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记起乔鹤年对自己的冷淡、瞧不起、猜疑,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根刺,酸酸的发痛。
他原以为能嫁进乔家,总有一天会让夫君中意自己。
可没想到,夫君的心真的好冷好硬。
祁韵心中难过,不愿再想他,和乔松年一块儿落在宅子外的僻静小巷里。
这还是他第一回半夜出来逛宜州城,没想到夜里的宜州城还是这样繁华热闹,好像通宵达旦都不打烊。
他十分新奇,一边走一边四处乱看,乔松年则闲庭信步,背着手带着他逛了一条又一条街。
祁韵爱打扮,看见街边有金玉首饰和胭脂水粉的铺子,就踌躇着小声说:“松年,我、我想去看看首饰。”
“想看就去看。”乔松年抬眼瞥了那街边的小铺子,“不过,宜州做这些生意做得最好的,就是乔家的铺子。里头的珍品,这些小店可比不上。”
“你想要什么样的,同兄长说一声,他能叫人给你抬几箱回来。”
祁韵抿着嘴,不做声了。
求着乔鹤年给他带,他不就更瞧不起他了么?
他小声说:“我不要他送,我自己买。”
乔松年看了他一眼:“可你是乔家的少夫人,不戴好的,配不上你的身份。”
祁韵噘起了嘴:“算了,不看了。”
他一拂袖,赌着气往前走。
乔松年笑了笑,快走几步,拉住他的手臂:“好罢,去看看。只要你开心,戴什么都行。”
他带着祁韵走进了街边的小铺子。
祁韵挑了一支碧玉簪,品相比不上先前乔鹤年送来他院里的那些,但雕着只抱着月亮的玉兔,十分可爱。
“这个好看。”乔松年看了一眼,“睡在月亮边,就像你睡着一样。”
祁韵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他怎么能这么轻浮,对嫂嫂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还在心里唾骂乔松年,这男人已经掏出荷包,给他买下了这只簪子。
祁韵拿人手短,等走出小店,才小声说:“怎么能花你的钱呀。”
乔松年道:“我的钱也是兄长挣的,你就当花了他的钱罢。”
祁韵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又去了旁边的胭脂水粉铺子,祁韵自个儿去试,乔松年则百无聊赖在旁边看来看去。
不过,在经过一个货架时,他鼻子动了动,停下来。
这个味道很像嫂嫂身上的茉莉香。
他在货架上挑拣一会儿,找出了散发这个香气的香膏。
祁韵正好挑完胭脂,将东西拿去柜台结账,乔松年便拿起这盒香膏,走过去,搁在柜台上:“给我买这个。”
祁韵一愣,瞅了瞅他拿来的香膏,小声说:“这是坤女小姐用的。”
他们坤君都不用,更何况乔松年一个乾君。
乔松年:“……”
柜台后的伙计倒机灵,连忙说:“都能用,都能用。”
乔松年难得脸红,说:“我不是自己用,就是搁在床头闻闻。”
祁韵没再说他,付了钱,才顺手拿起那香膏一闻。
是茉莉的香味。
他本没觉得有什么,等走出铺子,才想起,自己的气味不就是茉莉么?
不过,夫君已经咬过,乔松年应当闻不到自己的气味罢?
第38章 刁奴
等回了翠微苑,夜已经深了。
祁韵逛得乏力,坐在床边自己捶着腿,乔松年也有几分疲倦,倚在窗边,眼皮直往下掉,像是随时能睡过去。
祁韵见他这样,不由说:“你今晚还要赶回去么?要不就回月栖苑歇一晚罢。”
乔松年强打精神:“得回去,不然兄长会发现。”
祁韵:“……”
这话说的,好像他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但是,这样夜里幽会,确实也见不得人。
祁韵犹犹豫豫,小声说:“你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你这样半夜来找我,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乔松年瞅着他:“说什么闲话?”
祁韵:“……”
乔松年:“说我禁不住诱惑,来抢兄长的妻子?”
祁韵哪敢作声,乔松年却嗤笑道:“嫂嫂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我想找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非要来勾搭一个有夫之妇?”
祁韵满脸通红,讷讷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做些瓜田李下的事。”
乔松年哼了一声,说:“我来找嫂嫂,也不是闲得没事干。我这儿确实有个忙,要嫂嫂帮我。”
祁韵不由看向他:“什么忙?”
“帮我找一样东西,是兄长常吃的一种药,配方是他小时候遇上的一位高人给的,我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乔松年盯着他,“嫂嫂帮我找到他剩的药,还有配方,全拿给我。”
祁韵:“……”
他第一次听说乔鹤年在吃药,心里有些惊讶,又觉得乔松年不怀好意,说:“他不告诉你放在哪里,就是不想让你拿。再说了,我干嘛帮你对付夫君呀。”
乔松年歪了歪头:“当然,我也会帮嫂嫂。”
他凑近一些:“我是兄长的孪生弟弟,最清楚他在想什么。有我指点你,不出半年,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祁韵心中一阵剧烈的动摇。
夫君对自己死心塌地。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你哪有这个本事?再说了,我也没本事拿到夫君的东西。”
听到这话,乔松年就知道他心里已经松动了,不过他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欲擒故纵:“那嫂嫂就再好好想想罢。反正我不着急,嫂嫂急不急,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他便打起精神,翻墙离开了。
祁韵为他这么短短几句话,心里翻天覆地了好几天,干什么都集中不起来,甚至连院外下人们的异动也没发现。
这一日郑夫子上完课离去,阿福在院门口等着早饭,可从早上等到了晌午,都没人送饭过来。
院子大门从外上了锁,阿福没办法,只能在院里大声喊叫,可不知道是这北跨院离正院太远,还是今日府上的下人都出门了,叫了半天也没个人过来搭理他们。
阿福最后只能拼命地拍门,叫得嗓子都哑了,一直到午后,仍没有人过来。
主仆二人连着两顿饭没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祁韵见阿福嗓子都叫哑了,便摆摆手:“别叫了。”
话音刚落,他自己的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一声。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烧心挠慌。
阿福给他倒了茶水,哑着嗓子:“少夫人,喝点茶。”
祁韵只能又喝了一杯茶,说:“你叫了这么半天,不是聋子,就早该听见了。这些狗奴才是故意不搭理我们。”
阿福气道:“他们怎么敢这样轻慢您!”
祁韵细细想了想:“要是朱婆婆在家,不至于这样,今日她可能不在。”
而想来想去,能趁机捣鬼的,就是那个孙婆婆。
只是,她如何说动院里的其他下人?
第39章 刁奴2
祁韵没法出门,就不清楚院外的情况,不过,照着先前孙婆婆嚣张的样子,她在府里应当也有几分倚仗,趁着朱婆婆不在,使些手段唬住这些本来就没什么规矩的下人
,还是能做到的。
可眼下他们出不去,收拾不了她,想这么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赶紧填饱肚子。
祁韵就和阿福一块儿想法子出去,可这北跨院原先被用作仓库,院墙修得尤其高,除了乔松年那样的好身手,没几个人能不借助工具翻出去。
而这跨院里工具有限,根本没有梯子。
主仆二人绞尽脑汁,最后还是阿福在墙角发现一个老鼠洞,连忙就着那小洞口刨啊刨,拆了好些土砖,到半夜,才刨出一个容半个人通过的小洞来,努力挤出去,从正院的厨房偷来了好些红薯和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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