意了,故意道:“嫂嫂别太伤心了,等我们柏年继承了家业,也会孝敬你的。”
刘氏被这话一激,双目通红支起身子,猛地扑过去:“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
孙氏也不甘示弱:“你骂我毒妇?!你清高?要不是你的儿子比我儿子早生几天,你能享受这么多年荣华富贵?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扯头发撕衣裳,下人们忙过来帮刘氏拉住孙氏。
乔柏年见自己娘亲落了下风,立刻几步过来,将刘氏猛地一推。
下人们多少不敢伤着孙氏,但他可不管刘氏的死活,这一推使了十分力气,一把将刘氏推得跌倒在地。
刘氏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孙氏,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乔柏年,怔怔的,忽然猛地大哭起来。
“你们欺负我啊!你们欺负我没儿子!你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她的松年,五岁时,就被他们害没了,还让鹤年也患上了怪病。
而她有出息又孝顺的鹤年,现在又被他们害了!
乔老爷扶起刘氏,厉声道:“乔柏年!你眼里还有没有忠孝仁义!残害兄长!不尊长辈!”
乔柏年冷冷道:“长辈仁爱,晚辈才能孝顺,你们是怎么待我的?你们恨不得把我们一家赶回津州,你们也有资格要求我忠孝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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